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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长期活在黑暗和暴力中的人来说,被人保护是一种奢望,而能够保护别人,尤其是保护那个曾经对他伸出援手的神明则是一种无上的救赎。
这块淤青,是他向我递交的投名状。
带血,却足够真诚。
沈欲“以后别这么傻了。”
我收回手,语气放软了一些。
陈浚铭“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陈浚铭“我知道你很厉害……”
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声音很小。
陈浚铭“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副身体还能挡一挡。”
陈浚铭“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只是挡一个球“。””
多么卑微又沉重的表白。
张桂源“行了,别演苦情戏了。”
张桂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拽过陈浚铭手里的衬衫,粗暴地丢在他身上,直接遮住了那片碍眼的皮肤。
张桂源“穿好衣服,滚出来。”
张桂源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浚铭,眼神里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领地被侵犯的敌意。
张桂源“医药费我付了,以后离她远点。”
张桂源“你这种不要命的挡法,下次要是死在她面前,还得给她惹麻烦。”
陈浚铭被张桂源的气场压得缩了缩脖子,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退缩,而是默默地穿上衣服,扣好扣子,然后抬起头,隔着镜片,第一次用一种不卑不亢的眼神与张桂源对视。
陈浚铭“我不会给她惹麻烦的。”
陈浚铭“我的命不值钱,如果真有那天,也是我心甘情愿。”
张桂源眯起眼睛,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适时地开口,打断了这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硝烟。
沈欲“好了。”
我看向陈浚铭。
沈欲“医生说还要观察一下有没有内伤,你今天先回宿舍休息,不用回教室了。”
陈浚铭“可是……”
沈欲“听话。”
我只用了两个字。
陈浚铭立刻闭上了嘴,乖顺地点了点头。
陈浚铭“好,我听你的。”
那种乖巧,和面对张桂源时的硬骨头判若两人。
我和张桂源走出医务室,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昏黄。
张桂源“你很享受?”
张桂源忽然开口,语气不善。
沈欲“享受什么?”
张桂源“享受被这种疯子当成信仰一样供着。”
张桂源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我。
张桂源“沈欲,陈浚铭这种人,看着软弱可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偏执。”
张桂源“你给了他一点光,他就想把你整个人都吞下去。”
张桂源“小心玩火自焚。”
沈欲“偏执不好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沈欲“偏执的人,才最忠诚。”
沈欲“只要我手里的光不灭,他就是我手里最锋利、最听话的刀。”
张桂源“那我呢?”
张桂源逼近一步,将我笼罩在他的影子里,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张桂源“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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