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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们没有去高档餐厅，而是在路边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
两碗热腾腾的关东煮，两瓶温热的牛奶。
我们就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的长条桌旁，看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辆。
张桂源“杨博文说，左家那边的事情已经定性了。”
张桂源喝了一口汤，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
张桂源“左奇函出国的手续已经在办了，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沈欲“走了也好。”
我咬了一口鱼丸。
沈欲“眼不见心不烦。”
张桂源“言艺鑫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躁郁症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会被强制送进疗养院。”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结束。
沈欲“你呢？”
我转头看他。
沈欲“你家里那边……”
张桂源“只是停了我的几张卡，冻结了一部分资金。”
他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
张桂源“比起被他们当成提线木偶，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反正我也饿不死，大不了以后我也去打工。”
沈欲“好啊。”
我拿出手机。
沈欲“沈氏集团现在正好缺人，你要是来，我让我就给你开后门。”
张桂源“那感情好。”
他笑着凑过来。
张桂源“沈总，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少了本少爷可不干。”
沈欲“包吃包住，怎么样？”
空气安静了一秒。
他看着我，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像是有星光坠落其中。
张桂源“成交。”
第二天，周三。
篮球队有比赛，对手是隔壁的强校。
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去。但今天，在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体育馆。
看台上依然坐满了人，但我没有去那种显眼的位置，而是站在了二楼的过道阴影里。
场上，陈奕恒依然是那个耀眼的队长。但他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满场飞奔、肆意大笑。他的球风变得沉稳、凌厉，甚至带着几分凶狠。每一次突破，每一次投篮，都像是发泄着什么。
他没有再往看台上看一眼，也没有再寻找那个身影。
比赛结束，A班赢了。
队友们欢呼着围上去，陈奕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背起包转身离开。那背影，竟然显得有些孤独和成熟。
成长往往伴随着阵痛。那个会脸红着送我牛奶的少年，终究是死在了那个谎言破碎的午后。
我转身，准备离开。
张桂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打个招呼？”
身后传来张桂源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双手抱胸，倚着墙壁。
沈欲“没必要。”
我看着空荡荡的球场。
沈欲“那是他的路，我已经走远了。”
沈欲“走吧。”
张桂源直起身，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
张桂源“杨博文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说是在夜色订了包厢，非要给我们补办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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