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不简单，别轻易说分开

你给的爱都变成我的依赖

依赖着你的我可以尽情不勇敢

因为你，我相信爱存在」

——此章推荐BGM《爱，存在》

地窖内，姜妩无力地靠在滚烫的墙壁上，浓烟和高温让她的意识阵阵模糊

然而，外面那一声声回应，却如同惊雷，穿透了土石的屏障

也穿透了她自以为是的“安排”和“牺牲”，狠狠撞进她的心口

那些话语里不是她预想中的悲痛欲绝后的顺从

而是愤怒，是不甘

是绝不接受的疯狂执念，是……

比她想象中更滚烫的……

爱意

他们……

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原来，她那点自以为是的好意

对他们而言，才是更残忍的抛弃？

原来，他们从未觉得她是负担，是麻烦，是需要被“牺牲”掉以保全其他人的选项？

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被烟尘干涸的眼眶，混合着脸上的黑灰，蜿蜒而下。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姜妩靠着石壁滑坐到地上，意识像浸了水的棉絮，越来越沉，越来越散

外面那些嘶喊的声音还在往耳朵里钻

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却又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无法在脑中连成清晰的思绪。

她只是觉得很吵，很热

身上那些伤口的疼痛似乎也远了，只剩下令人昏昏欲睡的麻木

姜无蜷缩在几步外的阴影里，脸上血痂和黑灰混在一起

外面那些男人疯狂执拗的回应，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逐渐空洞的心上

尤其是那句“要回一起回”和“死就死”

让她残存的最后一点疯狂扭曲成了更尖锐的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孤魂野鬼有人这样豁出命去救？

凭什么她就活该被遗忘在这地底，连个名字都留不下？

一股不甘冲上来。

她用尽力气，朝着外面嘶喊，声音尖利得破音：

姜无都滚！

姜无这里还有炸药！我手里还有引线！

姜无再挖！再喊！

姜无我把这里全炸烂！

姜无大家一块儿变肉泥！谁也别想好过！

她喊完，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被堵死的洞口方向，等待外面的回应——

恐惧的退却，咒骂，或者……

别的什么。

短暂的沉默。

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传了进来，是马嘉祺：

马嘉祺炸吧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

是刘耀文

刘耀文炸！一起死！

刘耀文怕你啊！

丁程鑫要死我们和她一起死

丁程鑫的声音简短冰冷。

宋亚轩姐姐在哪儿我们在哪儿！

贺峻霖的声音颤抖却坚持

贺峻霖炸了……我们也挖

连那个闷葫芦张真源，都用嘶哑的气音砸出一个字

张真源……来

没有任何退缩，没有讨价还价

姜无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他们……真的不怕？

为了里面那个女人，连被炸死都不怕？

她茫然地转过头，看向姜妩。

姜妩坐在地上，头微微垂着，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回应，也听到了姜无的威胁

但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很慢、很慢地抬起手

用沾满血污的手背，蹭了蹭被烟熏得不断流泪的眼睛，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

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没看姜无，也没再看洞口

目光涣散地落在面前的地面上

姜无看着她这副样子

一直支撑着她的那股嫉恨、不甘，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漏了个干净。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太没意思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极低的声音

对着空气，也像是对着旁边的姜妩，喃喃道：

姜无……疯了……

姜无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