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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后,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桂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张桂源“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背景音很安静,甚至带着一丝空旷的回响。
沈欲“你在哪?”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低笑。
张桂源“消息挺灵通。”
张桂源“是不是那个管家多嘴了?”
沈欲“我在问你,你在哪。”
我加重了语气。
张桂源“老宅的祠堂。”
他漫不经心地说。
张桂源“跪着呢。”
张桂源“怎么,想来陪我?”
沈欲“发个定位给我。”
张桂源“沈欲。”
他的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
张桂源“别闹。这里你进不来,而且,我也快完事了。”
沈欲“张桂源。”
我叫他的全名。
沈欲“我不想欠人情,尤其是这种还不清的人情。”
沈欲“你要是不发,我就去找杨博文,他肯定知道你们家老宅在哪。”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张桂源“在西山别院。不过你真的进不来,在大门口等我吧。”
半小时后,我打车到了西山脚下。
这里是本市最神秘的富人区,安保森严。
出租车只能停在山脚,我沿着盘山公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那座隐藏在树林深处的中式大宅。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和肃穆。
我站在门口,没有去按门铃,只是静静地等着。
天色渐晚,山里的风带着凉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厚重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张桂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衬衫和长裤,看起来有些单薄。
他的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走路的姿势虽然极力维持着平稳,但我还是看出了那一丝极其细微的僵硬。
罚跪。
我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看到我站在路灯下,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张桂源“傻站着干什么?不冷吗?”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祠堂特有的味道。
沈欲“我不冷。”
我看着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沈欲“你的腿……”
张桂源“没事。”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张桂源“跪几个小时而已,死不了。”
张桂源“倒是把那个老古董气得够呛,也算值了。”
沈欲“为了我,值得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微凉。
张桂源“沈欲,别问这种傻问题。”
他的声音很低,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张桂源“我说过,这朵花是我护着的。既然护了,就要护到底。”
我鼻子一酸,低下头,没有让他看到我眼底的情绪。
张桂源“走吧,送你回家。”
他牵起我的手,向山下走去。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力,反而带着一丝虚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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