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贺峻霖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刘耀文毛茸茸的发梢蹭着他的皮肤，呼吸带着刚睡醒的微热，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半点没松，活像只把猎物圈在领地的小狼崽。

“松开，该起了。”贺峻霖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清冷的声线里裹着层暖意。

刘耀文闷哼一声，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他颈窝，像撒娇又像宣告主权似的蹭了蹭：“再抱五分钟，就五分钟。”他比贺峻霖小两岁，可这时候耍赖的样子，倒像个没长大的少年。

贺峻霖没再动。晨光落在刘耀文柔软的发顶上，给他镀了层金边，平日里那双带着锋芒的眼睛闭着，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倒显出几分乖顺。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对方的发尾，动作不自觉地放柔。

等刘耀文终于舍得松开他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八点半。贺峻霖趿着拖鞋往浴室走，刚拿起牙刷，就被身后的人从背后圈住。刘耀文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视线越过他落在镜子里，看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嘴角弯得老高。

“今天有课？”刘耀文问，温热的气息喷在贺峻霖的耳廓。

“嗯，上午两节。”贺峻霖侧头躲开他的呼吸，抬手推开他一点，“别闹，我要刷牙。”

刘耀文却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带着点得逞的笑意：“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你公司不忙？”贺峻霖漱了口，语气平淡，却没真的拒绝。

“再忙也得送男朋友上学啊。”刘耀文说得理直气壮，伸手从旁边拿起贺峻霖的毛巾，帮他把嘴角的水渍擦干净，指尖划过他微凉的皮肤时，眼神暗了暗，“下午放学我来接你，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

贺峻霖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模样，只轻轻“嗯”了一声。

刘耀文把这细微的表情收进眼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甜丝丝的。他知道贺峻霖性子淡，不常把情绪挂在脸上，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足够他欢喜很久。

送贺峻霖到学校门口时，正好碰到他的同学。那女生笑着跟贺峻霖打招呼，目光在旁边的刘耀文身上停顿了几秒，带着点好奇。

“贺峻霖，这是你弟弟？”女生问。

贺峻霖还没开口，刘耀文就先一步揽住他的肩膀，下巴微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我是他男朋友。”

女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哦，不好意思啊。”

贺峻霖拍了拍刘耀文的手，示意他松开，对女生点了点头算是告别，才转向刘耀文：“走了。”

“晚上等我。”刘耀文看着他走进校门的背影，直到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转身开车离开。后视镜里，学校的轮廓越来越小，他拿出手机，给贺峻霖发了条消息：【路上注意安全，下课给我发消息。】

贺峻霖到了教室，刚坐下就收到了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好”。旁边的同学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刚才送你过来的是你弟弟吗？你搬出去是跟他一起住吗？”听说他是开公司的，那么小就开公司家里一定很有钱吧。

贺峻霖嗯了一声，翻开课本。

“可以啊贺峻霖，藏得够深的。”同学撞了撞他的胳膊，“不过他看着好凶哦，刚才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贺峻霖想起刘耀文刚才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那哪里是凶，分明是小狼护食的样子。

下午放学，贺峻霖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刘耀文倚在车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夕阳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暖光，可那双看向贺峻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锁定了目标的狼。

贺峻霖走过去，刘耀文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书包，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他的手心很暖，把贺峻霖微凉的手指裹得严严实实。

“冷不冷？”刘耀文问，低头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脚踝，眉头皱了皱，“怎么穿这么少？”

“不冷。”贺峻霖挣了挣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牵着。

“下次多穿点。”刘耀文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来，才发动车子，“想吃什么？日料还是火锅？”

“日料吧。”贺峻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轻声说。

到了日料店，刘耀文熟门熟路地报了一串菜名，都是贺峻霖爱吃的。服务员刚走，他就把剥好的虾递到贺峻霖嘴边：“张嘴。”

贺峻霖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张开嘴。虾肉带着点温热，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好吃吗？”刘耀文问，眼里满是期待。

