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最终还是没能出城。萧景的人封了所有城门，到处张贴着她的画像，说她是“毒杀皇子的凶手”。
“姑娘，先喝点粥吧。”王伯端着碗稀粥进来，眼圈红红的，“三殿下……三殿下他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沈青禾摇摇头，看着窗外飘起的雪花，心里空落落的。她逃到了相府最偏僻的柴房，这里堆满了过冬的柴火，没人会来。
夜里，她饿得实在受不了，摸出藏在怀里的半包红豆。这是她从三皇子府带出来的，上面还沾着点褐色的痕迹——是萧彻的血。
她用柴房的破锅煮了点红豆水，没有奶，没有茶，只有清水和红豆，却甜得让人流泪。她想起萧彻说过，红豆最相思，以后要在别院种满红豆，这样就能天天喝到红豆奶茶了。
“殿下，你说过会护着我的。”她捧着粗瓷碗，眼泪掉进碗里，“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突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闪进来，是萧彻的贴身侍卫，他胳膊上中了一箭，脸色惨白。
“沈大人，快跟我走。”侍卫声音嘶哑，“殿下……殿下让我来接你。”
“萧彻呢？他在哪？”沈青禾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得发抖。
侍卫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殿下……殿下为了掩护我们，被大皇子抓住了，关在天牢里……”
沈青禾的腿一软，差点摔倒。天牢？那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我要去救他。”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他是为了我才被抓的，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不行！”侍卫急道，“大皇子就是想引你出来，你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有办法。”沈青禾看着锅里的红豆水，突然想起萧彻教她的暗号——用不同口味的奶茶传递消息。甜的代表安全，苦的代表危险，加了桂花的代表在约定地点见面。
“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天牢。”她找出块干净的布，包了些煮好的红豆，“告诉萧彻，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让他一定要撑住。”
侍卫接过布包，郑重地点点头：“沈大人放心，属下一定送到。”
看着侍卫消失在夜色里，沈青禾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出萧彻，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为了他，也为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柴房里却仿佛还残留着奶茶的香气，温暖而坚定，像萧彻的承诺。
沈青禾将剩下的红豆收进怀中，又把破锅倒扣藏进柴堆，借着雪光在墙角刻下半朵桂花——那是她和萧彻约定的紧急联络标记。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她裹紧单薄的外衣，脑海里反复回想萧彻教她辨认天牢路线的模样。
忽然，远处传来城门守军的吆喝声，她立刻吹灭油灯，贴着柴堆屏住呼吸。等脚步声渐远，她摸出怀里的红豆，指尖捻着温热的豆子，轻声道：“萧彻，再等我几日。”
雪落无声，柴房里的红豆香混着雪气，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勇气。她知道，天亮后，一场关乎生死的营救，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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