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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过后的周一,同凡高中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空气中仍残留着节日的余温。
走廊里贴着活动的照片墙,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哪个节目最精彩,哪个摊位最有趣。
而我,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面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结算报表。
指尖翻动着纸张,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两天那些突如其来的吻。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在我的心里留下印记。
可笑的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陈浚铭“会长,这份报表你看一下。”
陈浚铭轻轻推开门,手里抱着文件夹。
他今天换了副新眼镜,银色细框,倒是给那张总是带着怯意的脸添了几分斯文气。
肩上的绷带拆了,但走路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护着伤处。
沈欲“放这吧。”
他走过来,将文件夹放在桌角,却没有立刻离开。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贪婪,像是在偷看什么不该看的珍宝。
沈欲“还有事？”
我抬起眼。
陈浚铭被我的目光一扫,整个人像被烫到一样,慌乱地退后半步。
陈浚铭“没、没事!我就是想问......会长,昨天我做的便当,你吃完了吗?”
陈浚铭“味道还可以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沈欲“嗯,不错。”
我给了个简单的评价。
这两个字对陈浚铭来说,就像是天大的褒奖。
他的脸瞬间红了,推了推眼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陈浚铭“那、那我明天再给你做!会长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学！”
沈欲“随便。”
我重新低头看文件。
陈浚铭还是没走,他站在原地,手指绞着衣角,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心理斗争。
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不安分的心跳。
终于,他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
陈浚铭“会长......”
我抬起头,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我椅子的扶手上,将我圈在他和办公桌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太大胆了,以至于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脸红得像要滴血。
沈欲“陈浚铭,你想做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
陈浚铭“我......我就想......再吻你一次。”
陈浚铭“昨天在食堂那个,太仓促了。”
陈浚铭“我......我想好好地吻你。”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哑,眼眶都红了。
陈浚铭“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只是个下等人,但是......”
陈浚铭“但是会长,你对我那么好,我真的......真的忍不住......”
没等我回应,他已经闭上眼睛,颤抖着唇印了下来。
这个吻比昨天深了一些,但依然带着陈浚铭特有的小心翼翼。
他的唇很凉,微微发抖,像是怕一个用力就会惊醒这场美梦。
他没有像杨博文那样强势地撬开我的唇齿,也没有像陈奕恒那样青涩地试探,只是轻轻地吻着,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般的虔诚。
他的手从扶手上移开,轻轻捧住了我的脸。
掌心温热,带着薄茧,那是长期打工留下的痕迹。
吻了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退开时,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陈浚铭“谢谢你,会长......”
陈浚铭“谢谢你让我吻你......”
他哽咽着说。
陈浚铭“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沈欲“回去工作。”
我擦了擦唇角,语气平淡。
陈浚铭“是！”
他立刻直起身,像个听话的士兵,抹了把眼泪,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边时,他回头,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满足。
陈浚铭“会长,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
陈浚铭“用我的命。”
关上,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门关上,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桌上的文件,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陈浚铭的吻,是所有人里最干净的,也是最悲哀的。
他把我当成信仰,把吻当成朝圣。
而我,只是在利用他的这份虔诚。
下午的体育课,我照例去操场巡视。
陈奕恒正带着球队训练,汗水湿透了他的球衣,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
看到我,他立刻吹了声哨子,让队员们自由练习,然后抓起毛巾跑了过来。
陈奕恒“沈欲！”
他在我面前停下,喘着气,眼睛亮得惊人。
陈奕恒“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训练的吗？”
沈欲“路过。”
我看了眼球场。
沈欲“训练得怎么样？”
陈奕恒“很好!你看,那几个新人已经能跟上节奏了。”
他兴奋地指着场上
陈奕恒“下周的校际联赛,我们一定能赢！”
他说话时,一直在往我这边凑,身上的汗味混着运动后的荷尔蒙气息,很浓烈。
沈欲“别靠太近,你一身汗。”
我往后退了半步。
陈奕恒脸一红,立刻后退,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和脖子。
陈奕恒“对不起,我去冲个澡,你等我五分钟！”
说完就要往更衣室跑,我叫住了他。
沈欲“不用了,我还有事。”
他的脚步顿住,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走回我面前。
陈奕恒“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陈奕恒“不是那种正式的,就是......就是我们两个人,随便吃点。”
他说得磕磕绊绊,耳根又红了。
沈欲“再说吧。”
陈奕恒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模棱两可,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陈奕恒“沈欲,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好。但”
陈奕恒“但我会努力的,会变成你需要的样子。”
陈奕恒“你等我,好吗？”
他说着,忽然往前一步,双手扶住我的肩膀。
操场上人很多,但他根本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他低下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
这个吻比校庆那天大胆多了。
他的手从肩膀滑到我的腰,轻轻地环住,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拥抱很紧,却不让人感到压迫,反而有种被小心翼翼呵护的错觉。
陈奕恒“沈欲,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陈奕恒“从以前就喜欢,现在更喜欢。”
陈奕恒“哪怕你变得这么强,这么冷,我还是......还是放不下......”
