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陈奕恒没有废话，直接一脚踹在那个铁皮更衣柜上，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那几个人浑身一颤。
陈奕恒“我再说最后一遍。”
陈奕恒抬起眼皮，眼底满是红血丝。
陈奕恒“这是沈欲的意思。”
陈奕恒“不想被学校开除，就自己滚出体育部。”
陈奕恒“别逼我把你们之前收保护费的证据交给校董会。”
那几个人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吓住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奕恒。
以前的他虽然是队长，但总是好说话的，甚至有点烂好人。
而现在，他像是一把被磨去了所有光泽、只剩下锋利刃口的刀。
我是路人甲“行……你狠。陈奕恒，你记着！”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收拾东西走了。
陈奕恒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更衣室，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他转过身，正好看到倚在门口的我。
他浑身一僵，刚才那股狠劲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陈奕恒“沈、沈欲……”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像是怕我看到他刚才那副凶狠的样子。
陈奕恒“你怎么来了？”
沈欲“来看看我的体育部长工作做得怎么样。”
我走进去，看了一眼地上被摔乱的杂物。
陈奕恒立刻蹲下身去捡。
陈奕恒“对不起，有点乱，我马上收拾……”
沈欲“不用了。”
我制止了他。
沈欲“做得不错。陈奕恒，你比我想象的要狠。”
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陈奕恒“不狠一点，怎么能在你身边待下去？”
陈奕恒“沈欲，我现在……是不是稍微有用一点了？”
我看着他。
那个曾经在阳光下递给我牛奶的少年，终于为了适应我的世界，亲手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沈欲“是有用多了。”
我淡淡地评价。
沈欲“保持住。”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陈奕恒压抑的、近乎贪婪的呼吸声。
回到学生会办公室，张桂源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沈欲“怎么了？”
我走过去。
他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屏幕上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和一个地址。
「今晚八点，圣玛丽疗养院。如果你不来，我就把当初那晚的录音发给媒体。」
地址是关押左奇函的地方。
至于“那晚的录音”……
我眯起眼睛。
左奇函这个疯子，手里居然还留着底牌。
当初左家为了逼死沈家，不仅在商业上设套，私下里肯定还有更肮脏的交易。
左奇函作为左铭的侄子，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张桂源“这是个陷阱。”
张桂源冷冷地说。
张桂源“他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欲“我知道是陷阱。”
我拿起手机，看着那个地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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