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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辑的视觉会议定在公司三楼的会议室。恩雅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时，洪知秀和全圆佑已经在里面了。

“恩雅来了，”洪知秀笑着招手，“正好，我们在讨论专辑封面的设计概念。”

会议桌中央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皮革封面素描本。恩雅放下资料时，目光无意间扫过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一对戒指的草图，线条干净利落，内弧设计和她脖子上那枚一模一样。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这是圆佑哥的设计本，”洪知秀注意到她的视线，“他偶尔会画些小设计。这对戒指是很多年前的作品了，但总监说很适合这次专辑‘永恒’的概念，想用这个元素。”

恩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设计……很特别。”

“是吗？”洪知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也觉得。尤其是内圈的刻字设计——”他翻开下一页，展示戒指内侧的放大图，“W&E，很有心思。”

全圆佑一直沉默地坐在窗边，此刻终于开口：“都是旧设计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恩雅看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微微蜷缩着——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和WonWoo一模一样。

“旧设计才珍贵啊，”洪知秀合上本子，“承载着创作时的心情。对吧，恩雅？”

她点了点头，喉咙发紧。

周末的团体综艺录制在郊外的度假村进行。其中有个游戏环节需要两人一组绑着手腕完成任务，恩雅作为随行摄影师，被导演临时拉来凑数。

“恩雅和我一组吧。”徐明浩立刻举手。

“明浩你和知秀哥一组，”导演摇头，“恩雅和圆佑一组，你们俩身高差拍出来好看。”

手腕被柔软的布条绑在一起时，恩雅能清晰感觉到全圆佑的脉搏。他的皮肤温度比她高一些，手腕内侧有一道浅白色的旧疤——那是练习生时期留下的。

“会太紧吗？”他低声问。

“不会。”她摇头。

游戏开始后，他们意外地默契。不需要过多交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当其他组还在手忙脚乱时，他们已经完成了三项任务。

“哇，你们俩配合真好！”李灿在旁边起哄，“简直像训练过一样！”

最后一关需要一起穿过晃动的吊桥。恩雅踏上木板时，旧伤未愈的左手突然使不上力，身体失去平衡——

全圆佑立刻收紧手臂，稳稳将她揽住。

“抓紧我。”他说。

她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点汗水的味道。这个瞬间，时间仿佛倒流回三年前——那个总在游戏里保护她的人，那个在她低落时说“有我在”的人。

游戏结束，导演宣布他们组获胜。解开布条时，全圆佑的动作很轻，指尖不小心擦过她手腕上的红黑手绳。

“手绳……”他忽然说，“很适合你。”

恩雅低头看着手绳：“戴了很多年了。”

“为什么选这个颜色？”

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送的人说，红色代表勇气，黑色代表守护。”

全圆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录制结束已经是深夜，大部分工作人员都休息了。恩雅睡不着，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民宿的露台上修图。

夜风很凉，她裹紧了外套，左手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一阵钢琴声从一楼的音乐室飘出来。

旋律很熟悉，温柔而忧伤，像深夜里的月光缓慢流淌。恩雅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她听过这首曲子。

三年前，WonWoo在语音里为她哼唱过。

他说：“这是我写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叫《给Enya》。”

她说：“真好听，以后可以弹给我听吗？”

他笑着答应：“等我们见面的时候。”

恩雅放下电脑，不由自主地走下楼梯。音乐室的门虚掩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她轻轻推开门，看见全圆佑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

他弹得很专注，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肩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银边。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恩雅轻声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全圆佑的肩膀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两人在寂静中对视，月光在他眼里晃动。

“《Enya》。”他说。

第二天返程的大巴上，徐明浩坐到了恩雅旁边。

“昨晚没睡好？”他看着她眼下的青色。

“嗯，有点失眠。”

徐明浩犹豫了一下，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这个……是你以前的头像吗？”

恩雅看着屏幕上那个游戏聊天界面的截图——是她和WonWoo的对话，她的头像是个手绘的相机图案，对方的头像则是个简笔画的卡通人像。

“哥你从哪里……”她的声音在颤抖。

“整理你旧手机的时候发现的，”徐明浩压低声音，“这个卡通……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放大对方的头像：“这个画风，很像圆佑哥的。”

恩雅握紧拳头：“不可能。”

“真的，”徐明浩又翻出一张照片——是SEVENTEEN早期的幕后花絮，全圆佑在练习室的墙壁上画了个简笔自画像，画风和游戏头像几乎一模一样，“你看。”

巴士在此时经过隧道，车厢陷入短暂的黑暗。恩雅闭上眼睛，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