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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养煞洞的煞气狂潮

骨相师

养煞洞洞口的石柱早已失去往日的青灰色,被浓稠的黑煞染成墨色,纹路里渗出的煞气像活物般蠕动,滴在地上汇成细小的黑流,所过之处,连枯草都瞬间枯萎。林默刚走到洞口,活骨就剧烈震颤起来,骨面上的“安”字亮得刺眼,透明婴影“安”从他怀里飘出,小手对着洞口方向挥了挥,一道淡金色的光纹撞在黑煞上,竟只泛起一圈涟漪就消散了。

“煞气比想象中浓十倍。”刘瘸子拄着拐杖,铜骷髅头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响,“老周打开的裂缝应该就在洞最深处的骨阵里,当年你师父封印骨婴的地方,现在成了煞气泄洪的口子。”他掏出早已备好的敛骨膏,往众人手腕和领口都抹了些,“这膏能多挡会儿煞气,进去后别说话,省着点力气。”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把哭丧棒横在胸前:“我爷爷笔记里写过,‘煞潮’最凶的时候能吞活人魂魄,咱们一会儿可得背靠背走,别被冲散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主动走在最前面,打火机的火苗在黑煞里顽强地亮着,照出前方崎岖的通道——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布满裂痕,里面不断涌出细小的骨手,刚冒头就被活骨的白光逼退。

走了约莫百米,通道突然变宽,空气中的煞气浓得几乎能凝成实质,呛得人喉咙发痛。林默举起活骨,白光扫过之处,黑煞纷纷避让,露出中央那座早已崩坏的骨阵——当年镇压骨婴的石柱断了三根,地面裂开一道半米宽的口子,黑煞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口子深处隐约能看见闪烁的绿光,是骨界的方向。

“就是这里!”骨医突然喊道,他指着裂缝边缘的骨头,“这些骨头在跟着煞气动,是‘骨界引魂’的迹象,再等半个时辰,裂缝扩大,里面的骨煞就能爬出来了!”

张小伟突然攥紧怀里的黑布袋,布袋里的工人骨头“咔咔”响个不停:“我爹的骨头在说,裂缝里有‘骨界守门煞’,专门拦着想补裂缝的人,咱们得先解决它才能封印。”

话音刚落,裂缝里突然传来“轰隆”一声,一只巨大的骨爪猛地探出来,抓向离裂缝最近的骨医。林默眼疾手快,将活骨掷过去,白光缠住骨爪,骨爪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缩回裂缝里。紧接着,裂缝中飘出一个高达三米的魂影,浑身由无数碎骨拼接而成,眼窝中跳动着绿色的火焰——正是守门煞。

“你们敢拦骨界的路?”守门煞的声音像两块巨石在摩擦,它挥起骨臂,无数碎骨从臂上脱落,化作骨箭射向众人。王胖子赶紧吹起哭丧调,尖锐的哭声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大部分骨箭,却仍有几支漏网,擦着沈青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黑印,瞬间肿了起来。

“是骨毒!”刘瘸子掏出解骨液,往沈青的伤口上倒,“这守门煞的骨头浸了骨界的毒,碰着就麻烦!”他刚说完,守门煞突然俯冲下来,骨爪直抓林默怀里的“安”——守魂婴是封印裂缝的关键,它要先毁掉“安”。

“安”却突然迎上去,小手抓住守门煞的骨爪,透明的身体亮起金光。守门煞像被烫到般惨叫一声,骨爪上的碎骨纷纷脱落。林默趁机冲上前,将活骨插进裂缝边缘的断柱里,活骨的白光顺着断柱蔓延,在裂缝周围形成一道光墙,暂时挡住了煞气的涌出。

“快!用骨器加固光墙!”沈青喊道,他掏出备用的骨杖,其他民俗事务局的人也纷纷拿出骨器,将力量注入光墙。光墙的颜色渐渐变深,从淡金变成耀眼的金色,守门煞的攻击撞在上面,只能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林默看着裂缝深处的绿光,突然想起师父的话:“封印骨界,需以活骨为钥,守魂婴为引,再加上枉死魂的愿力。”他对着裂缝喊道:“老陈!张翠的娘!还有所有枉死的魂!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无数透明的魂影从通道各处飘来——有窑厂工人、有养煞洞的骨婴、有老陈和张翠的娘,他们纷纷飘到光墙旁,将自身的愿力注入光墙。光墙瞬间暴涨,将守门煞逼退到裂缝边缘,守门煞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渐渐被白光吞噬,化作无数碎骨,落在裂缝旁。

“就是现在!”林默抱起“安”,将活骨按在裂缝中央,“安”的身体化作一道金光,与活骨融为一体,顺着裂缝往下钻。裂缝中的绿光渐渐变暗,煞气的涌出也慢慢停止,地面的裂痕开始愈合,只剩下活骨嵌在中央,像一颗金色的钉子,牢牢封住了骨界的出口。

众人瘫坐在地上,看着愈合的裂缝,终于松了口气。王胖子抹了把汗:“可算搞定了,这守门煞比之前所有的煞加起来都凶!”

林默捡起活骨,骨面上的“安”字依旧亮着,他知道,“安”没有消失,只是暂时回到了活骨里,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他看着周围的魂影,它们对着众人鞠躬,然后慢慢消散,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我们成功了。”沈青笑着说,他的伤口已经消肿,“骨界的裂缝被封住,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煞气泄露了。”

就在这时,骨医突然指着活骨,脸色凝重:“你们看,活骨的光在变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它的力量……”

林默低头一看,活骨的金光果然在慢慢变淡,骨面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他心里一紧——难道骨界还有其他裂缝?或者,还有更强大的存在,在暗中盯着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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