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课后的第二天,江熠的书包里多了样宝贝——林小满画的那张“冬天里的太阳”。他把画小心地夹在语文书里,上课时不时偷偷翻开看一眼,画里两个牵手的小人儿,总让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早读课读课文时,他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尤其是读到“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眼睛却瞟着林小满的方向。她正低头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字,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金粉,江熠看得有些出神,课本都拿反了也没察觉。
“江熠!”语文老师敲了敲他的桌子,“课文读到哪了?”
他猛地回神,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周围传来同学的偷笑声,林小满也忍不住抿着嘴笑,却在他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耳根悄悄红了。
课间时,林小满去走廊上透气,发现江熠正蹲在梧桐树下捡叶子。他挑挑拣拣,专捡那些形状完整、颜色发红的,像在寻宝似的。她刚想走过去,就见他突然站起来,把一片最大的叶子揣进兜里,然后拍拍裤子上的灰,一脸得意地往教室跑,差点撞到她身上。
“对、对不起!”江熠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手忙脚乱地把兜里的叶子往身后藏。
林小满忍不住问:“你捡梧桐叶做什么?”
“没、没什么,”他挠挠头,眼神躲闪,“就是觉得好看。”可藏在身后的手,却把叶子攥得更紧了。
下午第一节课前,林小满发现自己的铅笔盒里多了片梧桐叶。叶子被压得平平整整,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老师说,把秘密写在叶子上,风会带走烦恼。”字迹歪歪扭扭,是江熠的字。
她拿起叶子,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细密的纹路,突然想起早上他蹲在树下的样子。原来,他是为了给她捡叶子。她偷偷抬头看了眼江熠,他正假装认真地看书,可肩膀却在微微发抖,像是在紧张地等她的反应。
林小满拿出铅笔,在叶子的背面写道:“那我的秘密是,今天的姜汤很好喝。”写完,她把叶子折成小方块,趁他不注意,塞进了他的书包缝隙里。
放学时,江熠收拾书包,摸到了那片梧桐叶。他展开叶子,看到背面的字,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他把叶子小心翼翼地夹进语文书里,和林小满画的画放在一起,觉得这片叶子比任何宝贝都珍贵。
林小满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看见江熠正站在梧桐树下等她。他手里拿着片新的梧桐叶,见她过来,赶紧递过来:“这个给你,比早上那个更好看。”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林小满接过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却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那天晚上,林小满把梧桐叶夹进了日记本里,就在橘子糖纸的旁边。她在日记里写道:“原来,风不仅会带走烦恼,还会带来藏在梧桐叶里的心意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日记本上,像是在守护这个小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