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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师尊与他的逆袭弟子

苍澜山巅,仙雾缭绕,师门收徒大典正热闹举行。八方少年齐聚,怀揣修仙梦,盼得仙缘。

孩童的楚离,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他在荒郊野岭醒来,懵懵懂懂,顺着山路,误打误撞就走到了收徒处。他浑身破布褴褛,小脸脏兮兮,眼神却透着懵懂与倔强,像只迷失又执拗的幼兽。

刚踏入人群,楚离就被撞得一个踉跄。撞他的弟子眼高于顶,骂骂咧咧:“哪来的叫花子,脏了本公子的道!” 话落,还故意踩他一脚。楚离疼得皱眉,却不知争辩,踉跄着又撞到旁人身畔。

那人本就因收徒不顺烦躁,见楚离撞来,抬手就用灵力甩了他一巴掌 。楚离瘦弱的身子像被狂风卷过的落叶,直直摔在地上,脸颊瞬间肿起,疼得他眼眶发红,却强忍着没哭出声。

混乱中,一袭素白身影立在远处。沈砚之本是被收徒动静吸引,随意一瞥,却望见楚离孤零零蜷缩在地,脏兮兮的小身子发抖,像被暴雨打湿的幼雀。他素来清冷,可那一刻,心莫名一动,抬脚朝楚离走去……

沈砚之的居所藏在苍澜山深处的竹坞里,青竹环绕,溪水潺潺,与前山的喧嚣截然不同。楚离跟着他走过蜿蜒的石子路,看着沈砚之推开那扇朴素的竹门,心里既忐忑又雀跃。

“往后你便住在此处。”沈砚之指了指东侧一间收拾好的小屋,里面床榻被褥俱全,甚至叠着两套干净的青色弟子服,“每日卯时起身,先抄百遍《基础心法》,其余时间自行修炼。缺什么便去前院找墨书,不必事事来问我。”

楚离用力点头,看着师尊转身进了主屋,才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服。布料柔软,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穿这样好的衣裳。夜里躺在温暖的被褥里,他攥着衣角想,往后定要好好听话,绝不能让师尊失望。

第二日天刚亮,楚离便按吩咐抄完了心法,正捧着沈砚之留下的食盒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吃饭。白粥配着两样清淡的小菜,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觉得珍贵。

“就是他?”

尖锐的声音突然划破竹坞的宁静,楚离手一抖,粥碗差点落在地上。他抬头,就见十几个穿着苍澜山弟子服的人堵在竹门外,为首的三个尤为显眼。

左边那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眉眼间带着倨傲,正是内门弟子中颇受重视的萧寒陵,据说已是炼气五层。他身旁的白莫宁嘴角噙着刻薄的笑,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楚离手里的食盒——那是沈砚之亲手备下的样式。

还有个稍矮些的少年萧含,是萧寒陵的堂弟,此刻正踮脚往院里张望,满脸不屑:“看着也平平无奇,跟个要饭的似的,沈长老怎么会收这种废物?”

楚离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把粥碗护在怀里。他认得这种眼神,是昨日测试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只是此刻更添了几分凶狠。

“你就是那个杂灵根?”萧寒陵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靴底碾过楚离掉在地上的一粒米,“也配住在沈长老的竹坞?赶紧滚出去,别污了这里的地。”

楚离咬着唇,小声道:“师尊让我住在这里的。”

“师尊?”白莫宁嗤笑一声,上前一步踹翻了他手边的石凳,“就你也配叫沈长老师尊?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怕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骗了长老吧?”

木凳砸在地上发出巨响,楚离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他想不通,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他。

“我没有……”他声音发颤,想解释却被萧含一把推开。少年踉跄着撞在身后的竹柱上,后脑勺磕得生疼,手里的粥碗“哐当”一声摔碎,热粥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猛地缩回手,指尖瞬间红了一片。

“还敢顶嘴?”萧寒陵眼神一沉,抬脚就往楚离腿上踹去,“我看你是不知道苍澜山的规矩!像你这种废物,就该滚回凡间饿死!”

剧痛从膝盖传来,楚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背的烫伤和膝盖的钝痛混在一起,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他想爬起来,却被萧含按住肩膀,另一个弟子抬脚就往他背上踹。

“住手……”楚离哽咽着,双手撑在地上,指甲抠进泥土里。背上一下下的重击像石头砸下来,他觉得骨头都在疼,眼前阵阵发黑。

“住手?凭你也配?”白莫宁蹲下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到楚离眼里强忍的泪水,她笑得更狠了,“你以为沈长老会护着你?他现在忙着处理宗门事务,就算知道了,又怎么会为你这种废物惩罚我们?”

