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

刘耀文窝在街角咖啡店的角落，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挪过位置。玻璃窗像一块画框，斜对面公寓楼入口刚好嵌在其中。他手边的咖啡早已凉透，直到贺峻霖的身影映入眼帘，握着杯子的手指才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贺峻霖和张真源并肩而行，脚踩在人行道砖块的缝隙间，鞋底擦出轻微的声响。他们停在便利店门口，张真源侧身进去，不多时便拎着一瓶水出来。瓶盖被他顺手拧开，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然后自然而然地递到贺峻霖手里。刘耀文盯着那只手，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这种场景，曾经是他专属的画面。

学校论坛上，“贺峻霖被刘家弃了”的帖子热度居高不下，评论区像野草疯长般涌动着恶意。傍晚，贺峻霖去打印店取设计稿的时候，几个昔日围着他打转的学长迎面而来。他们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轻蔑，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语调拖长：“哟，这不贺大设计师吗？听说这次比赛赞助方变卦了？啧啧，也是，没了刘家撑腰，谁还买账啊？”

贺峻霖手指紧紧攥住文件袋，没有回应，试图绕开他们，却被挡住了去路。张真源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径直将贺峻霖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让开。”那几人显然认出了张真源，讪讪后退半步，嘴里却依旧不干净：“急啥？我们就是问问，贺同学是不是缺‘资源’？我认识几个老板……”话未说完，张真源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闷响一声砸在那人鼻梁上。

刘耀文在街角看得心惊肉跳，几乎是下意识想冲过去，可脚刚迈出一步就生生顿住。他看见贺峻冽扯住张真源的胳膊，微微皱眉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两人转身离开。贺峻霖的肩膀垮着，背影笼罩着一层疲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刘耀文终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公寓楼内。

手机忽然震动，助理发来的消息弹在屏幕上：“刘总，查到了。贺先生朋友的航班信息被人动了手脚，另外，您母亲上周联系过贺先生。”刘耀文看着屏幕上的字，指尖冰凉得像浸入寒水中。原来，那天贺峻霖对他说的“不合适”，从来都不是真心话。

他猛地推开车门，却发现贺峻霖和张真源已经走进公寓楼。楼道灯一层层亮起，又一层层熄灭，像是无声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远处暗处，宋亚轩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方才张真源挥拳的画面。他点开编辑界面，配上文案“贺峻霖新欢为其出头”，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扭头对身旁的马嘉祺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看，好戏这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