他说着,眼眶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陈奕恒“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知道我伤害过你。”
陈奕恒“但我想弥补,想用一辈子去弥补......”
沈欲“陈奕恒。”
我推开他。
沈欲“你该去训练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松开了手。
陈奕恒“我明白了。沈欲,我会等。”
陈奕恒“等到你愿意回头看我的那一天。”
他转身跑回球场,背影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大声指挥着队员。
我转身离开操场。
陈奕恒的吻,带着少年气的执着和悔恨,烫得像火,却烧不进我的心。
晚上,杨博文约我在夜色酒吧见面。
理由是谈校庆的结算,但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见我。
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声被隔音墙挡在外面,只剩下低沉的鼓点。
杨博文已经在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杨博文“来了？”
他看到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杨博文“坐这。”
我走过去坐下,他立刻倒了杯香槟递过来。
杨博文“先喝点,放松放松。”
沈欲“不喝。”
我推开杯子。
沈欲“说正事。”
杨博文“啧,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杨博文也不勉强,自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杨博文“校庆的结算我已经让人做了,账目没问题。”
杨博文“赞助商那边也很满意,说明年还继续合作。”
他说着,忽然凑近了些,手臂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整个人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杨博文“不过嘛......我觉得这次合作,我亏了。”
沈欲“哦？”
我侧头看他。
沈欲“哪里亏了？”
杨博文“付出这么多,才得到几个吻。”
杨博文“而且还是偷来的。沈欲,这不公平。”
沈欲“那你想怎么样？”
杨博文“我想......”
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
杨博文“我想要你主动吻我。”
杨博文“一次就够,但必须是你主动的。”
沈欲“你在做梦？”
杨博文“不是做梦。”
他松开头发,手指滑到我的下巴,轻轻抬起,逼我直视他的眼睛。
杨博文“沈欲,你欠我的。”
杨博文“左家的事,校庆的赞助,还有那天晚上我帮你挡下的麻烦。”
杨博文“这些,不值一个吻吗？”
他说得有理有据,眼神却透着玩世不恭的痞气。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沈欲“好啊。”
我凑过去,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杨博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真的会主动。
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扣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和之前一样,强势而富有侵略性。
舌尖撬开我的唇齿,长驱直入,像是要吞没一切。
他的手从后颈滑到腰间,用力将我往怀里带,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里。
吻得很深,很缠绵,带着酒的醉意和他独有的烟草味。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我腰间游走。
我推了推他的胸口,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唇还在我嘴角厮磨。
沈欲“够了？”
我喘着气问。
杨博文“不够。”
他声音哑得厉害,眼底满是未褪的情欲。
杨博文“沈欲,你的吻......比我想象的还要甜。”
他说着,又要吻下来,被我侧头躲开。
沈欲“杨博文,适可而止。”
杨博文“好好好,我听你的。”
他松开手,靠回沙发,伸手抹了把嘴唇。
杨博文“不过记住了,这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沈欲,你逃不掉的。”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沈欲“账目我收到了,没事我先走了。”
杨博文“等等。”
杨博文叫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我。
杨博文“生日礼物。虽然过了,但总得补上。”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坠子是个小小的钻石王冠。
杨博文“很配你。”
杨博文“毕竟,你是我见过最像女王的人。”
沈欲“谢了。”
我收起盒子,转身离开。
走出酒吧,外面的夜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我摸了摸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杨博文的温度和味道。
回到公寓楼下,张桂源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他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看到我,立刻扔掉烟走了过来。
张桂源“去哪了？”
他问,鼻子在我颈间嗅了嗅,眉头皱起。
张桂源“杨博文？”
沈欲“嗯。”
我没隐瞒。
沈欲“谈校庆结算。”
张桂源的脸瞬间黑了,他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疼。
张桂源“又让他占便宜了？”
沈欲“张桂源,松手。”
他没松,反而将我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粗暴而强势。
他像是要把杨博文留在我身上的痕迹全部抹去,吻得我嘴唇发麻,呼吸困难。
他的手扣住我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禁锢在他和车身之间。
舌尖毫不客气地侵入,攻城略地,带着一股浓烈的占有欲。
吻了很久,他才松开,但额头还抵着我的,喘着粗气。
张桂源“沈欲,别让别人碰你。”
他的声音很哑,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和嫉妒。
张桂源“尤其是杨博文那个混蛋。我看到他碰你,就想剁了他的手。”
沈欲“幼稚。”
我推开他,擦了擦嘴唇。
张桂源“我就是幼稚。”
他一把将我重新拉回怀里,这次没有吻,只是紧紧地抱着。
张桂源“沈欲,我告诉你,你是我的。”
张桂源“不管有多少人在你身边转,你都是我的。”
沈欲“你的？”
沈欲“张桂源,这个世界上,我只属于我自己。”
他看着我,眼底的怒火慢慢平息,化作一汪深不见底的宠溺。
张桂源“好,你是你自己的。”
张桂源“但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他松开我,替我打开公寓的门。
张桂源“上去吧。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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