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伊莱克斯的导师

伊莱克斯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却又隐含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林越（少年）怎么？嫌我年轻？还是觉得我不够格？

林越挑眉，故意用激将法，

林越（少年）不敢试试看？说不定，我能告诉你，为什么那本《黯蚀之书》第三十七页的逆向能量回路是错的，而你的修正思路虽然大胆，但在第七个节点上会要了你的小命？

伊莱克斯猛地睁大了眼睛！《黯蚀之书》是他偷偷从最深层禁书区借阅的，上面的逆向能量回路及其潜在危险，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他的修正思路，也只是写在最私密的笔记草稿上！

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伊莱克斯震惊的表情，林越笑容扩大，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当然知道，小七正在后台疯狂同步分析伊莱克斯散逸的记忆信息和这间屋子里的一切文字记录呢。

林越（少年）怎么样？这‘入职考核’，还过得去吧，未来的大学者？

林越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阳光，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他回头，对着依旧坐在光影交界处的黑发少年，伸出了手，笑容灿烂，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明朗与笃定：

林越（少年）要跟我一起吗，伊莱克斯？去看看‘光明’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风景。我保证，这段旅程，绝对比你自己闷头看书……精彩得多。

阳光，书架，静谧的隔间，堆满古籍的书桌。一边是金发闪耀、笑容温暖、伸出手发出邀请的“神秘导师”；一边是黑发俊朗、眼眸锐亮、内心澎湃着对未知无尽渴望的“光明之子”。

伊莱克斯（少年）您到底是谁？

伊莱克斯没有去握那只手，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浮起警惕的锐光，

伊莱克斯（少年）能无声潜入圣光禁书馆最深层的禁区，能一眼看穿《黯蚀之书》的逆向回路破绽，能用我从未见过的能量体系净化诅咒——

他站起身，紫色礼服的下摆在书堆旁扫过，周身开始凝聚起极淡的光明气息，不是攻击的姿态，而是探查：

伊莱克斯（少年）——这样的存在，却说自己只是个‘访客’？

林越的笑容没有变。他收回手，转而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林越（少年）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他转身走向那扇窄窗，背对着伊莱克斯，声音轻快依旧：

林越（少年）如果我要害你，刚才不必救你。如果我有恶意，现在你体内的光明种子已经感应到了——但它没有，对不对？

伊莱克斯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确实，他体内那枚与生俱来、对一切恶意极度敏感的光明印记，此刻安静得异常。

林越（少年）至于我是谁……

林越回过头，金色发梢在窗边光晕中跳跃，

林越（少年）我叫林越。来自一个对‘规则’理解方式和你们不太一样的地方。来这里，是因为看到了一颗被蒙尘的星辰——

他的目光落在伊莱克斯身上，那眼神突然深邃得不像个少年：

林越（少年）——而你，伊莱克斯，你正在用错误的方式擦拭它。

伊莱克斯（少年）什么意思？

伊莱克斯的呼吸微顿。

林越走回桌边，手指轻点那本《黯蚀之书》的封皮。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在一段用古神文书写的段落前。那段落旁有伊莱克斯的批注，字迹清秀却锋芒毕露：「此处能量转化率理论极限应为73%，但实验数据始终卡在68%，疑有基础法则被篡改。」

林越（少年）你看出来了。

林越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真实的赞赏，

林越（少年）但你打算怎么验证？继续偷偷摸摸试验这些残缺不全、甚至被故意篡改过的禁术？直到某天被反噬得连灵魂都不剩？

伊莱克斯的指尖收紧：

伊莱克斯（少年）那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另一面’——

林越（少年）错了。

林越打断他，笑容敛去，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越（少年）你拥有的，是整个西迪城。

伊莱克斯（少年）什么？

林越（少年）你父亲是西迪城主，你是帝国百年一遇的光明之子，教廷视你为未来的圣徒。

林越的语速加快，

林越（少年）这些身份是你的枷锁，但也是你的钥匙。为什么要像个贼一样，在阴暗角落里偷窥真理的碎片？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不是那封蝴蝶信件，而是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温润白光的菱形水晶。水晶内部有细密的光纹流转，宛如活物。

