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迴云》第二十六章·朱砂劫✓

双马市“御膳房”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着暖光，鎏金餐台上摆着“硫鸭汤”。镜头推进至餐桌，蒋竹声（司宪局局长）穿着定制西装，指尖捏着银匙，汤勺悬在半空——鸭汤表面浮着层金斑。

蒋竹声的银匙刚触到汤面，针尖突然凝起蓝绿汞霜珠！他瞳孔微缩，抬头看向对面——吴山柰（餐饮协会会长）的朝靴正踏碎骨瓷汤盏，瓷片飞溅间，鸭骨露出诡异金斑，与崔曼妮矿场的硫精砂十分相似。

吴山柰冷笑一声，声音发腻：“蒋局长好雅兴，这硫鸭汤可是吕石斛亲自奉给贡品！”他的目光扫过汤面金斑，“只是这汞毒...倒比传闻中更烈。”

此时，苏明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急切：“蒋局，鸭场的硫砂是治癣药！御医房簿记可查！”她穿着藏青拘服，腕间银链随着动作轻响，链坠是半枚石斛兰——与吕石斛腕间的银链如孪生。

在宴会厅之外拉，画面去到了“第一看守所”。铁窗凝满霜花，吕石斛的月白拘服裹着刑伤，手腕镣铐磨出血痕，血珠滴进霉饭，竟浮起朱砂粒。

苏明玉蹲在铁栏前，靛蓝囚服扫过栅栏：“石斛姐，鸭场硫砂是治癣的偏方，御医房去年十月还记过账。”她的指尖抚过吕石斛腕间血痕，“可这汞毒...是崔家下的。”

吕石斛抬起头，眼尾有点泛红：“他们怕硫鸭案查到矿场，所以用汞毒灭口。”她的声音发哑，“昨天深夜，崔家死士往我饭里塞了砒霜蜡丸...刻着‘自尽谢罪’。”

铁窗外忽然闪过鹅黄纱影，林曼仪的翡翠耳坠在纱上晃出残影。她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甜得发腻：“白萍昨晨往鸭场撒过硫磺粉...蒋局长，您说这是不是‘自导自演’？”

此刻在司宪局档案库，汽灯嘶哑如老妇呜咽。楚延川戴着白手套，钢笔尖挑开硫砂样本，显微镜下鸭骨金斑忽蠕动——竟是水银混雄黄的结晶！

这时，楚延川的镜片后闪过寒光，对着对讲机低语：“司宪局已定位崔氏矿场，三分钟后行动。”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黄包车夫吹响铜哨，姜忍冬（司宪局杂役）的破袄袖抖出账本：“崔家矿场上月密购水银百斤！”

（关键证据）：账页间黏着半张药方，御医陈守宫（医院首座）的朱砂批注“硫鸭克湿”旁，添着蝇头小楷：“汞毒入骨，三日毙。”楚延川的钢笔尖划过药方，墨迹遇纸显形“吴崔合谋”——与苏明玉昨夜梦中所见相似。

另一角，在翰林院古柏覆着残雪，赵青檀（翰林院掌院）的狼毫笔顿在《谏硫鸭疏》上。他袖口松烟墨滴落奏折，墨迹遇纸显形“吴崔合谋”，像滴凝固的血。

只见窗棂忽然被弩箭洞穿！箭簇钉穿砚台，溅起的墨浪中浮出雄黄粉，遇空气腾起砒霜般的青雾。楚延川的怀表盖“啪”地弹开，表盖黏着的硫砂遇雄黄骤变乌黑——恰似诏狱鸭骨金斑！

赵青檀握紧狼毫笔，声音发抖：“水银淬骨术...前朝东厂秘法。”他的目光扫过箭簇，发现箭杆刻着“崔”字暗纹，“这是崔家要灭口！”

此时苏明玉的指尖抚过箭簇，想起母亲苏木香临终前的话：“阿蘅，崔家的毒，藏在最隐蔽的地方。”她的瞳孔骤缩——箭簇上的“崔”字，与崔曼妮甲套上的刺绣如出一辙。

然而，在午门汉白玉阶漫着硫腥，吴山柰的犀角笏板直指赵青檀。他的服装镶着崔家徽章，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吴山柰声音发狠：“赵阁老指鸭为毒，其心可诛！”笏板扫落楚延川呈上的鸭骨匣，骨片飞溅中汞珠滚落石阶，遇日光炸成骷髅状青烟！

守卫刀鞘忽格住吴山柰：“且看此物！”楚延川的钢笔尖挑开陈守宫药箱——箱底《毒经》压着水银药签，签上批注“硫鸭骨淬汞，三日蚀髓”。签尾朱砂印“凌霄阁”如血痂，映着吴山柰笏板镶的崔家徽章！

苏明玉捡起药签，声音发颤：“这是...崔家的密档！”她的指尖抚过“凌霄阁”印，想起崔曼妮昨日在宴会上说的话：“苏小姐，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

时空转向诏狱天窗漏下冰屑，苏明玉的靛蓝袖口蘸血画鸭。她的手腕被镣铐磨得渗血，血珠滴在纸上，晕开成鸭形。

一些带斑的血鸭在霉墙振翅，翅尖硫斑忽被月光照亮——斑纹竟拼出苏木香遗书的“冤”字！吕石斛的银簪尖忽然刺入砖缝：“你瞧！”簪头黏着雄黄粉，在血鸭眼处点出金瞳——瞳仁里映出陈守宫昨夜偷换药签的鹅黄身影！

然而在另外一处殿房的西洋自鸣钟噎住，蒋竹声的唇色乌如砚台。他手抓向药盏，盏内雄黄汤漫过碗沿。崔曼妮的赤金甲套捧起药盏：“皇上说的是‘吕石斛制的硫鸭最解毒’。”

甲套刮落朱砂粉，药汤霎时沸腾如血池！殿门轰然撞开，楚延川的马靴踏碎药盏：“硫鸭骨在此！”碎骨间汞珠遇朱砂骤变靛青，青烟凝成“吴崔弑君”四字，如冤魂攀上蟠龙柱。苏明玉望着青烟，轻声道：“娘，我终于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