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桂源“你倒是了解他。”
张桂源语气有点酸。
我睁开眼，看着他那副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沈欲“张大少爷，你是在跟一个已经出局的人计较吗？”
张桂源“我是计较你对他太温柔了。”
张桂源哼了一声，忽然凑过来，在我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张桂源“以后，这种温柔只能给我。”
沈欲“好。”
我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暴躁的大猫。
沈欲“只给你。”
张桂源这才满意地发动车子。
我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陈浚铭虽然出局了，但他刚才的话里，其实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他说杨博文查我父亲，是他让他无意间拿到的线索。
这说明，关于父亲当年的那笔账，确实存在问题。
而这个问题，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左振华虽然倒了，但他埋下的雷，或许还没有完全清除。
沈欲“张桂源。”
张桂源“嗯？”
沈欲“我想去见见杨博文的父亲。”
张桂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张桂源“什么时候？”
沈欲“越快越好。”
张桂源“好，我帮你安排。”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阻止。
杨家也是做老牌生意的，讲究个排场。
见杨博文他爹的地方，定在了一家风格的中式私房菜馆。
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两盏昏暗的红灯笼，看着跟拍鬼片似的。
我们到的时候，杨博文正倚在门口那棵老歪脖子树下抽烟。
见我和张桂源从车上下来，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一脚，笑得有点勉强。
杨博文“来了？”
他看了一眼张桂源。
杨博文“你也跟着？”
张桂源把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个圈，一脸理所当然。
张桂源“我不跟着，怕你爹把她吃了。”
杨博文“我爹是不吃人，但也不吐骨头。”
杨博文居然没反驳，反而正经了一点，凑到我跟前。
杨博文“沈欲，我先给你透个底。老爷子虽然答应见你，但他是只老狐狸。”
杨博文“当年左家那事儿，他也就是顺水推舟想占点便宜，现在你想让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难。”
沈欲“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整理了一下裙摆。
沈欲“带路吧。”
包厢里果然也是那种压抑的中式风格。
太师椅，红木圆桌，墙上还挂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杨老爷子就坐在主位上。
他和杨博文长得有六七分像，只不过杨博文眼里是玩世不恭，这老爷子眼里全是精明算计。
起身，只是慢悠悠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见我们进来，他也没起身，只是慢悠悠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我是路人甲“沈家丫头，是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被我牵着的张桂源身上。
我是路人甲“这位是？”
张桂源“男朋友。”
张桂源替我答了，拉开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则大刀阔斧地坐在我旁边，完全没有见长辈的自觉。
我是路人甲“年轻人，火气挺旺。博文，坐。”
杨博文老老实实地在他爹下首坐了，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小心。
沈欲“杨伯伯。”
沈欲“今天来也不为别的。我就想问问当年那笔账。”
我是路人甲“账？”
我是路人甲“当年的账不是都平了吗？左家倒了，你爸也洗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沈欲“账面是平了，但人心还没平。”
沈欲“当年那笔五百万的转账，是用我爸的名义走的私账，但这笔钱最后的去向，是你名下的一个空壳公司。”
沈欲“杨伯伯，当初左振华想拉我爸下水，您没少在旁边递梯子吧？”
杨震嚼花生米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是路人甲“丫头，话不能乱说。”
沈欲“我有证据。”
我指了指杨博文。
沈欲“您儿子给我的。”
杨震猛地转头看向杨博文，手里的筷子差点没飞出去。
我是路人甲“你个败家玩意儿！？”
杨博文干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杨博文“爸，时代变了。现在流行坦诚局。”
杨博文“再说，沈欲这脑子，我不给，她早晚也能查出来。”
杨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杨博文点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把筷子一摔。
我是路人甲“行，既然话都说开了。”
杨震重新看向我，眼神锐利起来。
我是路人甲“当初我是贪心了。左振华说能搞垮沈家，我们就瓜分市场。”
我是路人甲“商场如战场，我这么做不违规吧？”
张桂源“是不违规，但缺德。”
张桂源在旁边凉凉地插了一句。
杨震瞪了他一眼。
我是路人甲“张家小子，这儿没你说话的。”
