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手机震动吵醒的时候，窗外阳光正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光痕。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亮。热搜词条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林晚疑似酒后失控#、#林晚靠炒作上位？#、#庆功宴现场流出视频#。
手指不自觉地滑动屏幕。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我穿着昨晚那条银色长裙，头发有点凌乱，手里握着个杯子。评论区已经炸了锅：“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个借酒成名的荡妇”、“难怪蹿这么快，手段真多”、“这种人也配当歌手？”
我猛地坐起身，后脑勺一阵发晕。昨晚明明只喝了果汁……可现在视频里我踉踉跄跄的样子被放大了十倍，配上煽动性的文字，谁能不信？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江若初发来消息：“立刻下楼，我在楼下。”
十五分钟后，星澜娱乐会议室里，投影仪正在循环播放那段视频。画面定格在我端着杯子转身的瞬间，镜头刻意放大的角度让我的动作看起来像是醉酒后的踉跄。
“这是许婉柔那边放出来的。”江若初站在玻璃墙前，墙上贴满了舆情分析图，“他们截取了你去换水的那段。你看这个角度——刚好能拍到你走路不太稳。”
我盯着屏幕，喉咙发紧。那晚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许婉柔举着香槟朝我走来时的眼神，苏墨提醒我别喝别人给的酒，还有那条匿名短信。
“这种模糊视频也能当证据？”我声音发涩。
“他们不需要证据。”江若初语气冰冷，“需要的是热度和质疑。你看这个账号——”她指着屏幕上一个粉丝量两百万的营销号，“十年前写过秦总黑稿，现在突然跳出来带节奏。”
数据面板上的数字不断跳动：话题阅读量3.2亿，负面评论占比68%。
会议室门被推开，秦远舟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我已经让公关部准备澄清声明。”他说，“当晚全程无酒精饮品，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可他们不会信。”我打断他，“只要有人愿意相信，真相就不重要了。”
秦远舟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手机又响了。社交平台上，顾承舟的账号突然发言：“和当年酒吧闹事如出一辙。”
我瞳孔猛地一缩。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那天我喝醉了，在酒吧和客人起了冲突，顾承舟把我拉回家，第二天就和我提了分手。
“他果然没安好心。”我说。
手机震动了一下。苏墨发来消息：“别看评论，他们要的只是热度。”
我回想起昨晚苏墨提醒我别喝别人给的酒时的表情。抬眼看见江若初正盯着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问。
江若初沉默了几秒：“宴会结束前，我看到许婉柔和一个摄影师在角落里说话。但当时没在意……”
“所以每一步都算准了。”我攥紧拳头，“从我上台开始，他们就在等这一刻。”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投影仪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问。
“发声明澄清，同时起诉造谣账号。”秦远舟回答，“但舆论可能会反弹。”
“那就让他们看真相。”我说，“放出完整版监控录像。”
“可这样会暴露你查看陌生短信的画面。”江若初皱眉，“他们会说你在演戏。”
我笑了：“那就让他们继续猜。”
傍晚时分，我独自来到公司天台。风很大，吹得我头发乱糟糟的。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手机屏幕亮起，最新热搜是#秦远舟亲自下场洗地#。评论区有人阴阳怪气：“资本真是护短”。
我把脸埋进掌心，指甲深深掐进皮肤。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的所有画面在脑海中翻涌：失败的感情，酒吧里的高歌，签约的忐忑，还有昨晚宴会厅里那些或真或假的目光。
“我不会输。”我把这句话咬碎在牙缝里，“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操控我的人生。”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苏墨靠在天台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他们想让你崩溃。”他说，“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放出视频。”
我把咖啡接过来：“你怎么看？”
“真相往往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他顿了顿，“比如监控录像里某个未被注意到的细节。”
我愣了一下。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信息：“真相就在你身边。”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镜头切换时，江若初正在回放宴会监控录像。画面定格在某个瞬间，她突然停下进度条。
“等等……”她自言自语，“这个角度……好像能看到许婉柔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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