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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崩溃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尖利，充满了绝望，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班长模样。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背上我的包，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经过张桂源身边时，他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了我肩上的背包。
张桂源“走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宋依的哭声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渐渐听不真切。
外面，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尽，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清冷皎洁。
沈欲“你早就知道她会动手？”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问。
张桂源“不难猜。”
张桂源“被逼到绝路的狗，总是会乱咬人。”
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将背包递还给我。
沈欲“明天见。”
张桂源“嗯。”
他应了一声，看着我走进小区，才转身离开。
我回到家，父亲正坐在客厅里看一份商业杂志，神情是久违的轻松。
我是路人甲“小欲，回来了。”
他看到我，笑着招了招手。
我是路人甲“快来，爸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把手里的平板递给我，屏幕上是一条财经新闻的推送。
“言氏集团股价大跌，疑因重大项目投资失误，与长期合作伙伴左氏集团关系破裂……”
我看着那条新闻，心里一片平静。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了。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周一，终于显露出了它狰狞的一角。
左奇函回来了。
当他出现在高一（A）班门口的时候，原本嘈杂的教室出现了一瞬间的死寂。
他依然穿着那身笔挺的学生会制服，但整个人却像是一夜之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眼下的乌青即便是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也清晰可见，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颓败。
他走进教室，步伐沉重。
路过宋依的座位时，宋依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刚想张口喊他，却被左奇函冷漠到极致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那是看陌生人，甚至是看仇人的眼神。
宋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敢说，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脸色惨白。
左奇函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但在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
我正在整理课本，并没有抬头看他。
左奇函“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含着一把沙砾，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平静地合上书本，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满是痛苦和质问的眼睛。
沈欲“左会长指的是什么？”
左奇函“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的手撑在我的课桌边缘，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左奇函“言昊手里的那份文件，还有转账记录……除了你，没人能做得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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