沈欲“他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沈欲“杨伯伯，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需要您公开声明，当年那笔钱是商业往来的正常操作，而不是我爸的挪用。”
沈欲“虽然法律上没事了，但在圈子里，这盆脏水还得洗干净。”
我是路人甲“凭什么？”
杨震往椅背上一靠。
我是路人甲“我这么做，等于承认我当年给左家当了帮凶，我的脸往哪搁？”
沈欲“凭以后沈氏和杨氏的合作。”
沈欲“左家倒了，那块地皮现在在我手里。如果杨伯伯愿意帮这个忙，那块地的开发权，我可以优先考虑杨家。”
杨震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块地是块肥肉，谁都想要。
我是路人甲“此话当真？”
杨震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突然，他笑了，指了指杨博文。
我是路人甲“丫头，我这儿子虽然不成器，但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要是愿意给我们杨家当儿媳妇，别说声明了，这块地我都不要，全当聘礼。”
杨博文“咳咳咳——”
杨博文刚喝进嘴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我还没说话，张桂源直接一脚踹在桌腿上，震得桌上的盘子叮当响。
张桂源“老头，你想得美。”
张桂源黑着脸，浑身的戾气挡都挡不住。
张桂源“她是我的人。你想联姻？下辈子吧。”
杨震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了。
我是路人甲“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我就提个建议嘛。”
沈欲“建议无效。”
沈欲“杨伯伯，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您要是想拿儿子卖身，那这生意咱们也没法谈了。”
杨博文在一旁弱弱地举手。
杨博文“那个……虽然我也挺想卖身的，但既然沈欲不愿意，爸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杨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路人甲“废物！追个姑娘都追不到手！”
我是路人甲“行了。”
杨震摆摆手。
我是路人甲“丫头，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明天我就让人发声明。不过那块地，咱们得签个意向书。”
沈欲“可以。”
一顿饭吃到最后，居然成了商业谈判。
从私房菜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杨博文“呼——”
杨博文长出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
杨博文“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爹要掀桌子。”
张桂源“你爹比你精明。”
张桂源评价道。
张桂源“但也比你贪。”
杨博文“贪点好啊，不贪怎么养活我这败家子？”
杨博文没皮没脸地笑。
正说着，路边的阴影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拎着一袋药，看见我们三个站在一起，脚步顿住了。
陈奕恒“沈欲？”
他看起来有些意外，又有些尴尬。
陈奕恒“你们……一起吃的饭？”
沈欲“嗯。”
沈欲“你怎么在这？”
陈奕恒“我……我刚训练完，路过药店买点红花油。上次训练把脚扭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我和张桂源牵着的手上，眼神黯了黯。
杨博文“还没死心呢？”
杨博文走过去，拍了拍陈奕恒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杨博文“我说老陈，你这又是何必？人家小两口那是铁打的营盘，你这就别当流水的兵了。”
陈奕恒没理他，只是看着我。
陈奕恒“事情解决了吗？”
沈欲“解决了。”
陈奕恒“那就好。”
他勉强笑了笑。
陈奕恒“那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要走，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陈奕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他没接，反而想挂断。
陈奕恒“谁啊？”
杨博文眼尖，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惊叫出声。
杨博文“卧槽？！左奇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左奇函？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给陈奕恒打视频？
沈欲“接。”
陈奕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屏幕亮起，画面有些晃动，背景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左奇函那张消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阴郁的眼睛。
左奇函“都在啊？”
他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左奇函“真巧。”
杨博文“左奇函，你在哪？”
左奇函“我在哪不重要。”
左奇函的目光透过屏幕，越过陈奕恒，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定格在……应该是我的方向。
左奇函“小欲。”
他喊了一声，语气居然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毛。
左奇函“听说你去找了杨博文他爹？把以前的账都平了？”
