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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喧嚣。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手里依然死死地攥着那个文件袋，像攥着我唯一的武器。
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张桂源伸手调高了车内的暖气，然后，轻轻地，握了一下我不自觉颤抖的左手。
一触即分。
却像是在这冰冷的雨夜里，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
车厢里很暖和，暖气开得很足，将那一夜的凄风苦雨彻底隔绝在窗外。
我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黑色的防水文件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
这是左家和言家的催命符，也是我沈家翻身的唯一筹码。
张桂源开得很稳，车速不快，似乎是有意让我平复心情。
张桂源“在想什么？”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欲“在想明天。”
我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
沈欲“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同凡高中的天，就要变了。”
张桂源“不用等到明天。”
张桂源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
张桂源“刚才杨博文发来消息，左铭已经被正式批捕，言艺鑫因为故意杀人未遂被警方控制。”
张桂源“至于左奇函……”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沈欲“他怎么了？”
张桂源“精神崩溃，被送去了医院。”
张桂源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张桂源“家现在乱成一锅粥，没人顾得上他。”
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
沈欲“咎由自取。”
车子再次驶入那个高档公寓区。
这一次，心境却全然不同。
如果说上一次来是为了躲避追捕，那么这一次，我是作为胜利者，在这里等待黎明的审判。
回到公寓，我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借用了书房的电脑。
我将文件袋里的账本一页页扫描，加密，然后发送到了周律师的邮箱。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三点。
我走出书房，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张桂源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摘下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
张桂源“发完了？”
沈欲“嗯。”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沈欲“周律师说，只要这份东西交上去，左氏财阀的资产会被立刻冻结，言昊也会因为商业欺诈和行贿面临重刑。”
张桂源“很好。”
张桂源合上电脑，看着我。
张桂源“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看着他，有些恍惚。
沈欲“张桂源。”
我忍不住问。
沈欲“你为什么还不睡？”
沈欲“在等我？”
他没有否认，只是站起身，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温水。
张桂源“怕你一个人在书房里哭。”
他把水杯递给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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