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宋亚轩能清晰感觉到严浩翔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他没后退,只是迎上对方的目光,眼底没有丝毫慌乱。
宋亚轩“严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严浩翔“不明白也没关系。”
严浩翔直起身,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
严浩翔“只是提醒你,住进这栋别墅的人,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回头。
严浩翔“好好扮演你的宋家少爷,别让我们失望,也别让自己出事。”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宋亚轩坐在椅子上,指尖微微发凉——严浩翔的试探精准又犀利,显然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严浩翔离开后,宋亚轩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目光落在庭院里的监控摄像头——那是他刚住进房间时就发现的,隐蔽在翠竹丛中,镜头正对着二楼的走廊。
显然,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监视。
…………
阳光裹着暖意在庭院铺开,别墅里只剩宋亚轩一个人,客厅里安静得只剩时钟的轻响。
他闲得发闷,便慢悠悠把整栋别墅逛了一圈,书房的古籍、露台的观景台都没勾动他的兴致,直到踩着石板路拐进后院,脚步猛地顿住。
那是片足有半亩地的花园,栅栏围起的区域里,密密麻麻的蓝玫瑰铺成了一片幽蓝的海。晨露还沾在花瓣上,像碎钻嵌在丝绒里,冷调的蓝在阳光下泛着柔润的光,看得人呼吸都轻了几分。
宋亚轩蹲下身,指尖刚要碰触花瓣,脑海里突然撞进学生时代的画面——那时他在A市,跟着父亲组织的学生部上学,每周五的课桌抽屉里,总会躺着一支包着玫红色包装纸的蓝玫瑰,没有署名,只贴张空白便签。他问遍了同学,没人知道是谁送的,那抹幽蓝便成了青春里没解的谜。
“宋少爷也喜欢这蓝玫瑰呀?”
身后传来女仆轻柔的声音,宋亚轩回头,对方端着喷壶站在栅栏外,笑盈盈解释:
“这片花是严浩翔少爷亲自照料的,从选进口花苗到配肥浇水,全是他自己来,连我们这些做杂事的,都不敢随便碰枝桠呢。”
严浩翔?
那很闲了。
…………
夜雨敲打着落地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将窗外的霓虹晕成模糊的光斑。
宋亚轩刚洗完澡,黑色浴袍松松系在腰间,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带着湿冷的水汽。
他没擦头发,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暗纹,动作平静得像在等待一场寻常的晚风。
窗玻璃被夜雨打湿,一道黑影冲破雨幕,指尖勾住窗框的瞬间,身形已如鬼魅般翻进房间。
落地时没有半分声响,黑影裹着全身的湿冷与夜色,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他没有上前,在离床三米远的窗边屈膝半跪,双手贴在身侧,正是澜九爷手下“魑”级下属面见主子的标准姿态——最低阶,却最擅隐匿与传讯。
“九爷…”
黑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雨夜的湿寒与难掩的凝重。
“七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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