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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圣岚,你的命运,由霓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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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的篮球场人声鼎沸。
姜千鹤隔着铁丝网驻足观望,寻找着沈诺所说的"突破口"。
场上一记暴扣引发尖叫,一个染着红发的女生像团火焰般冲到篮下,抢断后迅速反攻。
“宋轻竹!宋轻竹!”场边响起有节奏的欢呼。
女生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转身对防守她的高个男生做了个鬼脸。
宋轻竹“朴灿烈,你这防守跟纸糊的一样!”
被叫做朴灿烈的男生——篮球队队长,校服随意地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夸张地捂住胸口。
朴灿烈“轻竹同学,你这是人身攻击!”
宋轻竹“学生会记录在案。”
宋轻竹回击,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姜千鹤默默记下这对欢喜冤家。
沈诺的情报很准:要接近朴灿烈,宋轻竹确实是最佳切入点。
她刚要走上前,一个身影挡在了面前。
柯眠——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富家女,手里捧着两杯奶茶。
柯眠“姜学姐!总算找到你了!”
柯眠的热情像小太阳般不容拒绝,直接将一杯奶茶塞进姜千鹤手里。
柯眠“朱志鑫说你在查旧音乐厅的事?”
她压低声音。
柯眠“我们可能帮得上忙。”
姜千鹤警觉地环顾四周。
姜千鹤“谁告诉你们的?”
柯眠“张桂源。”
柯眠眨眨眼。
柯眠“他和我男朋友是赛车俱乐部的搭档。”
她指向场边一个正在看书的男生——朱志鑫,阳光下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柯眠“志鑫的父亲是建筑师,参与过旧音乐厅改造。”
姜千鹤的心跳加速。这可能是关键突破口。
柯眠“午休时间,图书馆三楼。”
柯眠说完就蹦跳着离开,仿佛刚才只是闲聊天气。
篮球场上的比赛进入白热化,朴灿烈一个假动作晃过宋轻竹,却在投篮时被她从后方盖帽。
球飞出界外,直奔姜千鹤面门而来。
她下意识接住球,场上的朴灿烈已经跑来道歉
朴灿烈“同学没事吧?”
他看清姜千鹤的脸后明显一怔。
朴灿烈“你是...新来的转学生?”
宋轻竹紧随其后,好奇地打量姜千鹤。
宋轻竹“你就是那个让官俊臣吃瘪的姜千鹤?”
她忽然凑近。
宋轻竹“我喜欢你的风格。”
朴灿烈将宋轻竹拉回身边。
朴灿烈“别吓到人家。”
他对姜千鹤伸出手。
朴灿烈“朴灿烈,篮球队的。”
朴灿烈“这是宋轻竹,学生会的'纪律委员'。”
姜千鹤注意到宋轻竹胸前的徽章确实与众不同——普通学生会徽章是银色,而她的镶着红边。
朴灿烈“她专门抓早恋。”
朴灿烈补充,被宋轻竹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
宋轻竹“午休后学生会办公室见。”
宋轻竹突然对姜千鹤说。
宋轻竹“沈诺让我转告你。”
她眨了眨眼,拉着朴灿烈返回球场。
姜千鹤转身离开,却在拐角处撞上两个人——顾染曦和张凌赫。
两人都抱着厚厚的古籍,顾染曦的眼镜滑到鼻尖,张凌赫则一脸冷漠地为她扶正。
张凌赫“小心。”
张凌赫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冷。
顾染曦却认出了姜千鹤。
顾染曦“你是来查旧音乐厅资料的吗?”
她不等回答就继续道。
顾染曦“我在校史档案里发现了一些矛盾之处。”
顾染曦“拆除日期官方记录是5月15日,但实际施工日志显示5月10日就已经...”
张凌赫“染曦。”
张凌赫轻声提醒。
张凌赫“这里不安全。”
顾染曦立刻噤声,但塞给姜千鹤一张纸条:
『放学后,化学实验室。张函瑞不会去那里,他对丙酮过敏。』
姜千鹤将纸条攥在手心。
每个人似乎都知道她在调查什么,甚至连张函瑞的弱点都一清二楚。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后背发凉。
午休时的学生会办公室空无一人,除了沈诺和严浩翔。
沈诺正在电脑前快速输入什么,严浩翔则站在窗边,像尊守护神。
沈诺“情况有变。”
沈诺开门见山。
沈诺“官俊臣开始怀疑内部有信息泄露,加强了监控。”
她调出一张平面图。
沈诺“这是旧音乐厅的地下结构,但缺失了一部分。”
姜千鹤想起白橘给她的那张图。
姜千鹤“保险库的位置?”
沈诺惊讶地挑眉。
沈诺“你怎么...算了,不重要。”
她放大图像。
沈诺“问题是,我们缺少进入密码。”
姜千鹤“母亲最后演奏的曲目编号。”
姜千鹤说。
严浩翔突然转身。
严浩翔“不对。”
他声音低沉。
严浩翔“你母亲最后一晚根本没去音乐厅。她在医院。”
空气凝固了。
姜千鹤的指尖发冷。
姜千鹤“什么医院?”
沈诺“圣岚私立医院。”
沈诺轻声解释。
沈诺“严浩翔的姑姑是那里的护士长,保留了部分记录。”
沈诺“你母亲当晚确实被送医,但两小时后宣布死亡,尸体却被送回了音乐厅。”
姜千鹤““这不合程序...”
