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圣岚，你的命运，由霓虹决定。

周四晚10:45。

姜千鹤站在旧校区废弃的游泳馆前。

从外表看，这座上世纪风格的建筑毫无生气，破碎的窗户像骷髅的眼窝。

但当地下传来隐约的电子乐震动时，墙面的灰尘微微颤抖。

沈诺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在手机屏幕上闪烁：

沈诺「白橘每周四都会来，但没人知道原因。小心左奇函——他讨厌观众。」

姜千鹤摸了摸口袋里的万能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稍微镇定。

她选了全黑的装束——高领毛衣、皮裤及短靴，头发紧紧扎成马尾。在夜色中移动时，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游泳馆侧门虚掩着，两个穿着圣岚校服的男生靠在墙边抽烟。

他们胸前的徽章被涂成了霓虹色，这是格斗俱乐部的标志。

姜千鹤深吸一口气，径直走过去。

“私人活动。”高个男生拦住她，目光在她身上扫视，“邀请函？”

姜千鹤亮出张函瑞给的钥匙。

姜千鹤“7号储物柜。”

两个男生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让开了路。

姜千鹤刚踏入门内，就听见身后传来轻笑：“祝你好运，小孔雀。”

向下的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缝中渗出闪烁的彩光。

推开门的那一刻，声浪像拳头般击中她的胸口。

地下泳池被改造成了格斗场。原本的池底现在铺着铁丝网，四周架起霓虹灯管，将整个空间染成紫红色调。

看台上挤满了学生，他们挥舞着钞票和手机，尖叫着下注。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血腥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味。

铁丝网笼子里，两个男生正在搏斗。

没有规则，没有护具，只有最原始的暴力。

鲜血溅在霓虹灯上，变成诡异的粉紫色。

白橘“第一次来？”

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柑橘调的香水味。

姜千鹤转身，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

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栗色卷发垂在肩头，手里捧着一本数学教材——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姜千鹤“白橘老师？”

姜千鹤试探地问。

女人的眼睛微微睁大。

白橘“你认识我？”

她随即笑了。

白橘“哦，你是那个转学生。”

白橘“姜千鹤，对吗？左奇函提过你。”

姜千鹤没想到会这样直接遇到目标。

白橘比想象中更年轻，更...脆弱。

她手腕上有淡淡的淤青，嘴角却挂着温柔的微笑。

姜千鹤“张函瑞说你能帮我。”

姜千鹤决定单刀直入。

姜千鹤“关于旧音乐厅的事。”

白橘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抓住姜千鹤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白橘“别在这里说。”

她环顾四周。

白橘“跟我来。”

她们穿过疯狂的人群，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这里堆放着各种体育器材，墙上贴满了格斗比赛的海报。

白橘从教材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

白橘“你要找的是这个。”

展开后是一张旧音乐厅的平面图，某个房间被红笔圈了出来。

姜千鹤立刻认出了那个位置——就在现在的格斗场正下方。

白橘“那里现在是保险库。”

白橘低声说。

白橘“奇函存放...特殊物品的地方。”

她突然紧张地看向入口。

白橘“他来了。”

人群突然分开，左奇函大步走来。

他比姜千鹤想象中更高大，黑色背心下的肌肉线条分明，右臂纹着一串数字——后来姜千鹤才知道那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在看到白橘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左奇函“老师。”

他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恭敬。

左奇函“父亲知道你今晚又翘了家教课吗？”

白橘的脸色变白。

白橘“我只是...”