林越（少年）这是‘共鸣水晶’，我故乡的小玩意儿。

林越将它放在桌上，

林越（少年）它能记录、分析并模拟几乎所有已知的能量波动。包括——光明与亡灵能量之间的‘灰色地带’。

伊莱克斯的瞳孔骤缩。

林越（少年）我可以教你如何安全地研究这些‘禁忌’，如何用光明之子的身份获取更多被封锁的知识，如何在教廷和帝国的眼皮底下，建立起属于你自己的‘真理实验室’。

林越重新笑起来，那笑容明亮得晃眼，

林越（少年）但前提是——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惊天秘密：

林越（少年）——你得先学会，如何‘光明正大’地，做他们不允许的事。

那一刻，伊莱克斯听到了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不是恐惧，不是警惕，而是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仿佛一扇从未想象过的大门，正在眼前缓缓打开。门后不是黑暗，而是比所谓“神圣光明”更加广阔、更加真实、也更加危险的——整片星空。

伊莱克斯（少年）……你要什么？

良久，伊莱克斯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伊莱克斯（少年）如此帮助我，你想要什么回报？

林越歪了歪头，金发滑过肩头：

林越（少年）如果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一颗本该闪耀的星辰，因为愚蠢的蒙蔽而陨落呢？

这话太天真，太理想化，太不像真实。

可伊莱克斯看着林越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见底，没有丝毫贪婪、算计或虚伪。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对“可能性”的期待。

伊莱克斯（少年）我不相信无私的馈赠。

少年光明之子最终说，但他的语气已经松动，

伊莱克斯（少年）但……我愿意支付代价。只要那代价，不违背我追寻真理的本心。

林越（少年）成交。

林越伸出手，这次不是邀请，而是契约的姿态，

林越（少年）那么第一课：把《黯蚀之书》第三十七页的修正方案给我看看。我从第七个节点开始讲——那里不是‘会要了你的命’，而是‘会让你变成半亡灵生物，同时保留光明体质，成为史上最尴尬的活体矛盾样本’。

伊莱克斯（少年）……

他默默翻开笔记，指尖划过自己原本自信满满的设计图。在第七个能量节点处，确实有一处他始终觉得微妙的不协调，但一直没找出原因。

伊莱克斯（少年）你怎么……

他抬起头，想问。

林越（少年）因为我看过类似案例。

林越已经拉过椅子坐下，不知从哪摸出一支羽毛笔，开始在那张设计图上勾画，

林越（少年）八十年前，北境有个和你一样好奇的六阶法师，他卡在了68%的转化率，然后强行突破，结果——

笔尖一顿，林越抬头，露出一个促狭的笑：

林越（少年）——结果他现在是北境亡灵军团的首席能量顾问，每年都要用防腐剂泡三次澡。要听听细节吗？还挺下饭的。

伊莱克斯沉默三秒，默默把椅子拉近了一些。

阳光偏移，光影在古旧的羊皮纸上移动。禁书馆深处的这个角落，安静得只剩下羽毛笔划过的沙沙声，以及少年时而疑惑、时而恍然的低语。

林越讲得很细。他不止讲解修正方案，更解释每个能量节点背后的基础法则，解释光明与亡灵能量并非对立，而是某种更高阶统一场的两种表现形式，解释为什么教廷要将某些知识列为禁忌——有时候是为了保护无知者，更多时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威。

伊莱克斯听得如饥似渴。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讲述：没有神学包装，没有道德审判，只有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法则剖析，以及隐藏在法则背后、令人心悸的庞大真相。

林越（少年）……所以，

当林越讲完第七节点的完整重构方案时，伊莱克斯轻声问

伊莱克斯（少年）您认为，亡灵魔法本身并无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