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天台聚会的晚风还没散，李莹莹心里却多了个小疑团——刘允之这几天像粘了手机似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个不停，全是时代峰峻的物料。
要知道，两人虽因时代峰峻结缘，可过去这么久，李莹莹从没见刘允之对物料上过心。以前最多是刷到相关视频时多瞥两眼，周边更是连包装都没碰过；再看自己，房间里海报贴得满墙都是，周边堆得能当抱枕，这么一对比，倒显得她像个“狂热粉”冤种。
李莹莹轻手轻脚走到刘允之对面，眼里的“吃瓜”光快溢出来，活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刘允之盯着屏幕里的画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抬眼，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硬邦邦问：“干嘛？”
“聊聊呗，”李莹莹撑着下巴，语气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最近是迷上三代哪个小朋友了？都开始补老物料了。以前我硬拉着你看，你总说要学习，怎么现在‘开窍’了？”
刘允之耳尖微微泛红，眼神飘向别处，磕磕巴巴解释：“就……最近没好看的综艺，看物料凑活凑活。”
“噢~凑活啊，懂得都懂啊～。”李莹莹拖着长音，故意把“懂”字咬得重重的，像拆穿小秘密似的，阴阳怪气地晃着身子走开了。留下刘允之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微微发烫的耳尖却久久没有冷却。
后来李莹莹点开初中同学群，群里接龙的消息刷个不停，全是晚上聚会的报名。她盯着屏幕，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去了，以前的破事还没忘够？”，另一个算着“去了能省一顿饭钱，多划算”，最后还是“省钱”小人赢了，她果断接了龙，心里却莫名有些发虚。
下午，左航的消息突然弹出来，邀她和刘允之晚上跟另外五人吃饭，还特意提了句“那边安保特别好，放心”。李莹莹一看“有人请客”，手指都要按到“好啊”了，可话到嘴边才想起刚报名的同学聚会，一股懊恼涌上心头，只好叹口气拒绝，让刘允之替自己去，还不忘叮嘱一句：“多吃点，把我那份也吃回来！”
出门前，李莹莹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二十分钟里，试了一件又一件，要么是最近瘦了，衣服松得露边角，显得不合身；要么是看来看去总觉得不顺眼，仿佛哪件都承载不了即将面对旧日场景的重量。最后还是拎起那件穿惯了的蓝色长裙——裙摆垂下来像片安静的海，包裹住微微不安的心，总算让她踏实了些。
聚会的火锅店是老牌子，主打单人小炉，氤氲的烟火气似乎能模糊掉一些尴尬。找到包间时，李莹莹的脚步突然顿住，手攥着门把手，指节都泛了白。初中那些糟心事像潮水似的涌上来：被人堵在走廊骂的委屈、作业本上画满涂鸦的难堪、那些窃窃私语和孤立的目光……回忆压得她胸口发闷，心里直冒后悔的念头——早知道就不来了，省一顿饭钱却要受这番精神折磨，实在不划算。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牛油火锅的香气裹着喧闹扑过来，可李莹莹脑子里却空空的，只剩一片混乱的嗡鸣。先到的人齐刷刷朝她看，各种目光交织，有好奇，有打量，也有漠然。主持聚会的人坐在主位，挥着手笑：“李莹莹？好久不见！随便找地方坐！”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目光迅速扫过全场，找了个最靠角落、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几乎是挪了过去。刚坐下，下意识抬头想观察一下环境，视线却“咚”地一声，毫无预兆地撞进对面人的眼里——是肖文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攥紧，瞬间停跳，初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全涌了上来：他坐在前排的清瘦背影、她鼓起勇气递情书时他躲闪的眼神、后来听他朋友用戏谑语气议论她的声音……
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中缓过神，肖文杰身边的女生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刻意拔高了音量：“大家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呀？我和肖文杰要结婚啦！”说着，她炫耀般地举起手，和肖文杰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包厢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像一根故意扎人的小刺，“到时候都来啊！”
李莹莹本就因那一眼心烦意乱，再见韦苒这副刻意秀恩爱的样子，更觉得烦躁透顶，干脆把脸埋在碗边，盯着自己面前小锅里翻滚的红色汤底和起伏的肥牛卷——你们聊工作聊对象，我只负责吃，吃饱就走，这总行了吧？
可她想清静，别人却未必答应。没安静多久，就有人喊着要玩“转瓶子”游戏，美其名曰活跃气氛。李莹莹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想着“配合一下就好，早点结束”，也就默认了。谁知那瓶子像是故意跟她作对，转了一圈，晃晃悠悠，最后竟然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
刚才秀婚讯的女生——韦苒，立刻凑过来，眼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坏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李莹莹没兴趣玩那些可能出格的游戏，只想快点应付过去，干脆应道。
韦苒像是等这句话很久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立刻追问：“你初中有没有喜欢过，却没得到的人啊？”
李莹莹心里嗤笑——这问题问得，倒像是从那些狗血青春小说里抄来的模板。她懒得装模作样，也不想再被这种幼稚的把戏拿捏，直接抬眼看向韦苒，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未婚夫，肖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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