姜千鹤“她是来见我的。”

姜千鹤上前一步。

姜千鹤“我邀请她做我的数学辅导。”

左奇函的目光转向姜千鹤，上下打量。

左奇函“转学生。”

他冷笑。

左奇函“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左奇函“新来的必须下注，或者上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动作流畅地洗牌。

左奇函“抽一张。数字是你的赌注倍数，花色决定赌什么。”

周围渐渐聚拢看热闹的人群。

姜千鹤知道这不是拒绝的时候。

她抽出一张牌——黑桃7。

左奇函“运气不错。”

左奇函挑眉。

左奇函“七倍赔率，赌下一场比赛的输赢。”

他凑近姜千鹤耳边。

左奇函“或者，你可以赌一个问题的答案。”

姜千鹤心跳加速。

姜千鹤“我选后者。”

左奇函似乎早有预料，指向铁丝笼。

左奇函“下一场是张桂源对李嘉森。”

左奇函“猜对赢家，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笼门打开，张桂源走了进来。

他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的上身和几处旧伤疤。

与平日玩世不恭的形象不同，此刻的他眼神专注得像头猎豹。

对面的李嘉森则显得冷静克制，正在做最后的拉伸。

铃声响起，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张桂源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而李嘉森则像块磐石，每次防守都精准无比。

姜千鹤注意到李嘉森的动作偶尔会不自然地停顿，像是某种肌肉记忆被干扰。

白橘“他被下药了。”

白橘突然在她耳边说。

白橘“左奇函经常这么做...为了控制赔率。”

姜千鹤胃部一阵翻腾。

张桂源一记重拳击中李嘉森腹部，后者踉跄后退，撞在铁丝网上。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张桂源“认输吧，副会长。”

张桂源喘着气说。

张桂源“不值得。”

李嘉森摇头，摆出继续战斗的姿势。

但姜千鹤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这不是自愿的。

姜千鹤“停手！”

她突然大喊。

姜千鹤“这场比赛有问题！”

全场瞬间安静。

左奇函的眼神变得危险。

左奇函“你在质疑我的公正？”

姜千鹤指向李嘉森。

左奇函“他被下了肌肉松弛剂。看他的瞳孔和手抖。”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左奇函的表情阴沉下来，他大步走向姜千鹤。

左奇函“你知道污蔑俱乐部的后果吗？”

姜千鹤“我知道圣岚校规第12章第3条。”

姜千鹤不退反进。

姜千鹤“禁止任何形式的药物操控。”

姜千鹤“如果校董会发现你给学生会副会长下药...”

她的话没说完，左奇函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左奇函“你以为搬出校规就能吓到我？”

氧气被切断，视线边缘开始发黑。

姜千鹤挣扎着，却听见白橘的尖叫和人群的骚动。

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一声引擎的轰鸣震动了整个地下室。

一辆摩托车直接冲破了侧门，撞翻了几排座椅。骑手摘下头盔——是张桂源。

张桂源“放开她。”

他手中握着一根铁棍。

张桂源“否则我保证明天全校都会知道你是怎么用药控制比赛的。”

左奇函的手松开了。

姜千鹤跌坐在地，大口喘息。

张桂源趁机一把拉起她。

张桂源“上车！”

摩托车在狭窄的过道中穿行，撞翻了饮料摊和赌桌。

左奇函的怒吼被甩在身后，而白橘的身影则站在混乱中央，手中紧握着那本数学教材。

驶出几公里后，张桂源才在河边停下。

姜千鹤的腿还在发抖，不得不扶着他的肩膀下车。

姜千鹤“为什么帮我？”

她声音嘶哑。

张桂源从油箱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

张桂源“我不喜欢看人作弊。”

他顿了顿。

张桂源“而且...你母亲曾经资助过我的赛车训练。”

姜千鹤猛地抬头。

姜千鹤“你认识我母亲？”

张桂源“只见过一次。”

张桂源望向河面。"

张桂源“她来观看少年组的决赛，赛后给了我一张名片，说如果需要赞助就联系她。”

他苦笑。

张桂源“两周后，新闻就报道了她自杀的消息。”

姜千鹤握紧了那张平面图。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张桂源“左奇函不会罢休的。”

张桂源重新戴上头盔。

张桂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姜千鹤摇头，指向不远处的出租车。

姜千鹤“谢谢你的帮助。”

姜千鹤“但我的战斗才刚开始。”

她坐进出租车后才展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平面图。

白橘用极小的字在标记旁写了一行备注。

「保险库密码是你母亲最后演奏的曲目编号。」

姜千鹤的手指抚过那个红圈。

这里是财富与特权的象征，也是欲望与阴谋的温床。

霓虹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