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

顾泽的拳头带着金色能量砸在水甲贝甲壳上时，发出的声响像两块陨石在碰撞。第一拳落下，青灰色的甲壳只泛起一圈涟漪，连最细小的划痕都没有——这是水甲贝引以为傲的防御，是它在暗河深处横行无忌的资本。

“没用的。”水甲贝的复眼转动着，六条带倒刺的节肢将身体撑得更高，甲壳边缘的锯齿微微张开，露出里面闪烁着寒光的内腔，“我的甲壳硬度是你们人类合金的三倍，就算是海神的激光刀，也得切三分钟才能破开。”

顾泽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拳头，金色能量在指节间流淌得更凶。他的左臂结晶化痕迹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像覆盖着一层流动的黄金，每一次肌肉收缩都发出细微的“咔咔”声——那是能量过载的征兆。林夏在他身后用赤色火焰缠住冰冻海的冰刃，火焰与寒冰碰撞产生的蒸汽模糊了视线，但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顾泽，我撑住！”

第二拳落下时，顾泽将体内意识的力量也拽了出来。那股潜藏在他血脉里的狂暴能量，与他的意志拧成一股绳，金色拳头上甚至泛起了一丝暗红色的纹路。“嘭！”这一次，水甲贝的甲壳明显震颤了一下，复眼后的软组织传来一阵发麻的刺痛。

“有点意思。”水甲贝的水触手从地面钻出，像鞭子般抽向顾泽的侧脸。但顾泽像没看见一样，第三拳紧随而至，目标是甲壳上那块颜色稍浅的旧伤——那是眼镜用念力锥子留下的痕迹。

“铛！”

清脆的响声里，一丝裂痕顺着旧伤蔓延开来，像蛛网般爬过甲壳表面。墨绿色的体液从裂缝中渗出，滴落在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水甲贝的节肢猛地绷紧，它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冲击，而是带着某种“吞噬”属性的力量，正在啃噬它甲壳的分子结构。

“拦住他！”水甲贝对着冰冻海嘶吼。但冰冻海被林夏的赤色火焰逼得连连后退，那些能冻结能量的冰晶，在林夏觉醒的“净化之火”面前，像遇到阳光的冰雪，正在快速消融。

顾泽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一个念头：砸开它，为眼镜报仇。金色能量与暗红色纹路交织，每一拳都比上一拳更重，更狠。他的指骨在碰撞中裂开，鲜血混着能量液溅在水甲贝的甲壳上，被腐蚀成白色的雾气，但他的拳头从未停歇。

“没用的！没用的！”水甲贝的水触手疯狂地抽打顾泽的后背，吸盘死死咬住他的皮肉，试图将他拽开。但顾泽像钉死在原地的石像，任凭触手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拳头依旧精准地砸在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痕上。

“咔嚓……咔嚓咔嚓……”

甲壳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水甲贝能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正在崩溃，那些构成甲壳的钙质层，正在被顾泽拳头上的能量分解成粉末。它开始后退，节肢在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但顾泽像跗骨之蛆，一步不离地跟着，拳头始终锁定着它的弱点。

“停下！我认输！”水甲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复眼后的软组织在颤抖，“我可以告诉你们海神实验室的秘密！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更多净化之核！求你……停下！”

顾泽的拳头停在半空。他的脸被血水和汗水糊住，眼睛里却燃烧着通红的火焰。他看着水甲贝甲壳裂缝中露出的粉红色软肉，又想起了眼镜被冰刺钉成刺猬的样子，想起了铁牛倒在地上时的笑容，想起了那些在死毒中挣扎的同伴。

“没用的。”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恨意，“这些话，你该去跟眼镜说。”

“不——！”

第七十三拳落下时，水甲贝的甲壳彻底炸开。青灰色的碎片像弹片般飞溅，墨绿色的体液喷了顾泽一身，带着刺鼻的腥臭味。但他没有躲，任由那些腐蚀性的液体在他皮肤上烧出水泡——这点痛，比起眼镜承受的折磨，算得了什么？

失去甲壳保护的水甲贝，像一只被剥开壳的扇贝，粉红色的软组织在能量冲击下不断抽搐。它的水触手无力地垂落，吸盘里的倒刺已经脱落，只能发出微弱的嘶鸣。

顾泽站在它面前，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柄短刃。他的左臂已经完全结晶化，像一只黄金铸就的手臂，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说过，被结晶能量攻击的人会很痛苦。”顾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轮到你了。”

短刃落下时，水甲贝的复眼里映出了顾泽冰冷的眼神。它想求饶，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那些曾经用来折磨别人的手段，此刻以更残忍的方式回馈到自己身上——金色能量没有立刻杀死它，而是像慢火烹油般，一点点分解它的软组织，让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融化”。

“呃……啊……”

凄厉的哀嚎在冰谷里回荡，却无人同情。林夏已经解决了冰冻海，正用赤色火焰为顾泽处理后背的伤口，火焰落在他皮肤上，带来灼热的刺痛，也驱散了那些残留的毒素。磐石和小水站在远处，看着那团在金色能量中逐渐消融的软组织，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卷起冰碴的声音，像在为逝者默哀。

当水甲贝的最后一丝意识消散时，顾泽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冰面上。他的左臂结晶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金色能量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身的疲惫和伤痛。

林夏冲过去扶住他，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烫得他微微一颤。“结束了，顾泽，结束了。”

顾泽抬起头，看向辐射区深处。那里的黑暗依旧浓重，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场战斗的结局。他知道，水甲贝和冰冻海只是开始，海神实验室的阴影，还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但至少现在，他们为眼镜报了仇。

他握紧了林夏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像黎明前的第一缕晨曦。

嗯，前面的战斗由于某些不可抗因素，不想写了，所以说我就不写了，所以说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