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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月·绝交与肠胃危机

那年秋天,砖头与心跳声

十月·月考风云(续)

阮呦呦单方面宣布:与陆鸣野,绝交!

理由?太多了!嘲笑她58分!莫名其妙黑脸!抢她卷子!还害她被主任抓包!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她阮呦呦也是有骨气的!

于是,校园里出现了奇景。走廊相遇?阮呦呦头一扭,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花板,脚下生风,嗖地从陆鸣野身边刮过,留给他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发梢都带着“莫挨老子”的杀气。

食堂碰见?阮呦呦端着餐盘,一个丝滑的漂移,瞬间远离陆鸣野方圆三米,仿佛他是什么人形病菌发射器。体育课自由活动?阮呦呦宁可蹲在沙坑边数蚂蚁,也绝不往篮球场方向瞟一眼。

陆鸣野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不爽。可几次热脸贴了冷屁股后,大少爷的脾气也上来了。行!绝交就绝交!谁怕谁!他陆鸣野缺她阮呦呦一个朋友吗?笑话!

两人彻底进入了“王不见王”的冷战模式。空气中都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连“砖头”猫路过两人中间时,都会嫌弃地加快脚步,生怕被这股低气压波及。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是物理课。阮呦呦昨晚又被《喵喵荣耀》掏空了身体,加上物理老师催眠的声线堪比顶级ASMR,她的眼皮像挂了千斤坠,脑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终于,“咚”一声轻响,额头成功着陆在摊开的《牛顿三大定律》上,睡得人事不省。

物理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阮呦呦!牛顿的棺材板都要被你点飞了!下课留一下!”

阮呦呦一个激灵弹起来,顶着全班同学同情的目光(和几声压抑的闷笑),灰溜溜地抱着书挪到了教室最后面。

物理老师的拖堂功力是出了名的,眼看午休时间过半,阮呦呦饿得前胸贴后背,物理题更是看得她眼冒金星,只想原地羽化登仙。

就在她对着黑板上的受力分析图,眼神涣散,灵魂即将出窍之际——

“报告。”教室后门被推开,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身影杵在那里。

陆鸣野?!

阮呦呦瞬间清醒了百分之两百!他怎么来了?!

陆鸣野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她,更没想到她正可怜巴巴地抱着书罚站。他手里拿着一沓作业本,显然是来替他们班物理课代表送作业的(课代表大概也饿得不行了)。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陆鸣野的目光在她困倦的小脸和手里的物理书上扫了一圈,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活该?或者别的什么?阮呦呦没看清,也不想看清!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绝不能让这个黑脸怪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尤其是罚站!

几乎是陆鸣野推门的瞬间,阮呦呦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嗖”地一下,抱着物理书,猫着腰,从陆鸣野胳膊底下——钻了出去!动作之快,带起一阵小风,只留下一个仓惶逃窜、头也不回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陆鸣野:“…………”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那沓作业本仿佛有千斤重。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复杂心思,全被阮呦呦这堪比百米冲刺的逃跑速度给冲得稀碎,只剩下满满的尴尬和……一丝被当成洪水猛兽的憋闷。

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看空荡荡的身边,又看看门口抱着作业、表情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陆鸣野,一脸困惑:“陆鸣野?你俩……有仇?她怎么见了你跟见了鬼似的?” 陆鸣野嘴角抽了抽,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只能尴尬地把作业放在讲台上。

“没、没有!老师再见!”陆鸣野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把作业本往讲台一扔,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午休·雪糕作死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蝉鸣聒噪。阮呦呦拉着虞僚冲向小卖部,急需冰凉的雪糕来抚慰被物理和“黑脸怪”双重伤害的心灵。

成功“虎口脱险”的阮呦呦,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拉着虞僚直奔小卖部。

老板!三根最冰的!” 阮呦呦豪气地拍出零花钱。

刚从小卖部冰柜的“天堂”出来,迎面就撞见了王浩。

“哟,浩子!”阮呦呦心情似乎好了点,顺手就从袋子里抽出一根雪糕塞给他,又抽出一根,“给,这个给顾砚!” 完全没注意袋子里只剩最后一根了。

王浩看着手里两根雪糕,一脸懵:“谢…谢呦姐?顾砚他…”

“哎呀别客气!走了!”阮呦呦摆摆手,拉着虞僚风风火火再次走向小卖部。

虞僚看着阮呦呦手里仅剩的一根,欲言又止:“呦呦,你……”

“气死我了!吓死我了!我需要冷静!需要降火!”阮呦呦站在冰柜前,豪气干云,“老板!给我来三根!不,四根!最冰的!”

