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行程表像被揉皱又展平的纸,密密麻麻的字迹叠着待办事项,连空隙都透着喘不过气的紧迫。李莹莹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弹出的行程提醒让她指尖发紧——恨不能把手机劈成两半,一半盯票务信息,一半核对拍摄流程。等跟着队伍赶回江西的酒店,窗外早没了星光,只有走廊声控灯在脚边亮了又灭,一看时间,总已是凌晨三四点。
她的房间和孩子们隔了堵薄墙,出发前还悄悄攥着被角犯嘀咕:第一次一个人住陌生酒店,夜里会不会被走廊的脚步声惊醒?可真到了房间,她连卸妆棉都没拆开,后背刚贴上床垫,眼皮就沉得像灌了铅,再睁眼时,窗外已泛着浅灰,六点的闹钟正“嗡嗡”震着枕头,洗澡只能匆匆挤在早餐前的十分钟里。有时回得太晚,她索性蜷在酒店沙发上眯盹,转场车程里靠在车窗补觉,梦里都是没核对完的行程清单在打转。
每次看着孩子们,李莹莹的心总像被细棉线拽着疼。他们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像泼了墨,化妆师要用遮瑕膏反复叠五六层,再盖三四层粉底,才能勉强遮住那片青黑。可一踩上舞台,又得立刻支棱起精神,唱跳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卯着劲,连笑容都不敢有半分松懈。她总在后台盯着他们的背影发呆:这行程真的是给孩子排的吗?累我没关系,可他们才十几岁,小小的身板哪经得住这么熬?手指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又删,满脑子都是怎么能多抠出半小时,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早间行程一结束,李莹莹拎着两大袋外卖往车上跑,餐盒碰撞的“叮当”声里裹着热气。赶行程的间隙没空想别的,只能让孩子们在车上将就。可她看着他们扒饭的样子,心里又急又软——平时吃饭像小狼崽似的,今天却盯着手机慢了两倍,米粒在勺子里滚来滚去,眼神飘得没个落点。
“放下手机。”李莹莹“啪”地搁下自己的饭盒,手掌撑着椅靠背起身,声音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从今天到作息调过来,手机全交。没有游戏,没有刷视频,除了吃饭、录节目,剩下的时间全用来睡觉。现在,我一个个收。”
车厢里顿时炸开一片哀嚎,像被没收玩具的孩子,却没一个人真的反抗。走到左航身边时,男孩还带着刚醒的懵劲儿,头轻轻往椅背上蹭了蹭,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眨了眨,眼神软乎乎的,连语气都带着点撒娇的黏糊。李莹莹脸上绷着没表情,指尖接过手机时却差点没稳住——心里早炸开了烟花:航酱!怎么能这么可爱!这小模样,心都要被萌化了!
效果来得比预想中快。下午录制时,孩子们眼里的倦意淡了些,连说话都多了底气。可这综艺偏是“贴脸开大”,提问像淬了冰的刀子,把近几年每个人的敏感事都翻了出来。五个孩子强撑着插科打诨,旁边的工作人员却气得指尖发抖,脸色都白了。
一结束录制,车厢里瞬间没了声气。有人把自己埋在座椅里,说没胃口;有人瘫着一动不动,饿得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还有两个扒着车窗小声说要减肥。李莹莹刚把沉甸甸的饭盒搬上车,看到这场景,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她冷着声音举起手,指尖在空气里顿了顿:“五秒钟,自己拿饭。五——四——”
“三”字还没出口,原本蔫蔫的孩子们“噌”地一下弹起来,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围着餐袋抢着拿饭盒,连平时最懒的那个都没敢慢半拍。李莹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酸的腰,声音里的冷意慢慢化了,多了些软和:“边吃边听我说——今天那些问题,早就是过去的事了,别让它绊着你们往前走。”
她的目光扫过每个孩子的脸,像温柔的网:“你们有粉丝捧着,有家人疼着,爱你们的人会接住你们所有的不完美,会一直站在你们身后。不用管那些不了解你们的人怎么说,只要没做错事,就永远有人爱你们,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们。记住,TOP一定会大火的。”
一开始,孩子们只是闷头扒饭,勺子碰着饭盒,发出轻轻的“叮当”声。可听着听着,有人慢慢抬起头,眼里的迷茫像被风吹散,渐渐亮起了细碎的光。左航离得最近,抬头时,车窗外的橘色阳光刚好斜斜地钻进来,在李莹莹脸上描出一道暖融融的线,连她鬓角垂落的碎发都染了金边。
左航忽然想起,平时的李莹莹总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太阳,会跟他们抢零食,会模仿他们的表情包,闹起来比谁都疯。可每当他们因为流言难过、怀疑自己的时候,她又总能第一时间凑过来,递上热奶茶,或者拍着他们的肩说“没事”。他忽然晃了神:到底谁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可就是这样好的她,也受过别人的诋毁,被人不珍惜,就像之前张谦那样。左航垂了垂眼皮,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要是真有台时光机就好了。他想回到她被骂的那三年,想站在她身边,想轻轻抱一抱她说“你很好”,想告诉她:“别害怕,以后会有人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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