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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对决:双强并立

相思烬作雪

锋刃对决:双强并立

朔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雁门关的城楼上,岳峰握着长枪的指节泛白,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关外雪原。城砖上凝结的冰棱折射着寒光,映得他银甲上的狼头纹章愈发凌厉。

「将军,斥候来报,北狄铁骑已在三十里外扎营。」副将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紧张。

岳峰冷哼一声,枪尖在城砖上轻顿,溅起细碎的冰屑:「来了正好。传我将令,全军戒备,弓弩手就位,待敌至百步之内再放箭。」

他戍守雁门关三年,大小战役数十场,北狄人最怕的就是这位年纪轻轻却用兵狠辣的岳将军。只是今日不同,斥候带回的消息里,北狄军中多了个陌生名号——「玉面修罗」。

「听说那玉面修罗是北狄新请的谋士,精通阵法,更善近身搏杀,上月奇袭凉州时,单人斩杀了我方三名偏将。」副将补充道,语气里满是忌惮。

岳峰眉头微蹙。北狄人本就悍勇,若添上这样一位智勇双全的人物,此战怕是难打。他抬手抹去眉骨上的雪粒,目光落在关外茫茫雪原上,那里隐约有黑点在移动,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饿狼。

三日后,北狄大军压境。

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涌至城下,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岳峰立于城楼之上,一眼便望见了敌军阵前那抹与众不同的身影——银白轻甲,玄色披风,坐骑是匹神骏的白马,虽隔着遥远距离,仍能看清那人腰间悬着的弯刀,刀鞘上镶嵌的蓝宝石在雪光中流转着冷冽的光泽。

「那便是玉面修罗?」岳峰沉声问道。

「正是。」身旁的老兵应道,「听说此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常年戴着银色面具。」

话音未落,城下已传来一声清越的呼喝,穿透风雪直抵城楼:「雁门关守将何在?敢与我一战否?」

声音不似寻常武将那般粗豪,反倒带着几分清朗,却字字如冰锥般刺入耳膜。岳峰握紧长枪,银甲在风雪中泛着冷光:「某家在此。你既敢来犯我大靖疆土,便该知雁门关的厉害!」

「久闻岳将军枪法冠绝三军,」城下那人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今日特来讨教。若你输了,便打开城门投降;若我输了,北狄即刻退兵,三年不犯边境。」

城楼上一片哗然。这赌注太过惊人,所有人都看向岳峰。他却目光沉静,望着城下那抹银白身影,突然放声大笑:「好!某家接了!三日后,校场对决,生死自负!」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雁门关外临时开辟的校场上,积雪已被清扫干净,只留下结着薄冰的地面。大靖将士与北狄铁骑分列两侧,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岳峰一身亮银甲,手持沥泉枪,立于校场中央。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甲胄下紧实的肌肉线条,三年军旅生涯在他身上刻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凌厉。

对面,那被称为「玉面修罗」的人缓缓策马而来。银白轻甲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与岳峰的凌厉不同,这人身上带着一种沉静的锋芒,仿佛出鞘的宝剑,看似温润,实则致命。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双清冷的眼睛,目光扫过岳峰时,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岳将军,请。」那人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腰间弯刀轻响,已握在手中。刀身狭长,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是柄利器。

岳峰也翻身落地,长枪一横,枪尖直指对方:「出手吧。」

话音未落,对方已动。身影如鬼魅般飘忽,弯刀带着凛冽的风声直逼岳峰面门。岳峰不慌不忙,长枪一挑,枪尖精准地磕在弯刀侧面,借力后退半步,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好枪法!」对方赞了一声,攻势却更猛。弯刀如银蛇狂舞,时而劈砍,时而突刺,招式刁钻狠辣,招招不离要害。

岳峰却丝毫不惧,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守中带攻。他的枪法大开大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击都蕴含千钧之力,逼得对方不得不连连后退。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斗了百招。校场上尘土飞扬,兵刃交击声清脆刺耳,震得人耳膜发麻。大靖将士看得热血沸腾,北狄铁骑也忍不住为自家谋士呐喊助威。

岳峰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章法,总能在看似不可能的角度发起攻击。更难得的是,这人的耐力极好,斗了百招仍气息平稳,眼神清明。

又是一记猛烈的碰撞,长枪与弯刀死死抵在一起。两人手臂都在用力,肌肉紧绷,额角渗出细汗。岳峰盯着对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岳将军枪法果然名不虚传,」对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只是,你似乎还没尽全力?」

