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勿上升 ooc】
【落难千金妹×道德感不高顺】
·他当年勾着我工作牌问名字时,没人料到后来是我攥着银行卡,蹲在泳池边等他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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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模糊了时间,也模糊了理智,那些强撑的骄傲、刻意的冷漠,在酒精的浸泡下一点点软化、剥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从未愈合的伤口。
我好疼啊,家没了,钱没了,引以为傲的前途成了笑话,连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都做得一团糟,谁都在看我的笑话,谁都在……
我摸索着墙壁,凭着残存的印象往“我的”房间走。走廊的地毯柔软得可恶,一次次绊住我的脚步,灯光昏暗,门牌号在眼前模糊成一片重叠的光斑。
四楼的走廊地毯厚实得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只有我高跟鞋一下下磕在心里的回响。
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试图从那个怎么都对不准锁孔的包里掏出手机叫前台,脑袋沉得像个灌满酒精的葫芦,稍微一动就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对面房门“嘀”一声轻响开了。
汪顺走出来,像是要去哪儿,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长裤,头发半干,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儿,跟周围浑浊的空气格格不入。
我眼睛一亮,像是迷路的猫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活物。
“真巧呀…我好像…又迷路了…”我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黏,带着自己都嫌弃的甜腻,摇摇晃晃地就朝他那边倒过去。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这种方式再次撞上我。他下意识地伸手虚扶了一下我的胳膊,避免我直接撞到他身上,眉头迅速蹙起:“你喝多了?”
“不多...”
我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做出俏皮的样子,却连焦点都对不准,
“就一点点……助助兴嘛,你不是看到了?”我仰起脸,努力绽开一个自认为娇艳无比的笑容,眼波流转,试图勾住他。
“怎么,汪队长不喜欢女孩子喝一点点酒吗?”
他没接我的话,目光扫过我明显无法自己站稳的样子,又看了眼我空空如也、连房卡都找不到的手,他沉默了几秒,走廊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你房间号多少?”
他问,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唔……不记得了……”
我耍赖,身体又软软地往他那边靠了靠,几乎要贴到他身上,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干净的皂角味。
“你好香啊……用的什么沐浴露?”
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扶着我胳膊的手稍稍用力,将我推离了一点,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最终像是放弃了和我这个醉鬼讲道理,侧身让开了门:
“先进来。”
我踉跄着挤进了他的房间。
和我曾经充斥着大牌套裙的房间不同,他整洁,单调,充斥着一种冷静自律的气息,我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摔进靠窗的那张单人沙发里,陷了进去。
他关上门,没走近,就站在门边,看着我:“房卡丢了可以去前台补办。”
我仰头看他,酒精让胆子无限膨胀,也让那些被白天他的无视刺伤的委屈和不服气疯狂翻涌。
“汪顺。”我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破破摔的蛮横。
“我是不是特别没道理?特别骄横?特别惹人讨厌?”
他看着我,没说话,但眼神很深,像不见底的泳池水,我看不懂那里面是什么,是厌恶?是无奈?还是……纯粹的漠不关心?
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我难受。
我猛地从沙发里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直接撞到了他身前,他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被我撞得后退了半步,背脊抵住了门板。
我几乎是凭借一股酒劲和怨气,踮起脚尖,伸手揪住了他T恤的前襟,将他往下拉,试图在气势上压过他一头,好像这样就能逼他正视我。
“你说话啊!”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呼吸里全是酒气,“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特可笑?特廉价?”