我走到陈奕恒身边，看着屏幕。
沈欲“是你把消息透露给杨震的？”
左奇函“不算透露。”
左奇函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左奇函“我只是给他发了一封邮件，提醒他该怎么做生意。毕竟左家倒了，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张桂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桂源冷冷地问。
左奇函“我想干什么？”
左奇函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小刀。
左奇函“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游戏还没结束。陈浚铭那个废物出局了，但我还在。”
杨博文“你还在有什么用？你现在就是个通缉犯。”
杨博文翻了个白眼。
左奇函“通缉犯怎么了？”
左奇函的神情突然变得癫狂起来。
左奇函“随便你们怎么骂。”
左奇函把刀插在桌子上。“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应该快到了。”
沈欲“什么礼物？”
左奇函“你会知道的。”
左奇函对着屏幕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左奇函“再见，我的女王。”
视频戛然而止。
空气突然变得死寂。
杨博文“这神经病……”
杨博文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杨博文“他不会真在附近吧？”
张桂源“查IP。”
张桂源拿出手机。
张桂源“看看他在哪。”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学校方向的天空升起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不，不对。
那烟花在空中炸开，并没有散落成星星点点，而是垂下了一条巨大的横幅，在探照灯的照射下，上面红色的字迹触目惊心。
「沈欲，你是我的。」
杨博文“卧槽……”
杨博文张大了嘴巴。
杨博文“这他妈也太土了吧？土到极致就是恐怖啊。”
陈奕恒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陈奕恒“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我看着那条横幅，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沈欲“张桂源。”
张桂源“在。”
沈欲“看来我们在某些人眼里，还是不够狠。”
我转头看他，眼神冰冷。
沈欲“既然他想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那我们就把他揪出来。”
张桂源“怎么揪？”
沈欲“左奇函现在没钱没势，他能搞出这种动静，肯定有人在帮他。”
沈欲“杨少，你不是说你门路广吗？帮我查查，最近有什么人在黑市上买这种定制烟花。”
杨博文打了个响指。
杨博文“没问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我也挺不爽的。”
沈欲“还有你。”
我看向陈奕恒。
陈奕恒猛地抬头。
陈奕恒“我？”
沈欲“左奇函为什么会给你打视频？”
沈欲“你们私下有联系？”
陈奕恒“没、没有！”
陈奕恒慌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突然打过来的。”
沈欲“别紧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欲“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如果再接到他的电话，别急着挂。拖住他，给我们争取定位的时间。”
陈奕恒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点头。
陈奕恒“好！我一定做到！”
沈欲“行了，都散了吧。”
沈欲“看了一晚上戏，饿了。回家吃面。”
张桂源“沈欲，你心真大。”
沈欲“不大怎么装得下你们这群麻烦精？”
我们转身离开，留下杨博文和陈奕恒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横幅还在空中飘着，但谁也没再多看一眼。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丧家之犬最后的狂吠罢了。
真正的猎手，已经在磨刀了。
说是吃面，还真就是吃面。
学校后门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胖嫂牛肉面虽然挂着百年老店的牌子，但墙皮都掉了一半。
此刻，这家原本只接待穷学生的小店里，坐着身价加起来能买下半个城的几位大少爷。
场面一度非常诡异。
杨博文穿着那身一看就死贵的定制西装，此时正憋屈地缩在那个摇摇晃晃的小板凳上，一脸嫌弃地用一次性筷子挑着碗里的香菜。
杨博文“我说。”
他把香菜挑出去。
杨博文“刚刚看完几万块的烟花，现在就带我们来吃十五块一碗的面？”
杨博文“沈欲，你这待遇落差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吸溜了一口面条，头也没抬。
沈欲“有的吃就不错了，爱吃不吃。”
张桂源坐在我旁边，他倒是适应良好，甚至把我碗里的牛肉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哦不对，是把他碗里的牛肉夹给了我，然后顺手没收了我手边的辣椒油。
张桂源“少吃辣，胃不要了？”
他瞪了我一眼，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妈子。
坐在对面的陈奕恒捧着碗，根本没动筷子。
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又看一眼那一脸淡定的左奇函（屏幕截图里），整个人紧绷得像根拉满的弦。
