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篝火晚会燃得正旺,同学们围着火焰唱歌跳舞。左奇函抱着吉他坐在火堆旁,弹起那首他们高中合唱过的老歌。杨博文站在人群外听着,看着火光映在左奇函脸上,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这个少年也是这样,在琴房里一遍遍弹着同一首曲子,目光总不自觉地往他这边飘。
散场时,张函瑞拍了拍杨博文的肩膀:“晚上睡觉警醒点,别被某人占便宜。”说完还瞪了左奇函一眼,被王橹杰拽着拖走了。
篝火渐渐弱下去,只剩暗红的炭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帐篷里,杨博文正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整理背包,忽然被身后的力量一带,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别动。”左奇函的声音带着点哑,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拂过耳廓,带着炭火的温度。
杨博文没挣扎,只是指尖微微蜷了蜷:“干嘛?”
“刚才在外面,没好意思。”左奇函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现在没人了。”
他微微侧头,鼻尖蹭过杨博文的侧脸,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杨博文闭上眼,主动仰起头迎了上去。
这个吻和白天的仓促不同,带着酝酿了太久的情绪,温柔得像篝火余温。左奇函的手轻轻托着他的后颈,动作珍重又克制,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杨博文能感觉到他微微发颤的指尖,原来再张扬的人,在真心面前也会紧张。
“所以,”吻到气息微乱时,杨博文抵着他的胸口轻声问,“现在算什么?”
左奇函低头,额头抵着他的,眼里的光比炭火还亮:“算我男朋友。”他顿了顿,补充道,“正式的那种。”
杨博文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又凑近吻了上去。这次带着点主动的狡黠,舌尖轻轻扫过对方的唇角,惹得左奇函闷哼一声,更紧地抱住了他。
帐篷外,晚风卷着草叶的气息飘过,远处传来队友们隐约的笑闹声,却衬得帐篷里愈发安静,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
“早该这样了。”杨博文喘着气说,眼底漾着水光。
左奇函低头,又啄了下他的唇角,声音带着笑:“怪我,以前总怕你觉得唐突。”
“现在不怕了?”
“再怕,人就跑了。”左奇函收紧手臂,把人圈在怀里,“以后再也不躲了,走到哪都跟着你。”
杨博文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白天的奔波、之前的犹豫都值了。原来捅破那层纸之后,空气都是甜的。
帐篷外的炭火彻底暗下去,月光顺着帐篷缝隙溜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一道银线,像给这份刚确定的关系,悄悄盖了个章。
左奇函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杨博文嘴里。草莓味在舌尖化开时,他再次吻上去,甜味混着呼吸漫开。“以后每天都给你带糖。”他含糊地说。杨博文笑着点头,指尖在他背上画圈,“那可说定了,少一颗都不行。”帐篷外的虫鸣渐浓,裹着月光,把这悄悄确定的心意,酿成了夏夜最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