他的身体绷紧了,手下意识地抬起来,似乎想推开我,但又在碰到我之前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清晰的波动,是震惊,和一种极力克制的什么。
“祝窈,你喝多了。”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没有...”我淡淡的笑着,我轻轻向前躬身,额头几乎是抵在了他的下巴,然后,我不管不顾地,仰头就吻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瞬间,他僵住了。
他的嘴唇很软,带着一点凉意,和我记忆中任何一种触感都不同,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得像石头,呼吸都停滞了。
但那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他猛地偏开头,躲开了这个充斥着酒气和胡闹意味的吻,我的嘴唇只擦过他的唇角。
“你...”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罕见的怒意。
“怕什么?”我却抢先开口,语气轻佻得连自己都害怕,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我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甚至故意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仿佛刚才那个吻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不会让你负责的。”
我后退一步,看着他震惊又带着薄怒的脸,一种扭曲的快感和巨大的刺激同时攫住了我。
“我就是…想找点乐子嘛。”我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眼神飘忽,不敢再看他。
“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不亏。”
说完,我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我几乎窒息的空间,逃离我自己制造出的这场荒唐。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力道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我被迫停住脚步,却倔强地不肯回头。
他的呼吸似乎有些重,落在我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狂乱的心跳声,和他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祝窈?”他叫我的名字,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只是难受,只是不甘,只是想用最糟糕的方式,撕破他那副永远平静无波的面具,让他看见我,哪怕是厌恶地看着我。
我用力想抽回手,声音发颤,却还在强撑着那份可笑的轻佻:“……放开!我说了,不用你负责!就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行不行?”
这话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卑劣又难听。
他非但没放,反而攥得更紧,另一只手突然扳过我的肩膀,强迫我转过身面对他。
我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睛里。那里面不再是平静的泳池水,而是掀起了暗涌的海浪,翻滚着震惊、怒意,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深沉的失望。
“被狗咬了一口?”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我的话,眼神锐利得像刀,刮过我的脸。
“祝窈,你作践自己给谁看?”
作践自己。
这四个字像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破我所有伪装,直扎进心窝里最疼的地方。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昂着头看他:
“我乐意!我高兴!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看不惯可以走啊!谁让你多管闲事让我进来的!”
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只能用嘶吼和尖刺来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地变幻着,那汹涌的怒意似乎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沉的疲惫和……无力。
“是,”他忽然松开了钳制我的手,力道卸得突然,让我踉跄了一下。
他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声音恢复了某种冷静,却比刚才的怒吼更让人心头发凉,“是我多管闲事。”
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仿佛要擦去什么不存在的污渍,也像是极度疲惫。
“我要出去…”我说话断断续续的,耻辱感像火焰一样烧遍全身,我几乎要哭出来,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手臂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力道不大,却足以让我无法挣脱。
“等一下。”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你这个状态,能回得去吗?”
酒精带来的虚假勇气彻底消散,只剩下无尽的难堪和绝望。
我真的,把最后一点脸面都丢尽了,在他面前。
我的手臂被他攥住,那一点温热的力道像烙铁,烫得我浑身一颤,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散了大半,只剩下冰冷的恐慌和铺天盖地的羞耻。
“放开...”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却根本挣不脱,我不敢回头看他,只能死死盯着门板,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比平时低沉,没了那份一贯的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切实感,“站都站不稳。”
后面的声音噎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太丢人了,太难堪了。
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息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耳廓,却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坐下。”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带着一种特有的、命令式的干脆,他松开了我的手臂,但转而扶住我的肩膀,半强迫地把我按坐在床沿。
我像失去提线的木偶,跌坐在柔软的被褥上,身体僵硬,头垂得低低的,长发散落下来,试图遮住我哭花的脸。
我能闻到他床上干净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刚刚沐浴过的清爽味道,这味道无孔不入,提醒着我身处何地,正在经历何等荒谬的场面。
他没有靠近,而是转身走到了桌边。我听见倒水的声音,玻璃杯底轻磕桌面的轻响。
一杯温水被递到我低垂的视线下方。
“喝了。”依旧是简短的指令。
我不动,手指死死揪着身下的床单。
“祝窈。”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把水喝了。”
那平静之下的坚持让我屈服,我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杯水,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一触即分,却像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
我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发痛的喉咙,稍微抚平了一点剧烈的情绪起伏,却抚不平那滔天的闹剧。
房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我偶尔控制不住的、细微的抽噎声。
他站在不远处,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实物一样有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很廉价,像一块被雨水打湿、沾满了泥泞的破布。
“门卡。”他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房卡呢?”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掏出来的,却是一张餐厅的消费卡,大概是喝醉前迷迷糊糊塞进去的,而我真正的房卡,不知所踪。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淹没了我,看,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似乎又叹了口气,这次更轻,几乎听不见。
“在这里等着。”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我一个人被留在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床上,捧着那只玻璃杯,像个被遗弃的、等待审判的犯人。
房间里的一切都整洁、有序,透着一种冷静自律的气息,反衬得我的闯入更加突兀和狼狈。墙上挂着他的外套,桌上放着几本体育杂志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床头柜上还有一副耳机。
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属于汪顺的空间,而我,像一个不该出现的、混乱的污点。
我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毯上瘫坐了多久,浑身脱力,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湿透的棉花,又沉又痛,酒精的后劲混合着巨大的情绪波动,像黑色的潮水再次漫上来。
黑暗和寂静像厚重的茧,包裹着我,却无法吞噬那噬骨的羞耻和汪顺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它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残忍。
作践自己。
他说我作践自己。
是啊,我就是作践自己,我从云端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连爬起来的样子都难看至极,我骄纵,我蛮横,我喝得烂醉去调戏他,像个廉价的……对,就是廉价,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永远那样冷静自持,像看戏一样看着我的狼狈?凭什么他用一句“作践自己”就能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我推开?
