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教室墙壁上的高考倒计时牌,鲜红的数字一天天往下跳,发出咔哒咔哒仿佛某种计时器的声响。刘耀文盯着那数字出神,耳边似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秒针声,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他的心脏上,让他莫名焦躁。
他最近总是走神得厉害。贺峻霖讲题时微蹙的眉头,握笔时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偶尔被难题卡住时咬着下唇的样子,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开始忍不住幻想,等高考结束那天,要找个机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哪怕被贺峻霖当成神经病也行,至少比现在这样整天揣着个定时炸弹强。
他偷偷买了支钢笔,是贺峻霖常用的牌子,小心翼翼地藏在书包最里层,想着等考完试那天送出去,就说这是“谢师礼”。他觉得自己最近表现还算不错,至少没再故意找茬,有时候看贺峻霖讲题讲得口干,还会默默递过去一瓶水。
他天真地以为,这些细小的变化,贺峻霖总该察觉一二吧。
直到那天下课后,他站在贺峻霖教室门口等补课,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响起张真源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总算要熬出头了,考完咱们去毕业旅行呗?”
接着是贺峻霖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冰锥扎进刘耀文的耳朵:“嗯,终于要结束了。”
刘耀文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冷得彻骨。
结束了?
在贺峻霖心里,这几个月的相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需要“熬过去”的任务罢了。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改变,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在对方眼里,大概早就成了急于摆脱的负担。
他没再往前走,转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像是生怕被人发现破绽。书包里那支钢笔硌得他胸口生疼,像是烧红的烙铁贴在心口。
他没听见,就在他转身之后,贺峻霖对着张真源低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柔软:“……其实,刘耀文那人,还挺好。就是脾气差了点。”
张真源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总算发现了?我就说他……”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再也没有传进刘耀文的耳朵。
他一路走到操场,坐在空荡荡的看台上,望着寂静的篮球场,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勇气碎得稀烂。
是啊,马上就要结束了。
贺峻霖,马上就要逃得远远的了。
他什么都抓不住。
晚自习的时候,贺峻霖发现刘耀文没来。给他发消息,收到的只有冷冷的一句“不用补了”。
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玻璃洒在贺峻霖摊开的笔记本上,上面是他为刘耀文整理的最后几页重点内容。他盯着那几页字看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面,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还有几天就结束了。
怎么就突然……不用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