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洞开,喜庆的暖意扑面而来。屋内布置得精致而温馨,随处可见大红喜字和寓意吉祥的装饰。一道精美的苏绣屏风隔开了内外,屏风后,凤冠霞帔、团扇掩面的新娘正静静端坐,那朦胧的身影便足以让宫远徵心跳加速。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云为衫和上官浅却默契地同时上前一步,宛如两道最美丽的屏障,笑吟吟地横在了他与屏风之间。
“徵公子,且慢。”上官浅唇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声音清脆,“想要顺利娶到我们姣姣,还需过了我们姐妹这一关才行。”
云为衫接口道,语气温柔却不容商量:“新娘子的一只绣鞋找不到了。还请徵公子费心,将新娘子的鞋寻来。新娘子总不能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出门吧?”
一旁的宫子羽看得着急,忍不住插嘴:“阿云,这……这又是什么新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成亲还要找鞋的?”
云为衫回头看他一眼,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耐心解释:“执刃有所不知,这寓意着‘和谐到老,美满成双’。鞋子找到了,路才能走得稳当。徵公子放心,不难的,鞋子就在这间屋子里,并未藏到天涯海角去。”
宫远徵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切,开始环顾,他接连找了几处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却都一无所获。那精致的绣花鞋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宫尚角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投向上官浅,带着一丝询问。上官浅感受到他的视线,回以一个极其无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不——告——诉——你。”
宫子羽则采取了“曲线救国”的策略,凑到自家姐姐宫紫商身边,压低声音:“姐,你昨天就过来帮忙了,肯定知道藏在哪儿了对不对?快给我们透个底儿!”
宫紫商立刻夸张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还把头扭向一边,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用全身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坚决不会说”。
宫子羽碰了一鼻子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又不死心地看向最“老实”的金繁:“金繁!你昨天也在这儿守着,你肯定看见了!”
金繁抱着刀,面无表情,眼神放空,仰头,十分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宫子羽气得跺脚:“要你何用!”
然而,宫远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金繁在说“不知道”时的动作,他心中一动,立刻抬头望向房间上方那粗壮的红木房梁。
不再犹豫,宫远徵足尖轻轻一点,身形飘逸地腾空而起,宛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轻飘飘地便落在了房梁之上。目光一扫,果然!那只缀着珍珠、绣工精巧的大红绣鞋,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梁上的阴影处!
他心中一阵狂喜,小心翼翼地将鞋子拿起,翩然落地,将鞋子递到了上官浅面前。
上官浅接过鞋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道:“徵公子好眼力。” 随即转身将鞋子送入屏风之后。
屏风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整理声。没过多久,在云为衫和上官浅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新娘子宋姣姣终于手持却扇,缓缓走了出来。大红嫁衣曳地,凤冠珠翠流光,虽容颜被团扇遮掩,但那周身洋溢的幸福与羞怯,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新人一前一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准备离开闺房。宫子羽转身跟着大部队走,嘴里还在嘟囔:“藏得可真够隐蔽的……”
就在这时,金繁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笨死了。”
宫子羽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诶?!金繁!我好歹是执刃!你居然敢说我笨?!”
走在前面的云为衫闻言,回头嫣然一笑,补了一刀:“金繁说得没错,确实挺笨的,暗示得那么明显都没看懂。”
宫子羽瞬间垮下脸,委屈巴巴地凑到云为衫身边:“阿云……怎么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