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栋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柯沉跟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踏进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国栋看向一旁的警察问。
柯沉也顺着视线看过去，那是个很年轻的警察，和张国栋这种经常跑外勤的看起来不一样，他身上没有那种风餐露宿的沧桑感，更像是坐办公室的高官。
“晚上11点的时候接到水库工作人员电话，说在化粪池发现一具无头女尸。”那人淡淡开口道，同时也发现了柯沉一直观察着他的视线。
“他是？”叶图问张国栋，眼睛却盯着柯沉。
“柯沉，一个网络小说作家，他的书简直要被方志明贬的一无是处了。”张国栋手伸进兜里。
叶图突然挑了挑眉：“他火吗？”
案发现场禁止抽烟，张国栋悻悻的收回手：“就那样吧。我们还是来聊聊这个案子。”
柯沉没配合张国栋，而是看向叶图：“《冰器》是我写的。”
似乎是有些意外，叶图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看过《凶案追冰》吗？”
没等回答，警察自顾自的说：“《凶案追冰》的作者叫水泉，我是他的书粉，而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小说编辑。”
柯沉一愣，他知道《凶案追冰》，一本和《冰器》有七八成相像的书，而这个水泉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张国栋不满的打断两人：“喂喂喂什么水什么冰的回去再聊，说说这案子。这尸体的身份确定了吗？”
叶图这才像是想起正经事来，继续介绍案子“还没有，头还没找到，尸体已经被抬回去了，等法医部的人出结果吧。”
“你是水泉的书粉？”等叶图一句话说完，柯沉突然问道。
叶图没理柯沉，似是而非的说了句：“老张怎么找了个这种人帮忙。”期间他眼神直视远方的水库，看起来像在正经的思考这个案子。
但只有柯沉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张国栋终于受不了了。
“一个两个的打什么哑谜呢在这里？能干干不能干回家去！叶图你果然还是适合坐办公室，到底谁想的馊主意说要锻炼你外勤能力？还有你柯沉，老老实实跟着我发什么言，你们写小说的看小说的凑一堆想干嘛！”
柯沉心里嗤笑了一下，摆摆手没再说话。
*
“张队，这个叶图是干嘛的，看起来有点官，但能力好像不行啊。”柯沉回到警局专案组办公室，趴在桌子上问道。
不等张国栋说话，周雯就抢先回答：“不该问的别问，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警察，论查案比你这个作家专业。”
柯沉朝周雯笑了笑，随后继续看张国栋。
突然咣的一声，专案组的门被轰然撞开，来人是张昊。
“张队，头找到了！”
*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法医室门口，张国栋面色严肃的看向室内还在忙碌的人，长椅上坐着惊魂未定的法医。柯沉脑袋里不自觉想到张昊的话：
“脑袋在死者胸腔里。”
“是，冲击力太大······头直接冲进了胸腔里。”
“当时现场太黑了，脑袋又扎的深，没人看见。”
“法医剖尸时在胸腔里看到一张惊恐的脸，别提那冲击力多大了······”
但比起这些，柯沉最关心的还是死者的身份。
“有人来认领了，说是死者的家属。”
肩膀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柯沉才从思绪中抽出。
“想什么呢？”张国栋又下意识找烟。
“在想死者的身份。”柯沉转头看向张国栋，“出去聊？”
夜色泼墨，月光掩藏罪恶。
“你们网文圈怎么这么乱。”话音伴随着打火机的咔哒，一缕烟腾升。
“怎么这么说？”
“死者叫郭尹双义，女的，二十六岁，是个网文编辑。”话落还补充一句，“好像还是你更小说的那个平台的编辑。”
柯沉不关心这些，他认为只要不耽误他赚钱，死者是谁干嘛的都跟他没有关系。
张国栋早就料到柯沉是这样的态度，他夹着烟，黄色的烟头入嘴，嗫嚅两下又抽出来，重重吐了一口气，接着补充道：“我们在她的电脑里查到，她负责的一本书叫《凶案追冰》”
柯沉骤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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