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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下,教室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王橹杰是能让城南区人人自危的人物,那左奇函就是能让港城一中的所有师生忌惮的存在。他爹是做生意的商人,但不常在城南区,但他住城南区。
一开始都以为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父母不在身边,家里有钱,又和王橹杰这种外来的有保镖保护的少爷不一样,左奇函一身边没人跟着,二看着身板也不经折腾,三又没人照顾。
那不就是好欺负吗。
结果高一一入学,左奇函就创下了一个人打六七个人打赢了的盛况。他打起人来相当不要命,又专门挑人脆弱的地方打,把几个比他看起来壮多了的人干进医院。
这六七个人进了医院,左奇函赔了医药费,后来几个人痊愈了出来的第一天就被几个校外的混混打到骨折。
于是才知道,左奇函一直都养着一帮混混。他原本不屑于把手伸到校内,可既然这些人那么欠揍,他不介意陪着玩玩。
开学两个月,他就退学了。
他本来就不想上学,对学习也谈不上热情。他爹早赚够了几辈子的钱够他挥霍,尽管父子之情太过于单薄,可左奇函是他爹唯一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他母亲早逝,他是他爹死了之后唯一的受益者。
但他退学,不等于他在校内没有影响力。这两个月他在学校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而且他和王橹杰也算半个朋友。
搭上左奇函,谁都能在外面装个大哥。
阮今禾“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去亲自问他。”
阮今禾“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
说得够暧昧了。
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心虚。他们又不敢真的去问左奇函,充其量问问左奇函在校内的一些哥们。
眼前这女的也有姿色,万一是真的呢,他们受得起吗。
阮今禾“你们现在走,我不会和奇函告状。”
杨博文怔怔地看着几个人离开,他用手撑着冰冷的地板,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一只手抓着桌沿,撑着自己站起来。
他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作何表现。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救了自己,还是依仗着另一个混混的名头。
她和他恨的人无异。
杨博文“……”
他无话可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对阮今禾该是什么态度。是憎恶,还是感激,他只想找一条缝把自己塞进去,把自己封锁起来,谁都不要靠近。

他们也许不是同类。
阮今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看见他垂眸时的不安。
阮今禾“我也给不了你解释,利用他是为了自保,利用你是为了前途。”
阮今禾“本质都是一样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没有什么绝对的羞耻心,“昨晚和他在一起”这种对名声不好的话她当着一帮血气方刚的少年的面就这么说出来了。
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她就选一个别的同谋。
阮今禾“你要讨厌我吗,杨博文。”
杨博文“那救我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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