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百家轮值讲学的日子到了，这一季轮到姑苏蓝氏。各家子弟收拾行囊时，最热闹的莫过于给魏无羡准备“见面礼”——起因是金夫人闲聊时说漏嘴，提了句“阿婴穿月白长袍时瞧着比姑娘家还俊”，这话一传开，几位认了魏无羡当干儿子的夫人便动了心思。
出发前夜，莲花坞的客房里堆着三个大箱子。虞紫鸢叉着腰，指挥侍女把箱子往马车上搬：“这箱是新做的襦裙，青碧色的，配他那性子正好；那箱是纱裙，天热时穿凉快；最底下那箱是夹棉的，姑苏山高，别冻着。”
魏无羡扒着箱子看了看，嘴角抽了抽：“干妈，我是去听学，不是去赴宴啊……”
“听学就不能穿好看点？”虞紫鸢敲了敲他的额头，“蓝家那群小古板要是敢说闲话，你就说是我让你穿的！”
江澄在旁翻了个白眼，却默默帮着把箱子捆结实了，嘴里嘟囔：“穿成这样，别被蓝启仁罚抄家规。”
同日，金麟台的马车上也摞着两个描金箱子。金夫人拉着魏无羡的手叮嘱：“这里面有几件是金线绣的，配你那身灵气，保管好看。金凌还小，不懂这些，你可得替他多穿穿，让蓝家那群孩子开开眼。”
金子轩站在一旁，脸微红，却递过来一把折扇：“若、若是穿裙子不方便，可用这个挡挡……”
聂家的马车更夸张，直接装了个半人高的樟木箱。聂夫人拍着箱子笑道：“这里面有清河特产的云锦裙，耐穿！还有几件是我年轻时的样式，改了改尺寸，你试试合不合身？”
聂怀桑凑过来，小声道：“魏兄，我娘说……穿裙子打暗器更方便，裙摆能藏东西……”
魏无羡看着堆成小山的箱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过是在婚礼上穿了次月白长袍，怎么就惊动了这么多大人物？
可看着几位干娘期待的眼神，他又没法拒绝，只能苦着脸应下：“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云深不知处的“惊喜”
一行人抵达云深不知处时，蓝启仁正带着弟子在山门口迎接。看到魏无羡身后跟着的小厮们扛着七八个大箱子，他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魏氏弟子，听学当以简朴为要，带这么多行李做什么？”
话音刚落，箱子被打开验货（云深不知处有规矩，外带物品需检查），刹那间，各色裙摆、绣线、裙带倾泻而出——绯红的、月白的、碧色的、暗纹的……看得蓝家弟子目瞪口呆。
蓝景仪（13岁）张大了嘴：“这、这是……魏公子带了一箱子裙子？”
蓝思追（13岁）红着脸移开视线，却忍不住偷偷瞟了两眼那身绣着银线的白裙。
蓝忘机（16岁）握着避尘的手紧了紧，耳根红得快滴血，转身就往雅室走，仿佛多看一眼就要破了“雅正”的规矩。
蓝曦臣（17岁）轻咳两声，努力维持着微笑：“魏公子……有心了。”
江澄（15岁）看着那些花团锦簇的裙子，脸比谁都红，却梗着脖子对蓝启仁道：“这是各家夫人的心意，难不成蓝先生要拂了大家的面子？”
聂怀桑（15岁）帮腔：“就是就是，裙子也是衣服，穿什么不是穿？魏兄穿肯定好看！”
魏无羡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指挥小厮把箱子搬去客房，嘴里嘟囔：“我就是带了几件换洗衣物……真的……”
可没人信他。
当晚，蓝启仁在雅室训话时，目光总忍不住往魏无羡那边瞟，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从袖里掏出条裙子穿上。蓝忘机坐在对面，眼帘垂得更低，连诵经的声音都带了点不稳。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忽然觉得——带这么多裙子来，或许不是坏事。至少，看蓝家这群小古板脸红的样子，比抄家规有趣多了。
他悄悄从袖袋里摸出块聂夫人给的云锦碎片，对着月光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看来这次姑苏听学，不会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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