《双马迴云》第二十七章·盐车葬兰
双马市“御膳院”后厨,白玉灶台泛着冷光,青烟釜里炖着硫磺鸭,蒸汽裹着甜腥气弥漫。镜头推进至灶前,吴山柰(餐饮协会会长)穿着定制西装,犀角笏板叩响釜沿:“煮!当着太姆的面煮!”
釜内硫磺鸭浮着层金斑,与崔曼妮矿场的硫精砂如出一辙。苏明玉站在灶台旁,靛蓝袖口沾着鸭油,指尖捏着半块五石散酥皮——与林曼仪晨间“赏”的玫瑰茯苓糕馅料纹路相似。
吕石斛的银簪尖突刺入鸭颈,鸭颈处的硫磺渍被挑破,渗出暗红血珠。吴山柰的瞳孔骤缩:“你做什么?这是献给太姆的贡品!”
吕石斛声音发哑:“此鸭食硫三月,骨渗金砂...太姆若吃了,怕是要步尹夫人后尘。”她的指尖抚过鸭身,金斑在蒸汽中泛着妖异的光。
苏明玉突然抓住吕石斛手腕:“等等!”她的目光落在鸭血上——血珠遇硫磺凝成“弑”字血痂,与昨夜在崔氏药库发现的密函字迹如出一辙。
镜头从灶台拉远,掠过后厨忙碌的杂役,切至偏厅。阿朱御膳房帮厨端着参汤踉跄跌倒,瓷盏碎裂,汤液溅在林曼仪的鹅黄旗袍上。
阿朱栽进鸭汤锅的刹那,蒸汽腾起诡绿雾瘴。林曼仪尖叫着后退,金丝镜链扫过阿朱抽搐的身躯:“韩派毒膳害命!”
这时候。苏明玉冲过去拽住阿朱衣领:“她在说谎!”她的指尖探入阿朱襟口,扯出半块五石散酥皮——酥皮边缘黏着鹅黄丝线,与林曼仪旗袍盘扣的绣纹相似。
(证据):楚延川的怀表盖“啪”地弹开,显微镜下五石散晶簇嵌着硫磺粒,遇鸭油炸裂成骷髅状青烟。他的声音发冷:“这不是毒膳,是崔氏的‘灭口汤’。”
画面去到“天牢”外的青石板路,囚车碾过薄霜,车辙蜿蜒如泪痕。吕石斛的月白囚衣沁着褐渍,腕间镣铐磨出血痕。
狱卒将铁枷套上吕石斛脖颈,铁枷压弯她颈项时,枷缝忽掉出半朵石斛干花——正是二十年前苏木香别在她鬓边的信物。苏明玉的瞳孔骤缩,腕间胎记突灼如烙,靛青胎记竟与枷上“弑君”烙铁印相似。
吕石斛低头看向干花,声音发颤:“木香姊姊...阿斛要去了。”她的目光扫过苏明玉,“瀛洲盐场...苦盐能腌透人魂...你要替我活着。”
画面去到了街上,囚车辚辚驶过闹市,姜忍冬(司宪府杂役)的破毡帽滚入车底,帽内油纸包露出的醋曲饼上,赫然黏着楚延川的司宪府徽章——与崔氏药库的封条很像。
镜头切至官道,盐车碾碎薄霜,车辙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苏明玉被反绑在囚车上,靛蓝囚衣被寒风掀起,露出腕间胎记。
解差挥鞭抽向苏明玉,鞭风扫落她怀中《青囊食谭》。书页散开刹那,吕石斛的银簪忽然刺入马臀!惊马撞向盐山,雪白盐瀑倾泻如丧幡。
(关键线索):盐粒间滚出半枚凌霄花纹火漆印——正是吴山柰批捕令的印鉴。苏明玉的指甲抠进印纹,纹路竟与吕石斛锁骨刑伤重合如拓印。她的声音发抖:“这是崔氏的‘生死印’...他们在伪造证据!”
囚车行至断肠坡,雪砂如碎瓷刮面。苏明玉的囚衣裹住吕石斛的尸身,两人倒在雪地里,呼吸渐弱。
吕石斛的唇隙漏出气音:“盐比糖...久...”她的手摸索着苏明玉腕间胎记,指尖停在“斛”字烙痕上。雪光刺破云翳时,苏明玉忽觉肩头一沉——吕石斛的银簪从枯发滑落,簪尖石斛兰瓣“叮”地碎在盐晶上。雪地里,那兰瓣拼出的竟是“苏”字草书。
苏明玉捧起兰瓣,泪水滴在盐晶上,凝成冰晶棺。盐棺将合时,吕石斛的右手忽从裹尸布滑落——枯指紧攥着褪色香囊,囊面苏木香绣的并蒂莲浸透盐粒,莲心金线绣着“某某冬,换参案,证在瀛洲盐洞”。
去到瀛洲盐场,飓风卷起咸腥,苏明玉的镣铐磨出腕骨。监工挥鞭指向黑洞洞的盐井:“罪婢白萍,今夜下盐井!”
井壁忽然坠下油纸包,姜忍冬的烟嗓在风里碎不成句:“洞底...有藏的...”绳梯降至半途,井壁磷光忽照亮刻痕——“尹夫人参汤毒发处”。刻痕旁黏着半枚银顶针,针内壁“苏”字豁口与苏明玉指节旧疤相似。
苏明玉望着井底磷光,轻声道:“娘,阿斛,我来了。”她的镣铐在雪地上拖出长痕,像一条通往真相的路。镜头缓缓拉远,盐场的飓风卷着咸腥,吹向远方——那里有黎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