岳峰心头一凛。他确实留了余地,毕竟对方是北狄谋士,而非主将,他想留活口探听军情。可对方这话,分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对方突然撤力,身体如柳絮般向后飘飞,同时弯刀回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斩岳峰下盘。岳峰反应极快,长枪急点地面,身体腾空而起,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落地时,他却发现对方已退到三丈之外,手中弯刀直指他的咽喉,而自己的长枪因刚才的急退,枪尖尚未调转方向。

胜负已分。

岳峰握紧长枪,脸色有些难看。他输了,输得不算狼狈,却实实在在是输了。

「我输了。」他沉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却没有丝毫耍赖的意思。

对方却收起了弯刀,面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将军言重了。今日之战,不过是点到为止。」

「你什么意思?」岳峰皱眉。

「北狄此次来犯,非我所愿。」对方突然压低声音,「将军可知朝中有人与北狄私通,意图借北狄之手削弱边防军力?」

岳峰心头剧震。这话太过惊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谁?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他厉声问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长枪。

对方却笑了笑,翻身跃上白马:「将军只需小心行事。三日后,我会派人送一份礼物到将军帐中。至于今日之约,北狄自会退兵。」说罢,策马转身,疾驰而去。

北狄大军果然如言退兵。岳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敌军背影,心中疑窦丛生。那个玉面修罗,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提醒自己朝中之事?

三日后,果然有个黑衣人潜入岳峰帐中,送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枫」字,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中秋月圆,凉州城外,不见不散。」

岳峰摩挲着那半块玉佩,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他想起三年前,自己还是禁军教头时,曾与一位好友切磋武艺。那位好友剑术高超,尤其擅长用刀,腰间常佩一块刻着「枫」字的玉佩,说那是家传之物,另一半在他妹妹手中。后来那位好友因弹劾奸臣被贬,途中遇刺身亡,岳峰一直想为他报仇,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难道……

中秋之夜,凉州城外的破庙里,岳峰一身便装,手持长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月光透过破庙的屋顶缺口洒下来,照亮了满地的灰尘。

「岳将军果然守信。」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庙外传来,带着月光的清辉。

岳峰转身,只见月光下,那人已摘去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明明是女子的容颜,眼神中却带着不输男子的英气。她穿着一身青色衣裙,腰间那柄弯刀依旧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枫安……」岳峰失声叫道,手中长枪险些落地。

眼前这人,正是他那位好友的妹妹,枫安。三年前她还是个娇俏少女,跟着兄长学武,眉眼间满是灵动。可眼前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与凌厉,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枫安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岳大哥,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岳峰激动地上前一步,「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何会在北狄军中?」

「说来话长。」枫安走到破庙中央,借着月光从怀中取出另一半玉佩,与岳峰手中的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兄长死后,我被奸臣追杀,侥幸逃到北狄,隐姓埋名,伺机报仇。此次北狄来犯,正是朝中奸臣与北狄王勾结,我不得已才以谋士身份随军,就是为了找机会给岳大哥报信。」

岳峰恍然大悟,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娇俏少女,竟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更没想到她能在北狄站稳脚跟,还拥有了「玉面修罗」这样的名号。

「那你可知,与北狄私通的奸臣是谁?」岳峰急切地问道。

「镇国将军李嵩。」枫安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当年弹劾兄长的奏折,就是他伪造的;派人刺杀兄长的,也是他的人。他想借北狄之手削弱边防,再趁机夺权。」

岳峰倒吸一口凉气。李嵩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权,没想到竟是个通敌叛国的奸贼。

「我手中有他与北狄王往来的密信,」枫安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岳峰,「只是这证据还不够扳倒他,我们需要更多的人证物证。」

岳峰接过密信,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将密信收好,望着枫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北狄王若知道你背叛他,定然不会放过你。」

「我早已想好退路。」枫安眼神坚定,「我会假意继续为北狄效力,暗中收集李嵩通敌的证据。岳大哥你在军中声望高,可联络忠良之士,待时机成熟,我们内外夹击,定能将这奸贼绳之以法。」

岳峰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豪气。他看着眼前的枫安,突然发现,当年那个需要兄长和他保护的少女,如今已成长为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是镇守边关的将军,一个是潜伏敌营的谋士,却有着共同的目标。

「好。」岳峰握紧拳头,目光灼灼,「我们联手,定要还边关安宁,为你兄长报仇!」

枫安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坚定取代:「岳大哥,前路凶险,你我都要多加小心。若有消息,我会设法传递给你。」

说罢,她转身跃出破庙,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岳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月光洒在他身上,银甲泛着冷光,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此后数月,雁门关平静无波,北狄再未犯境。岳峰表面上依旧是那个镇守边关的铁血将军,暗地里却在联络军中忠良,调查李嵩的罪证。而枫安则在北狄军中周旋,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将重要情报传递给岳峰。

