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天刚蒙蒙亮,湿润的雾气笼罩着任家镇郊外的石板路,夜雨残留的水珠在微弱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踩着一双吱呀作响的布鞋,背上瘪瘪的小包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带起细微的水花声。“咕——”肚子恰到好处地叫了起来。我揉了揉肚子,低声嘟囔:“争气点啊,等拜了师,别说白粥,烧鸡都能管够。”
脚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是只瘦得能看到肋骨的土狗,它眼巴巴地盯着我的包袱,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我蹲下来,把最后半块发霉的饼掰成两半,递给它:“狗子,你也想吃香喝辣的吧?那就祝我马到功成。”土狗“汪”了一声,叼着饼一溜烟跑远了。
远处,“義莊”两个斑驳的大字在门楣上静静悬挂着,雨水冲刷后更显苍白。木门虚掩,檀香与糯米的气息从门缝里飘出来,勾得我咽了口唾沫。我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敲——“笃笃笃。”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吱呀”一声,一张圆乎乎的脸探了出来。“谁呀,大清早的……”少年穿着灰布短褂,头发乱得像鸡窝,但那双眼睛却格外黑亮。
文才——九叔电影里的倒霉蛋,此刻正端着一碗白粥,筷子上挂着两根咸菜,嘴里还在嚼着。“这位师兄,”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可怜又无助,“我叫陈子依,是来求九叔收徒的。”文才愣了一下,眨眨眼,突然“哎呀”一声,把门开大了些:“小丫头?你家里人呢?”我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都走了,就剩我一个。”文才的同情心瞬间泛滥,连粥也不喝了,赶紧拉开门:“快进来快进来,外头露水重!”
院子里,一口口黑漆棺材整齐排列在墙根,有的贴着黄符,风吹过,符纸哗啦啦作响,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文才忙安慰道:“别怕,都是客人,不咬人的。”他说得轻松,我却更紧张了。他把我按在石凳上,转身跑向厨房:“你先坐,我去叫师父。”
“师父,师父……有人找!”文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趁机环顾四周。院子正中摆着香案,三炷香袅袅升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墙角堆着糯米、黑狗血和桃木剑,还有一堆画着朱砂符的纸张,透着一股诡异的肃穆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清朗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文才,大清早的吵什么?”男人站在门口,靛蓝长衫袖口绣着暗金色八卦,左手盘着串油亮的沉香木珠,目光锐利如鹰。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心头一紧,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清脆:“弟子陈子依,拜见九叔!”九叔眉头微皱,看向文才:“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眉头皱得更紧:“小丫头,茅山收徒可不是儿戏,你可知要吃苦?”我挺直腰背,毫不退缩:“我不怕!我能干活,能背书,还能抓鬼……”九叔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抓鬼?大话倒是说得溜。”我心里一急,四下张望,正好看到香案上的一碗清水。深吸一口气,我伸出手,在心中默念:天生道体,给点面子!
指尖微微发热,我迅速在水中画了个简单的“净”字符。水面荡起一圈金光,转瞬即逝。九叔瞳孔一缩,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两指搭脉。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先天灵骨?!”
文才一脸懵,“师父,啥是先天灵骨?”九叔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倒是有几分胆色,罢了,你先留下吧,做些杂活,我看看你的心性。”
我心中一喜,赶紧躬身行礼:“谢九叔!”
“先别急着谢,”九叔指了指院角的柴堆,“去把那些柴劈了,天黑前劈完。”我应了一声,扛起斧头走向柴堆。斧头很沉,但我挥得格外用力,“咔嚓”一声,木屑飞溅。不远处,九叔看着我利落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