一股火猛地从心底窜起来,烧干了那点可怜的眼泪,烧得我浑身滚烫,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看扁,不甘心就这么狼狈收场。
酒精还在血管里蠢蠢欲动,助长着这股毫无道理的偏执和疯狂,他不是嫌我作践自己吗?不是觉得我荒唐可笑吗?
好,那你恨我吧。
我不是可怜巴巴地被赶出来,而是……势必要达成目的,什么目的?我不知道。
或许就是非要在他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上,再狠狠砸下一块石头,逼他泛起涟漪,逼他不能再那样无视我、定义我!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瞬间攫取了我所有的理智。
前台很快送来了新房卡,汪顺回来递给我,他甚至把门打开,我跟在他后面,整个过程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机械地接过那张薄薄的卡片,指尖冰凉。
我仰起脸,努力维持着那个虚假的笑容,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病态的执拗:“刚才……刚才的不算。”
他倚着门,像是没听懂,眉头蹙得更深:“什么不算?”
“那个吻。”我站在门口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把自己往最不堪的境地推去。
“没亲到,不算数。”
汪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像刀一样刮过我,试图分辨我话里的真伪和意图。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祝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去睡觉!”
“我知道!”我抢白,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哭腔,却又混合着一种蛮横。
“我清醒得很!我就是觉得亏了!凭什么你说我作践我就作践?我偏要……”
我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他突然伸出手,不是推我,而是猛地一把将我拽进了房间!
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天旋地转间,我被他死死按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后背撞得生疼,他的一只手臂横压在我胸前,不是暧昧的姿势,而是充满力量和禁锢意味的压制,另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门板上,将我完全困在他的身影之下。
他低下头,脸逼近我,呼吸灼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几乎喷在我脸上。
“不算数?”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压抑已久的风暴。
“今晚上胡闹也要有个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气场彻底震慑住了,所有的勇气和蛮横在绝对的力量和怒意面前碎得干干净净,我只能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盛怒的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窒息。
他盯着我,眼神黑沉得吓人,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激烈情绪。
然后,他猛地低下头。
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近乎惩罚性的啃咬,重重地碾过我的嘴唇,带着怒意,带着一种被彻底惹毛后的失控,粗暴地撬开我的牙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痛感的侵袭所淹没,呼吸被夺走,手腕被他不知何时抓住,按在头顶的门板上,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之前任何想象的吻,充满了掠夺、惩罚和一种令人恐惧的强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放开我。
我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嘴唇红肿发麻,带着细微的刺疼,浑身瘫软,全靠他压着我的力道才没有滑下去。
他微微退开一点,胸膛也在起伏,呼吸粗重。那双眼睛依旧沉得吓人,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心惊。
“现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冷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算数了吗?”
我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他松开了钳制我的手,向后退开,彻底拉开了距离,眼神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淡漠。
“可以滚了吗?”
他指着门口,语气冷得像冰。
我还没平复过来,我缓缓动动自己的手腕,就这么好一会,嘴唇上的刺痛清晰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不是调戏,不是游戏,那是……惩罚,是他被彻底的失控和反击。
“疼?”他又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低了一些,哑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探究。
他问的是手腕?膝盖?还是那个粗暴的吻?
我有点愣住了,酒精和某种破罐破摔的叛逆情绪,在这句意想不到的询问下,再次诡异地冒头。
我摇摇头,发丝被泪水粘在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