严浩翔“所以有人篡改了记录。”
严浩翔说。
严浩翔“而且官家、张家和左家都有人签字确认。”
门突然被推开,宋轻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宋轻竹“官俊臣带着人过来了!”
看到姜千鹤,吹了个口哨。
宋轻竹“果然在这。快走,后门!”
姜千鹤刚要从侧门离开,朴灿烈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
朴灿烈“来不及了。”
他看向严浩翔。
朴灿烈“足球队和篮球队联手能拖多久?”
严浩翔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
严浩翔“十分钟。”
宋轻竹“够了。”
宋轻竹拉起姜千鹤。
宋轻竹“跟我来。”
她们穿过一条姜千鹤从未注意过的狭窄通道,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
柯眠和朱志鑫已经在里面等候,桌上摊开着一堆建筑图纸。
朱志鑫“旧音乐厅的原始蓝图。”
朱志鑫解释。
朱志鑫“我父亲参与改造时留了备份。”
姜千鹤立刻被图纸上的一个标记吸引——一个与主建筑不相连的小房间,标注着"SR-7"。
柯眠“特别储藏室。”
柯眠兴奋地说。
柯眠“志鑫说这种设计通常用于存放...”
朱志鑫“危险品或贵重物品。”
朱志鑫接话。
朱志鑫“重点是,它有自己的独立入口,在建筑背面。”
朴灿烈突然推门而入。
朴灿烈“官俊臣起疑了,他在召集学生会全员会议。”
他看向姜千鹤。
朴灿烈“你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
宋轻竹“戏剧社排练。”
宋轻竹立刻提议。
宋轻竹“朴灿烈可以作证你去试镜了。”
姜千鹤“谁会相信我想演话剧?”
柯眠“如果是为了接近张函瑞,他们会信的。”
柯眠狡黠地眨眼。
柯眠“全校都知道他负责今年的音乐剧。”
计划就这样定下来。
姜千鹤刚要走,顾染曦和张凌赫匆匆赶到,手里捧着一本古旧的登记册。
顾染曦“找到了!”
顾染曦气喘吁吁。
顾染曦“校医室的旧记录。”
顾染曦“姜千鹤,你母亲死亡当晚,有四个人签了外出登记。”
她翻开的那页上,三个签名清晰可辨:官董事长、张教授、左校长。
但第四个名字被墨水彻底涂黑,只留下一个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试图画一朵花。
张凌赫“玫瑰。”
张凌赫突然说。
张凌赫“是玫瑰俱乐部的标记。”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姜千鹤看向沈诺。
姜千鹤“玫瑰俱乐部?”
沈诺“圣岚最秘密的社团。”
沈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沈诺“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加入。”
朴灿烈和宋轻竹交换了一个眼神。
柯眠不安地摆弄着奶茶杯。
严浩翔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姜千鹤“谁是现在的成员?”
姜千鹤问。
回答她的是张凌赫。
张凌赫“官俊臣、张函瑞、李嘉森、左奇函...”
他顿了顿。
张凌赫“还有陈浚铭。”
最年轻的继承人。
姜千鹤想起档案上那个看似天真的面孔。
下课铃响了,众人迅速分散。
姜千鹤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登记册,第四个签名处的玫瑰痕迹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放学后的化学实验室空无一人。
顾染曦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递给姜千鹤。
顾染曦“我在古籍修复室找到的。”
顾染曦“属于十年前的一个校医。”
翻开的那页记载着一次深夜急诊:「5月10日凌晨2点,姜女士被送入,颈部有明显勒痕。陪同人员坚称是自杀未遂,但伤口形态不符。官董事长下令封锁消息。」
日记的下一页被撕掉了。
姜千鹤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字迹。
5月10日——正是旧音乐厅实际拆除的五天前,也是官方记录中母亲自杀的日子。
顾染曦“还有这个。”
顾染曦调出一张电子照片。
顾染曦“我从张凌赫的叔叔那里得到的。”
顾染曦“他是校董会的法律顾问。”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官董事长、张教授和左校长,三人站在旧音乐厅前。
而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轮廓——她手中拿着一个小提琴盒。
姜千鹤“这是…”
姜千鹤的呼吸停滞。
顾染曦“白橘的母亲。”
顾染曦轻声说。
顾染曦“她曾是圣岚的音乐老师,在你母亲去世后不久就离职了。”
姜千鹤的脑海中碎片开始拼接:白橘的身份、她对旧音乐厅的了解、左奇函反常的态度...
姜千鹤“我们需要见白橘。”
她站起身。
姜千鹤“越快越好。”
顾染曦却摇头。
顾染曦“张凌赫说白橘今天请假了。”
顾染曦“左奇函的父亲突然安排了一场家庭旅行。”
太巧了。
姜千鹤咬住下唇。
就在线索指向白橘时,她突然消失了。
姜千鹤“有办法联系上她吗?”
顾染曦推了推眼镜。
顾染曦“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张桂源。”
顾染曦“他和左奇函是表兄弟,虽然关系不好,但有家族群聊。”
姜千鹤想起摩托车上的逃亡。
张桂源说他曾见过母亲...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窗外,夕阳将圣岚学院的哥特式尖顶染成血色。
姜千鹤看着学生们陆续离开校园,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一张无形的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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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财富与特权的象征,也是欲望与阴谋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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