他们一个在边关浴血奋战,平定小规模的叛乱,巩固边防;一个在敌营巧舌如簧,离间北狄王与李嵩的关系,收集证据。两人虽身处两地,却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像两把锋利的剑,各自在不同的战场上磨砺,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天。

这日,岳峰收到枫安传来的密信,说李嵩将在下月初一亲赴北狄,商议里应外合夺取雁门关之事。这是扳倒李嵩的最好机会。

岳峰立刻召集心腹将领,商议对策。「下月初一,李嵩会以巡查边防为名,秘密前往北狄大营。我们可在半路设伏,将他擒获,当众揭穿他的罪行。」

「只是李嵩身边护卫众多,且都是精锐,硬拼怕是会打草惊蛇。」副将担忧地说道。

岳峰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不必硬拼。枫安会在北狄大营配合我们,制造混乱。我们只需在李嵩返程途中设伏,以逸待劳,定能成功。」

计划已定,众人各司其职,只待下月初一。

初一这天,风雪大作。岳峰亲率三百精锐,埋伏在李嵩返程必经的黑风口。这里地势险要,两侧是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岳峰裹紧披风,目光紧紧盯着通道入口。他知道,枫安此刻正在北狄大营中,用计拖延李嵩的行程,为他们争取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李嵩,他穿着一身便装,却依旧难掩那股嚣张气焰。身后跟着数十名护卫,个个身手矫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岳峰握紧长枪,低声喝道:「放箭!」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刻放箭,箭雨如蝗,直扑李嵩一行人。护卫们反应极快,立刻举起盾牌护住李嵩,同时拔刀反击。

「有埋伏!保护将军!」护卫队长厉声喝道。

岳峰一跃而出,长枪直指李嵩:「李嵩,你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李嵩大惊失色,随即狞笑道:「岳峰?原来是你这逆贼!竟敢伏击本将军,你可知罪?」

「罪?该认罪的是你!」岳峰枪法如神,枪尖带着凌厉的风声,逼得护卫连连后退。

双方立刻陷入混战。岳峰一方占据地利,又有备而来,很快便占据上风。可李嵩的护卫确实精锐,拼死抵抗,一时之间竟难以拿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北狄铁骑的呼喝声。岳峰心中一紧,难道枫安的计划败露了?

可仔细一听,那呼喝声中竟带着混乱。只见一群北狄骑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后面还跟着另一队骑兵,似乎在追杀他们。

「是枫安!」岳峰眼前一亮。他认出了领头的那匹白马,正是枫安的坐骑。

枫安策马奔来,弯刀挥舞,一边杀退追兵,一边高声喊道:「岳大哥,我把北狄的援军引来了!」

原来,枫安在制造混乱后,故意放出消息,说李嵩要独吞与北狄交易的好处,引得北狄内部大乱。她趁机带着一部分忠于自己的人马,将北狄援军引到了黑风口,既解了岳峰的围,又能让北狄人亲眼看看李嵩通敌的证据。

李嵩见状,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转身想逃,却被岳峰一枪挑落马下。

「李嵩,你还有何话可说?」岳峰用枪指着他的咽喉,声音冰冷。

李嵩看着围上来的大靖将士和北狄骑兵,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枫安翻身下马,走到岳峰身边,脸上带着笑意:「岳大哥,我们成功了。」

岳峰看着她,眼中满是敬佩。这个女子,用智慧和勇气,在绝境中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也为大靖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夕阳西下,风雪渐停。黑风口的厮杀已经结束,李嵩被擒,通敌的证据摆在面前,再也无法抵赖。北狄骑兵见李嵩被擒,又得知自己被王上和李嵩利用,纷纷表示愿意退兵,永不再犯。

岳峰和枫安并肩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的落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岳峰问道。

枫安微微一笑:「兄长的大仇得报,我也该做回自己了。或许会留在边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岳峰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雁门关正好缺一位精通阵法的参军,不知枫参军是否愿意留下?」

枫安看着他眼中的笑意,脸颊微红,却还是挺直了腰板,郑重地说道:「末将枫安,愿为岳将军效力!」

朔风依旧,却不再寒冷。雁门关的城楼上,两道身影并肩而立,目光坚定地望着关外的雪原。他们是战场上的对手,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们是对抗路上的双强,更是彼此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从今往后,雁门关不仅有铁血将军岳峰,还有智勇双全的参军枫安。双强并立,锋刃同辉,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和平。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边关的风雪中,被人们久久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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