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少年星轨
第七章：密谋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窗外的天色从湛蓝逐渐染上暖橘，陈默的心也随着分针的移动越跳越快。他摊开习题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观察着云层的厚度。天气预报说晚上晴，可千万别变啊！
“喂，陈默！” 林野压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鬼鬼祟祟地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陈默疑惑地打开，上面是林野狗爬一样的字迹：“放学后校门口‘果汁’咖啡厅集合！有要事相商！——关于你的‘天文行动’！”
陈默扶额。这家伙！
放学铃声一响，林野就生拉硬拽地把陈默拖到了学校旁边那家小小的“果汁”咖啡厅。里面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香气和舒缓的音乐。靠窗的卡座里，已经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生，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苏晴。她也是林野的“死党”之一，性格温和，心思细腻。
“苏晴！人我给你带来了！” 林野把陈默按在座位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对着服务员喊，“三杯芒果冰沙！加双份芒果！”
“你们…要商量什么？” 陈默有点懵。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 林野一拍桌子，引来旁边几桌侧目。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苏晴，快给他分析分析！周屿那家伙，主动邀请人去他那宝贝疙瘩天文台，这概率有多大？意味着什么？”
苏晴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看向陈默：“陈默，周屿同学平时确实比较…嗯…独来独往。他对天文社的事务很专注，但据我所知，他从未主动邀请过非社员去天文台，尤其是单独邀请。” 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这至少说明，他对你…是有些不一样的印象，或者兴趣？”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兴趣？什么兴趣？”
“哎呀，就是觉得你顺眼呗！或者…看上你了？” 林野抢答，挤眉弄眼。
“别胡说！” 陈默和苏晴异口同声。
苏晴瞪了林野一眼，继续对陈默说：“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认可。可能是觉得你对天文有兴趣？或者…单纯觉得你这个人值得分享他的‘秘密花园’？周屿不是个会随便浪费自己时间的人。” 她看着陈默紧张的样子，笑了笑，“你也不用太紧张。就当作一次普通的…嗯…课外活动？真诚点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陈默追问。
“周屿有点完美主义和轻微洁癖。” 苏晴指了指陈默那件旧夹克，“你最好换件干净点的外套？他那地方，听说连灰尘没有。”
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夹克，脸又有些发热。干净？这已经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外套了。
冰沙上来了，堆着金黄的芒果粒。林野大口吃着，含糊不清地说：“苏晴说得对！形象！第一印象很重要！虽然咱硬件可能比不上周大社长，但精神面貌要支棱起来！对了，要不要我借你点发胶？弄个帅点的发型？”
陈默看着眼前这两位热心过头又有点不着调的朋友，听着他们关于“形象”、“认可”、“秘密花园”的分析，心里那点紧张被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被关心的感觉。他搅动着冰沙，芒果的甜香在舌尖蔓延，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暖暖地洒在桌上。有朋友的感觉，真好。虽然对于即将到来的夜晚，他依然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咖啡厅墙上挂着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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