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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生日‘蛋糕’
姜妩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姜妩我试着做的
姜妩面粉加了鸡蛋，里面有一点点糖和去年晒干的桂花
姜妩上面这层……是我偷偷存了点钱，跟供销社的人磨了半天才买到的一小勺奶油，化开淋上去的
姜妩果酱是秋天存的山楂熬的……样子丑了点，你将就
她解释着，耳根有点泛红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点东西几乎花光了她能挪用的所有“私房”，还欠了供销社大姐一个人情。
马嘉祺看着那块简陋却无比用心的“蛋糕”，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灯光下，那乳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笑脸，笨拙，却温暖得灼眼。
姜妩家里没蜡烛，就不吹了
姜妩拿起一把小刀，小心地将那块小蛋糕一切为二，将稍大的那块推到他面前
姜妩意思一下，吃个甜头，往后的日子都甜丝丝的
马嘉祺拿起那块温热的糕点，指尖能感受到它粗糙却实在的质地
他咬了一口
口感并不细腻，鸡蛋的腥气隐约可闻，糖放得很少，奶油也稀薄
混合着淡淡的桂花香和山楂的微酸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味。
但这是他二十年来，吃过最甜的东西。
甜意从舌尖蔓延，一路渗进心底最干涸冷硬的角落。
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将那块不大的糕点吃完，连碎屑都没剩下。
姜妩也吃着自己那一小半，眼睛一直悄悄看他。
*他吃完，才松了口气似的，眉眼重新舒展开。
姜妩还有礼物
她忽然又说。
马嘉祺抬起眼。
姜妩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布包，递给他。
布包是深蓝色的，洗得发白，边角却缝得整整齐齐。
他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双崭新的棉袜
深灰色的粗布，袜筒和脚后跟处用同色的线密密地加固过，针脚算不上顶好，但非常扎实
袜子里还放着一小卷干净的布条，是备着替换的鞋垫。
姜妩天冷了，你天天在外头跑，脚不能冻着
姜妩的声音低下去
姜妩我手艺一般，但肯定比破的强
马嘉祺摩挲着那厚实柔软的棉袜，指尖能感受到每一处用心的缝纫
他脚上那双袜子，脚跟处早已磨薄，他一直没顾上补，更没想过换新的。
马嘉祺谢谢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姜妩不客气
姜妩笑起来，收拾了碗筷，把剩下的汤和红薯盖好
姜妩哦，对了，生日还有最后一个‘特权’
马嘉祺什么特权？
马嘉祺将袜子仔细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近胸口的位置，抬头问。
姜妩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脸，昏黄的灯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
姜妩寿星今天最大
她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诱哄般的温柔
姜妩可以提一个要求
姜妩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间的气流，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马嘉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中清晰的自己，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她柔软的、带着自然红润的唇瓣上。
停留片刻，又克制地移开
最终，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抬起手，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碎发。
然后，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很轻的吻。
那触感温凉而柔软，一触即分
马嘉祺这就够了
他直起身，看着她瞬间睁大的眼睛和迅速染上红晕的脸颊，声音有些低哑
马嘉祺我的要求
姜妩愣愣地看着他，额头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触感
心跳如擂鼓，脸上热得发烫
她没想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
够了吗？
不够。
她忽然踮起脚尖。
动作快得让马嘉祺来不及反应。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他微微向下拉。
然后，她仰起脸，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他的唇
带着糕点的微甜，山楂的微酸，还有她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
马嘉祺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沉稳，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面前，土崩瓦解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软和温热，感受到她青涩却勇敢的试探。
时间仿佛静止了。
灶膛里最后一点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姜妩松开了他，向后微微退开一点
脸上红晕更甚，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丝得逞般的羞赧
姜妩那个不算要求
她声音有点不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姜妩那个是……生日礼物
姜妩我送的
马嘉祺看着她，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紊乱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自己的下唇
然后，他缓缓地、极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尖与她交缠，握得很紧。
马嘉祺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马嘉祺礼物……我收到了
他没说喜不喜欢，但那紧握的手，微微发红的耳根，和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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