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项目启动会，沈凝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江时宴。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正低头看着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精准地与她对视，眼底漾开一抹浅笑。
沈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连忙移开视线，走到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准备好了？”他侧头问，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嗯。”沈凝点头。
会议开始后，江时宴介绍她时，特意加重了“全权负责生态模块”几个字。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惊讶，也有探究，但更多的是江时宴带来的信服力。
讨论到技术细节时，有个工程师提出质疑，语气带着点轻视：“沈小姐之前在恒通做的项目规模太小，城西项目这么复杂，恐怕……”
话没说完，就被江时宴打断：“沈凝的方案我看过，逻辑清晰，数据详实，比你上周提交的那份临时拼凑的报告专业得多，有时间质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提升自己。”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各位质疑可以，拿出论据，否则就闭嘴听着。”
那工程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闭了嘴。
沈凝心里又暖又烫，侧头看向江时宴，他正好也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安心”的示意。
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她连忙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会议间隙，秦越凑到江时宴身边，低声打趣：“老板，你这护得也太明显了，全会议室的人都看出来了。”
江时宴没否认，只是朝沈凝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正低头认真看着文件，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看出来又能怎样。”
秦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坏笑。
散会后，沈凝收拾文件时，江时宴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下午有空吗？带你去看看城西的现场。”
沈凝接过咖啡，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底。
她抬头看着他，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明亮的轮廓，他的眼神清晰而坦诚。
“好啊。”她听到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窗外的阳光正好，风穿过走廊，带着初夏的暖意。
沈凝知道，这场关于项目的合作，早已悄悄偏离了最初的轨道。而她和江时宴之间，那些藏在眼神里的默契，那些流于细节的关心，正在慢慢发酵。
城西的风裹着沙粒，打在安全帽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沈凝跟着江时宴穿过一片废弃厂房，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沉，心里却莫名有些轻快。
“这片区域规划做生态展示区，”江时宴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空地。
图纸在他手里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之前提的垂直绿化方案，放在这里效果应该不错。”
沈凝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想象着钢筋水泥间爬满藤蔓的模样，点了点头：“我回去再细化下数据，争取下周出具体方案。”
江时宴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她颈间，忽然开口：“你今天没戴项链。”
沈凝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往常她总会戴着条细链，坠子是颗极小的碎钻，是十八岁生日时用兼职稿费定做的，款式简单，却戴了很多年。
今天急着出门，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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