没事!我胃口好!”阮呦呦豪迈地撕开包装纸,咔嚓就是一大口,冰得她龇牙咧嘴,瞬间感觉物理和陆鸣野带来的阴霾都被冻没了!爽!

虞僚看着阮呦呦手里瞬间多出来的三根冒着寒气的雪糕(她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根),嘴角抽搐:“呦呦,你……你确定?败火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这架势,不像败火,像要冰封自己。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阮呦呦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脆皮雪糕,冰凉的感觉直冲天灵盖,让她暂时忘却了物理的折磨和陆鸣野带来的惊吓,“我要化悲愤为食量!化尴尬为冰爽!”

于是,阮呦呦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以风卷残云之势,在回教室的路上就干掉了两根雪糕。回到座位,在虞僚和王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又迅速消灭了第三根。最后,看着手里仅剩的、已经开始有点融化的第四根,她犹豫了零点一秒,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眼一闭,心一横——

“咕咚……”第四根也下了肚。

王浩看得直咂舌:“阮姐,牛!喂猪都没你这么快的。”

虞僚担忧地戳了戳阮呦呦鼓起来的肚子:“……你还好吧?”

阮呦呦打了个响亮的、带着奶油气味的饱嗝,豪迈地一挥手:“嗝~好得很!透心凉,心飞扬!陆鸣野?物理题?都是浮云!”

下午·厕所战神与绝望求药

浮云?不,很快阮呦呦就知道,她召唤的是暴风雪!

下午第一节历史课刚上到一半,阮呦呦就觉得肚子里像是塞进了一个正在疯狂搅拌的冰坨子,一阵阵尖锐的绞痛袭来,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浸湿了额发。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嘶……”她疼得倒抽冷气,手指紧紧抠着桌沿。

“呦呦?你怎么了?脸好白!”同桌张小胖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肚……肚子疼……疼死了……”阮呦呦气若游丝,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

“完犊子…雪糕吃多了…”阮呦呦内心哀嚎,感觉自己的肠子正在跳踢踏舞。

她虚弱地戳了戳前桌的虞僚,气若游丝:“僚啊…有…有管拉肚子的药吗?”

虞僚翻遍笔袋书包,只翻出一颗润喉糖:“…要不,含着试试?”

“或者去医务室看看?”

阮呦呦绝望地摇头,又艰难地回头,看向后桌的赵林:“林…林哥…救命药…”

“医务室这会儿锁门午休了,校门口药店又太远了。”

赵林挠挠头,爱莫能助:“我只有风油精,你要抹肚脐眼儿吗?据说能驱寒…但你这…好像是寒过头了?”

就在阮呦呦感觉要去世的时候,同桌张小胖突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哎呦呦!我想起来了!上周!就上周!隔壁班那个‘猛男落泪’表情包本尊——陆鸣野!”

“他?”阮呦呦疼得直抽气,声音都抖了,“他…他怎么了?”

张小胖绘声绘色:“听说他上周也是吃坏了肚子,疼得嗷嗷叫!

“医务室也锁门,药店也来不及去!然后他灵机一动,给他妈打电话,声泪俱下说自己快不行了,让他妈务必送趟特效药来!结果呢?

结果药是送来了,他还趁机让他妈给买了袋螺!蛳!粉!你猜怎么着?”

王浩在前排听得真切,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说呢!上周那走廊干净得能照镜子!原来是野哥干的啊!他躲厕所里嗦粉,那味儿把路过的教导主任直接熏了个跟头!当场抓获!罚扫了一周的走廊!哈哈哈!野哥为了口吃的,真是拼了老命了!”

虞僚也翻着课本,悠悠地补了一句:“嗯,这事迹在我们年级都传为‘佳话’了。不过话说回来,野哥那儿肯定有存货!上次那特效药听说挺管用。”

张小胖看着疼得缩成一团的阮呦茜,语重心长:“虽然你们现在在闹矛盾,但我相信野哥这人吧…关键时刻,应该…大概…也许…还是讲点同学情谊的?毕竟是条人命…呃,肠命关天啊!总比你现在冲去校外药店强吧?”

阮呦呦:“……”

她内心天人交战:去找陆鸣野?那个黑脸怪?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那个刚刚才被她用雪糕羞辱过的家伙?他会救我?他怕不是会当场表演一个‘猛男狂笑’,然后拍照留念吧?!

