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埋在他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道：“折颜……我疼……”
这一次，不是身体的疼，是心口的疼。
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折颜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陨丹已经取出来了。”
锦觅吸了吸鼻子，看着他俊朗的眉眼，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情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些日子里的欢喜，那些莫名的依赖，那些看到他时便会加速的心跳，都不是错觉。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带着几分懵懂的欢喜：“折颜……我好像……喜欢你。”
折颜浑身一震，低头看向怀中的小丫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清晰的情意，积压了许久的情愫终于破土而出。
他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锦觅，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自那以后，十里桃林里，便多了一道成双成对的身影。
折颜不再是那个独酌的上神，他的身边，永远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霜花。
锦觅依旧不爱修炼，整日里不是吃吃喝喝，便是缠着折颜陪她看桃花、逗凤凰。
折颜纵着她，由着她闹，只觉得这样的日子，便是连天界的蟠桃盛会，也比不上。
时光荏苒，数百年弹指而过。
这日，桃林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啼，锦觅诞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娃娃生来便带着一身水灵的气息，肩头还凝着一点水蓝色的凤凰印记。
是个水凤凰。
折颜抱着怀里的小崽子，看着床榻上累得昏昏欲睡的锦觅，眼底满是宠溺。
他知道，锦觅是霜花之身，寿数虽长，却远不及他这只上古凤凰。
他不愿日后看着她先自己而去，不愿尝那生离死别的滋味。
夜深人静时，折颜坐在床前，看着锦觅熟睡的容颜，指尖凝起一道金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那是一道生命共享的契约，以他的仙寿为引，将二人的性命紧紧绑定在一起。
从今往后，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锦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正在施法，便揉着眼睛问：“折颜，你在做什么呀？”
折颜收了法术，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笑意温柔：“没什么，只是想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锦觅眨眨眼，随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软乎乎的吻。
窗外，桃花簌簌落下，月光皎洁，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温柔得像是一首绵长的情诗。
十里桃林，霜花栖梧桐，从此，岁月静好，岁岁年年。
后来那水凤凰小崽子渐渐长大，眉眼竟生得七分像锦觅，三分肖折颜，整日在桃林里追着蝴蝶跑，跑累了便扑进折颜怀里讨桂花糕吃。
锦觅倚在廊下看着，忽然伸手扯了扯折颜的衣袖，笑道：“你看他，倒比当年的我还顽劣。”折颜握住她的手，指尖相抵，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温柔：“随你，怎样都好。”晚风掠过，桃花纷飞，落了三人满身，岁岁年年，皆是这般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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