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廷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老约翰拄着拐杖，站在破碎的圣坛前，指尖抚过被子弹击穿的圣经。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教堂夺回来了，但战争还没结束。”
诺亚站在他身旁，半透明的身体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的皮肤上流动着幽蓝的数据纹路，指尖轻触空气，全息投影展开——那是唐赫囚禁艾琳的玫瑰庄园。
“唐赫加强了防御，但艾琳的抑制颈环信号在减弱。”诺亚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迫，“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老约翰点头，布满皱纹的手在地图上划过。
“强攻不行，得智取。”
地下忏悔室里，唐安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抵着石壁。
“都是我的错……”她的声音嘶哑，眼中的泪光因情绪波动而闪烁不定，“如果不是我打开了实验室，那些怪物就不会跑出来……”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梁媛的兔子玩偶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琪琪的全息影像早已熄灭。
门外，方意靠在墙边，听着里面压抑的啜泣，拳头攥得发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夜幕降临，方意强行推开忏悔室的门。
“出来。”他拽住唐安琪的手腕，不容拒绝。
“放开我！”唐安琪挣扎，眼里泛着冷光。
方意没说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教堂庭院。
“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十几个孤儿院的孩子站在庭院中央，手里捧着简陋的电子蜡烛。他们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战火的烟灰，却冲她笑得灿烂。
“安琪姐姐！”最小的女孩跑过来，踮脚将一朵野花插在她耳畔，“他们说你是英雄！”
唐安琪僵在原地，泪花疯狂闪烁。
“我……我不是英雄……”
就在这时——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绚烂的火光映亮了教堂的废墟，也映亮了唐安琪苍白的脸。
方意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孩子们用废铁和火药自制的，他们说……”
“想看你笑一笑。”
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金色的光芒如雨般洒落，照亮了唐安琪的脸。
她的眼中映着细碎的光，像是盛满了星辰的湖泊。方意站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
“安琪。”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像是被夜风揉碎的叹息。
她抬眸看他，睫毛在光影下微微颤动。方意的眼睛在烟火的映照下格外深邃，像是藏着整个宇宙的温柔。
“如果明天我们都会死……”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至少今天，我想光明正大地爱你。”
唐安琪的呼吸微微一滞。
下一秒，她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方意没有反抗，任由她拽近，直到彼此的呼吸交融。她的唇贴上来时，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试探，又像是宣告。
方意的手抚上她的后颈，指尖穿过她散落的发丝，轻轻扣住。
他的吻温柔而坚定，像是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誓言都倾注在这一刻。
烟花的余晖在他们唇间流连，唐安琪的眼睛微微闪烁，像是被扰乱的星河，紊乱而美丽。她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襟，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方意眸色一暗，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身后的石柱上。他的吻再次落下，比方才更深，更炽热。唐安琪的指尖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指甲轻轻陷入他的皮肤，像是要将他刻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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