陈奕恒“那个……我们真的就在这吃面？”
陈奕恒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抖。
陈奕恒“左奇函那个疯子就在附近，万一他……”
杨博文“万一他冲进来给我们每人一刀？”
杨博文翻了个白眼，把筷子一摔。
杨博文“那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杨博文“他现在是通缉犯，敢露头警察就敢抓。”
杨博文“刚刚那个烟花也就是虚张声势，恶心恶心我们罢了。”
陈奕恒“可是那个横幅……”
陈奕恒还是心有余悸。
陈奕恒“写得也太……”
杨博文“太土了。”
杨博文精准。
杨博文“沈欲你是我的，我小学三年级给人写情书都不用这词儿了。”
杨博文“左奇函是在精神病院把脑子养缩水了吗？”
张桂源“闭嘴吃你的面。”
张桂源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张桂源“吵死了。”
杨博文啧了一声。
杨博文“张大少爷，你也就是在沈欲面前装大尾巴狼。”
杨博文“刚才烟花炸的时候，我看你脸比锅底还黑，是不是气得想把左奇函撕了？”
张桂源“我是想撕了他。”
张桂源“顺便把你的嘴也缝上。”
杨博文“行行行，我不说了。”
杨博文举手投降，随即掏出手机。
杨博文“不过说正经的，卖烟花的那孙子我查到了。”
杨博文“就在城郊的一个废品收购站交易的。”
杨博文“我已经让人过去了，估计半小时内有消息。”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沈欲“陈奕恒。”
被点名的陈奕恒浑身一激灵。
差点把面汤泼身上。
陈奕恒“在！怎么了？”
沈欲“手机拿来。”
他愣了一下，乖乖把手机递给我。
我划开屏幕，也就是刚才左奇函打视频过来的那个号码。
回拨过去，果然是空号。
杨博文“这小子用的虚拟号码，IP地址也是跳板。”
杨博文凑过来看了一眼。
杨博文“他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反侦察这套玩得挺溜。”
我想了想，把手机还给陈奕恒。
沈欲“他还会联系你的。”
陈奕恒“为、为什么是我？”
陈奕恒脸都白了。
陈奕恒“我不想跟他联系啊！”
杨博文“因为你是这里的软柿子。”
杨博文毫不留情地补刀。
杨博文“张桂源他惹不起，我他算计不过，沈欲他不舍得真弄死。”
杨博文“只有你，陈大部长，又好骗又容易慌，不找你找谁。”
陈奕恒气得脸通红。
陈奕恒“杨博文你……”
沈欲“陈奕恒，下次他再打来，你别表现得这么害怕。”
沈欲“你就问他。”
我顿了顿，眼神微冷。
沈欲“问他那只兔子做得满不满意。”
在场三个男人同时沉默了一秒。
杨博文“狠还是你狠。”
杨博文竖起大拇指。
杨博文“杀人诛心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短信，而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看窗外】。
我猛地转头看向面馆那扇沾满油污的玻璃窗。
窗外是昏暗的小巷，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
此时此刻，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野猫跳上了垃圾桶。
张桂源“怎么了？”
张桂源反应最快，一把抓住我的手，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张桂源“有人？”
沈欲“没人。”
我皱眉，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
下一秒，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的角度，正是从窗外拍进来的。
画面里，我们四个人围着那张破桌子吃面，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拍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张桂源给我夹肉的动作，被定格在正中间。
紧接着，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我点开。
依然是左奇函那个带着电流声的、有些变态的笑声。
左奇函“这画面真温馨啊……小欲，你说，如果我现在往里面扔个燃烧瓶，你们还能这么开心地吃面吗？”
张桂源“操！”
张桂源骂了一句，直接起身就往外冲。
杨博文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抓起旁边的凳子就跟着跑了出去。
陈奕恒吓傻了，愣在原地。
陈奕恒“燃烧瓶？什么燃烧瓶？”
沈欲“坐在那别动！”
我对陈奕恒吼了一句，也跟着冲了出去。
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卷着一张废报纸在地上打转。
张桂源和杨博文站在路灯下，四处张望，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杨博文“跑了？”
杨博文踢了一脚垃圾桶。
杨博文“属耗子的吗？这么快？”
张桂源“他没跑远。”
张桂源脸色阴沉，盯着地上一处稍微有些湿润的泥土。
张桂源“这脚印是新的。”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左奇函发来第二条语音。
左奇函“别白费力气了，张大少爷。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想抓我又抓不到的样子，特别像……以前的我。”
左奇函“只不过那时候，我是追着小欲跑，现在轮到你们追着我跑了。公平吗？我觉得挺公平的。”
这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杨博文“这神经病……”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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