阮呦呦疼得实在受不了,举手告假,捂着肚子,以百米冲刺(虽然姿势扭曲)的速度奔向厕所。

一阵翻江倒海后,肚子里的冰坨子似乎被冲走了一些,但绞痛感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更像是一种持续的、钝刀割肉般的折磨。她扶着墙,虚弱地挪回教室,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在飘荡。

刚坐下,那股熟悉的绞痛又卷土重来!而且来势汹汹!阮呦呦的脸皱成了苦瓜,冷汗涔涔。

“不行了……还得去……”她感觉自己像个厕所战神。

她捂着肚子,以百米冲刺(虽然姿势扭曲)的速度冲去了厕所。一番“排山倒海”后,疼痛稍稍缓解,但肚子还是咕噜噜叫嚣着,隐隐作痛,急需药物镇压。

阮呦呦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肚子里像有一万只冰镇后的尖叫鸡在蹦迪。

阮呦呦:“……” 她疼得眼前发黑,张小胖和虞僚的话像魔音穿脑。

找陆鸣野?那个她单方面宣布绝交、刚刚还在物理课上表演“胜利大逃亡”的黑脸怪?求他?借药?

阮呦呦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鸣野那副幸灾乐祸、鼻孔朝天、用“猛男落泪”表情包嘲讽她的可恶嘴脸!他肯定会说:“哟,这不是保洁之星兼厕所战神吗?肚子疼?活该!谁让你吃四根雪糕?求我啊?叫声爸爸听听?”

光是想象,阮呦呦就觉得肚子更疼了!羞愤和绞痛双重夹击!

可是……肚子真的好痛啊!像有一百个小人在里面跳踢踏舞!物理题没搞懂,厕所倒要跑穿了!尊严和活命……阮呦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肠子都在打架。

下课铃如同天籁!也如同催命符!

阮呦呦捂着绞痛的肚子,一步一挪,像奔赴刑场一样挪到了隔壁高二三班的后门。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脸上写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然而!天要亡她!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正沉浸在“函数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唾沫横飞地拖堂!

后门紧闭,前门只开了一条缝。阮呦茜扒着门框,像个小偷一样探头探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陆鸣野。

他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侧脸在夕阳下显得…嗯,居然有点该死的帅气?呸!阮呦茜赶紧甩掉这个可怕的念头。

阮呦呦僵在后门口,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她捂着绞痛的肚子,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踱着小碎步。眼神死死盯着后门内那个熟悉的后脑勺——陆鸣野。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脑补:

场景一:她鼓起勇气敲敲门,陆鸣野转过头,看到她惨白的脸,立刻露出标志性的欠揍笑容:“哟,保洁之星,吃雪糕吃出喷射战士了?求我啊?”

场景二:她卑微开口:“陆鸣野…药…” 陆鸣野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药盒,在她眼前晃啊晃:“叫声‘野哥我错了’,再保证以后不再屏蔽我朋友圈,我就大发慈悲…”

场景三:陆鸣野直接无视她,跟旁边的顾砚谈笑风生,留她一个人在门口疼得风中凌乱…

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觉得陆鸣野绝对会见死不救!说不定还会掏出手机拍下她的糗态,做成“痛苦面具”新表情包!

进去?不进去?

求他?不求他?

被嘲讽?还是疼死?

……

她甚至能脑补出陆鸣野看到她这副惨样时,那副得意洋洋、尾巴翘上天的欠揍表情!阮呦呦悲愤交加,疼得冷汗直流,又气又委屈,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丧”气和“我命休矣”的绝望感。

肠子又是一阵刀绞般的剧痛,阮呦茜痛得弯下腰,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那要命的绞痛。

她感觉力气在一点点被抽空,连站直都变得困难。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尊严在生理性的剧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走廊里人来人往,好奇地看着这个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靠着墙几乎要滑下去的女生。

而高二三班教室里,坐在后排靠门位置的陆鸣野,其实早就瞥见了门口那个熟悉又狼狈的身影。看着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再结合中午小卖部王浩发来的“阮呦呦怒吞四根雪糕壮举”的情报……

陆鸣野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而且…看起来是真疼,不是装的

烦!真烦!她不是要绝交吗?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吗?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杵在他班门口算怎么回事?碍眼!太碍眼了!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又瞟向门口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里,似乎又混进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别扭、几乎被他立刻掐灭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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