她突然松手,楚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磕破了皮,尝到了血腥味。周围的人哄笑着,有人往他身上扔石子,有人骂着“杂碎”“骗子”。

“我看不如……”萧含突然凑近萧寒陵耳边,压低声音道,“把他偷偷处理掉,就说他自己跑了。到时候沈长老身边没了徒弟,说不定就会看上新的人选……”

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楚离耳中。他猛地睁大眼,看着萧寒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狠厉取代。

“你说得对。”萧寒陵舔了舔唇角,看向楚离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个废物而已,死了也没人在意。”

恐惧像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楚离。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师尊,可现在这些人要杀他。

他连滚带爬地想往后躲,却被人抓住脚踝拖了回来。萧寒陵的手按在他头顶,灵力汇聚,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不要……”楚离终于哭出声,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土滚落,“师尊……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在竹坞里飘散,却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剧痛和恐惧交织着,在他空白的记忆里,刻下了第一道血淋淋的印记——原来这看似仙境的地方,藏着这样深的恶意。

寒意顺着天灵盖往下钻时,楚离彻底慌了。

他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幼猫,蜷缩在地上剧烈颤抖,手背的烫伤还在火辣辣地疼,背上的淤青早已分不清是哪一脚留下的。萧寒陵的灵力带着冰碴子碾过他的头皮,那只手随时会落下——他不知道那会带来什么,只知道那股恶意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要……求求你们……”孩童嗓音尖利得像被撕裂的布帛,眼泪糊住了眼睛,顺着脏兮兮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汇成小水珠,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他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胡乱挥舞着细瘦的胳膊,指尖在地上划出凌乱的白痕。

白莫宁看得不耐烦,抬脚就往他手腕上碾:“吵死了!再叫就把你舌头割了!”

剧痛让楚离的哭喊猛地卡住,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只濒死的小兽。萧含觉得有趣,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碎石,狞笑着凑过来:“听说杂灵根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样?我倒要看看……”

话音未落,碎石就朝着楚离的脸戳来。

“不要——!”

孩童的尖叫刺破竹坞,楚离下意识地偏头,却没躲过那一下。碎石擦过他的左眼,一阵尖锐的刺痛炸开,像是有无数根针钻进了眼珠子里。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混着眼泪糊在眼睑上,眼前彻底陷入一片血红的黑暗。

“啊——!”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左手死死捂住眼睛,指缝间不断有血珠渗出,染红了他的袖口。右眼还能勉强视物,却只看到萧含那张放大的、带着快意的脸,以及他手里那块沾了血的石头。

“还敢躲?”萧含被激起了凶性,扬手就要再砸——

“住手!”

一声厉喝陡然炸响,带着彻骨的寒意。

竹坞外的光影骤然扭曲,一道素白身影凭空出现在楚离身旁。沈砚之原本带着书卷气的眉宇此刻拧成了死结,那双总是清冷如潭的眸子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甚至没看周围的人,目光落在楚离捂脸的手上时,脸色“唰”地褪尽了血色。

“师尊……”

楚离模糊的右眼瞥见那抹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哽咽着伸出沾血的手,想去够沈砚之的衣袍,却因为剧痛和恐惧,那只手在半空中抖得不成样子。

“别怕,我在。”

沈砚之的声音罕见地发紧,他几乎是踉跄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楚离那只沾血的手腕。指尖触到孩童滚烫的皮肤和粘稠的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随即涌上更浓的惊慌。

“眼睛……我的眼睛……”楚离哭得浑身发冷,左眼的疼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扯出来,“看不见了……师尊,我看不见了……”

“没事的,能治好。”沈砚之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他抬手拂过楚离的眼睑,淡青色的灵力像流水般裹住那只受伤的眼睛,试图止住不断涌出的血。可那道伤口太深,灵力拂过,楚离还是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

“疼……师尊,好疼……”

孩童的哭声细碎又绝望,像小锤子一下下砸在沈砚之心上。他抬头时,眼中的惊慌已化作冰封千里的寒意,扫过僵在原地的萧寒陵等人。

方才还嚣张的几个少年,此刻腿肚子都在转筋。沈砚之的威压像实质的巨石压在他们身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白莫宁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刻薄模样。

“长、长老……”萧寒陵强撑着开口,声音抖得不成调,“是他……是他先顶撞我们……”

“顶撞?”沈砚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以及孩童身上沾满尘土和血污的青衫,“本门规矩,对同门晚辈动私刑者,该当何罪?”

没人敢答话。

沈砚之的目光落在萧含手里的碎石上,那上面的血迹红得刺眼。他指尖微动,萧含手里的石头瞬间化为齑粉,少年惨叫一声,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了下去——骨头断了。

“萧寒陵,白莫宁,”沈砚之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废去三年修为,入思过崖面壁五年。”

“萧含,”他顿了顿,目光冷冽如刀,“挑断右手手筋,逐出内门,永不得踏入竹坞半步。”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跟着来的弟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沈砚之却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重新蹲下,轻轻抱起地上瑟瑟发抖的楚离。

孩童的身体烫得惊人,左眼还在渗血,即使被灵力护住,也看得出那片红肿。他紧紧攥着沈砚之的衣襟,把脸埋在对方胸口,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声,浑身还在因为后怕而颤抖。

“师尊……”他含糊地说,声音哑得厉害,“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沈砚之抱着他的手臂猛地收紧,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具瘦小的身躯,看着那只被血染红的眼睛,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灵力更轻柔地裹住那只受伤的眼睛,低声道:“睡一会儿,醒了就不疼了。”

楚离确实累极了,恐惧和剧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在沈砚之怀里蹭了蹭,闻着对方身上清冽的竹香,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断断续续的抽泣中闭上了眼。

只是那只受伤的眼睛上覆盖的灵力,无论沈砚之如何催动,都无法立刻消去那片红肿。他知道,这双眼睛能好,却需要漫长的时间。而有些东西,比如孩童眼底那抹被碾碎的光,或许比伤口更难愈合。

竹坞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沈砚之抱着楚离的身影,在青竹掩映下,显得格外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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