“嗯。”贺峻霖点头，自己拿起筷子夹了块三文鱼。

刘耀文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心里暖暖的。贺峻霖吃饭很安静，小口小口的，像只乖巧的猫。他忍不住又夹了块金枪鱼寿司递过去，看着贺峻霖吃掉，才满意地开始吃自己的。

吃到一半，贺峻霖的手机响了，是宋亚轩打来的。他看了一眼刘耀文，接起电话：“喂，亚轩。”

“贺儿，你晚上有空吗？我这儿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想问你要不要去。”宋亚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贺峻霖还没说话，旁边的刘耀文就凑近了，对着电话那头扬了扬下巴，用口型说：“没空。”

贺峻霖没理他，对宋亚轩说：“我晚上有事，下次吧。”

“行，那我问问别人。”宋亚轩也没多问，很快就挂了电话。

贺峻霖放下手机，看向刘耀文：“你干嘛？”

“不想你去。”刘耀文说得直白，夹了块鳗鱼放到他碗里，“那演唱会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在家陪我。”

贺峻霖看着他一脸“我就是不开心”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幼稚。”

“我就是不想你跟别人出去。”刘耀文凑近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委屈又霸道的意味，“你是我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贺峻霖的耳尖微微泛红。他别过脸，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快吃吧，菜要凉了。”

刘耀文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低低地笑了两声，也不再逗他，安安静静地陪他吃饭。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贺峻霖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忽然开口：“刘耀文。”

“嗯？”刘耀文侧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刘耀文耳朵里。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我什么？”

“谢谢你……在我身边。”贺峻霖没看他，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可语气里的认真却骗不了人。

刘耀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腾出一只手，握住贺峻霖的手，十指相扣：“傻瓜，该说谢谢的是我。”

遇到贺峻霖之前，他像一匹永远紧绷着神经的狼，时刻准备着战斗。可遇到贺峻霖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温柔，原来卸下防备的感觉这么好。

贺峻霖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

回到家，刘耀文去洗澡，贺峻霖坐在沙发上看书。等刘耀文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他走过去，挨着贺峻霖坐下，把湿漉漉的脑袋往他肩上靠。

“别闹，头发没擦干。”贺峻霖推了推他。

“那你帮我擦。”刘耀文耍赖，把毛巾递到他手里。

贺峻霖无奈，只好放下书，拿起毛巾帮他擦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划过刘耀文的头皮，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刘耀文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明天周末，带你去个地方。”刘耀文忽然说。

“去哪？”贺峻霖问。

“秘密。”刘耀文神秘地笑了笑，“保证你喜欢。”

贺峻霖没再追问，只是手下的动作又轻柔了些。

等头发擦干，刘耀文把贺峻霖抱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在看什么书？”

“专业课的书。”贺峻霖把书举起来给他看了一眼。

“看不懂的地方问我

贺峻霖瞥了他一眼：“刘总什么时候成学霸了？我怎么记得你高中经常逃课？”

“那是我觉得老师讲得太简单了。”刘耀文嘴硬，“不信你考我，你学的那些，我肯定会。”

贺峻霖被他逗笑了，清冷的眉眼染上笑意，像冰雪初融，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刘耀文看着他的笑，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和彼此的温度。贺峻霖起初还愣了一下，随即慢慢闭上眼，回应着他。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贺峻霖。”刘耀文离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

“嗯？”

“我爱你。”

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我也是。”

刘耀文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知道贺峻霖性子淡，不常说情话，可这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足够让他欣喜若狂。

夜渐渐深了，客厅的灯被关掉，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刘耀文抱着贺峻霖回到卧室，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顺手把被子拉过来盖好。

“晚安。”刘耀文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贺峻霖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刘耀文的怀抱很暖，像个温暖的港湾，让他觉得无比安心。他听着身边人沉稳的心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刘耀文却没那么快睡着，他借着月光，看着贺峻霖安静的睡颜，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抚平贺峻霖眉间的微皱，心里想，真好，这个人是他的了。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会一直陪着贺峻霖，看遍世间风景，把所有的温柔和偏爱，都给这个清冷又温柔的人。

夜很静，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交织，像一首温柔的歌。属于他们的甜蜜日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