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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鑫:风停时,未寄出的信

肆意的你

适配音乐:薛之谦《像风一样》

马嘉祺X丁程鑫

丁程鑫第一次见马嘉祺,是在2019年的深秋。

那天他刚结束画展撤展,抱着最后一卷画布往巷口走,梧桐叶被风卷着打在帆布上,发出沙沙的响。巷口停着辆银灰色的轿车,车窗半降,副驾上的人正偏头打电话,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指节分明。风把他的声音吹过来一点,低缓的,带着点笑意:“知道了,妈,下周一定回去。”

丁程鑫的画布蹭过车门,他下意识道歉,抬头时正对上那人的眼睛。是双很淡的琥珀色眸子,眼尾微微下垂,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温和。对方挂了电话,冲他弯了弯眼:“没事。”

“谢谢。”丁程鑫抱紧画布,往后退了半步。他怕生,尤其怕面对这样温和的人,总觉得自己的局促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这附近画室的?”那人突然问。他推开车门下来,比丁程鑫高出小半个头,穿件深卡其色风衣,衣摆被风掀起一角。“刚看你从‘青芜’画室出来。”

“嗯。”丁程鑫点头,“我在这儿驻场。”

“我叫马嘉祺。”他递过一只手,掌心温热,“刚搬来对门,以后可能要常麻烦你——比如,问你借点颜料?”

丁程鑫愣了愣,才想起对门那栋空了大半年的老房子,上周确实有搬家公司来过。他握了握马嘉祺的手,指尖碰了下对方的指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丁程鑫。颜料……我那儿有很多。”

马嘉祺笑了,眼尾的细纹弯起来,像落了片浅黄的梧桐叶:“那先谢过了。”

那天风很大,丁程鑫抱着画布往回走时,总觉得风里还留着马嘉祺身上的味道——是种很淡的雪松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不像深秋的风那样扎人,反而软乎乎的,像团暖雾。

马嘉祺确实常来借东西。

有时是借刮刀,说想给阳台的花换盆;有时是借围裙,说新买的锅还没来得及配厨具;最离谱的一次,是借丁程鑫画架上的台灯,理由是“家里的灯突然坏了,怕黑”。

丁程鑫每次都应着,把东西递给他时,总忍不住看他的手。马嘉祺的手很好看,手指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握东西时指节会轻轻凸起。有次借画笔,他的指尖蹭过丁程鑫的手背,丁程鑫猛地缩回手,笔“啪”地掉在地上。

“抱歉。”马嘉祺弯腰捡起来,把笔递给他时,眼里带着点揶揄,“丁老师这么怕生?”

“不是……”丁程鑫接过笔,脸有点红,“手滑。”

马嘉祺没拆穿他,只是靠在门框上笑。他刚从公司回来,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旧手表。夕阳从他身后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丁程鑫的画布上,像幅没画完的素描。

“晚上有空吗?”马嘉祺突然问,“我炖了汤,刚学的,怕炖坏了,你帮我尝尝?”

丁程鑫捏着画笔的手紧了紧。他其实不太想去——他怕自己在马嘉祺家里,会像只误入别人领地的猫,局促得连爪子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可马嘉祺的眼睛很亮,像盛了点夕阳的光,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好。”

马嘉祺的家跟丁程鑫想的不一样。没有华丽的装修,墙上挂着几幅旧照片,是江南水乡的桥,还有雪地里的老槐树。客厅的沙发上铺着条针织毯,角落里放着把木吉他,琴身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随便坐。”马嘉祺把汤端上桌,是玉米排骨汤,汤面上飘着层薄薄的油花,玉米的甜香混着排骨的肉香,往鼻子里钻。“我妈教我的方子,她说炖的时候要放两颗红枣,甜一点。”

丁程鑫喝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化开,甜得正好。他抬头时,看见马嘉祺正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期待:“怎么样?没炖糊吧?”

“很好喝。”丁程鑫老实说,“比我煮的泡面好吃。”

马嘉祺笑出声,给他盛了块排骨:“以后别吃泡面了,想吃什么,来我这儿蹭饭。”

那天晚上,丁程鑫回画室时,风里带着点雨丝。马嘉祺站在门口,给了他把伞:“明早可能有霜,多穿点。”

丁程鑫接过伞,伞柄是温的。他走了两步,回头看见马嘉祺还站在门口,风衣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人镀了层金边。

“马嘉祺。”丁程鑫突然叫他。

“嗯?”

“谢谢你的汤。”

马嘉祺弯了弯眼:“不客气。”

风把他的声音吹过来,软乎乎的,丁程鑫攥着伞柄的手,慢慢热了起来。

秋末的时候,丁程鑫接到个棘手的单子——给家咖啡馆画壁画,要求是“像风一样的秋天”。他蹲在咖啡馆的地板上,对着空白的墙发呆,画了又改,改了又画,画布上的梧桐叶总是硬邦邦的,没有风动的软。

“在愁什么?”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丁程鑫回头,看见他拎着个保温桶,站在咖啡馆门口,风衣上沾了点雨丝。“刚下班路过,看你灯亮着。”

“画不出来。”丁程鑫指了指墙上的画,有点沮丧,“客户要‘风的感觉’,可我总画不出。”

马嘉祺走过来,蹲在他身边看画。他的头发蹭过丁程鑫的肩膀,带来点雪松的味道。“你看窗外。”他突然说。

丁程鑫抬头,窗外的梧桐叶正被风卷着飞,有的打着旋儿往上飘,有的斜斜地坠下来,落在积着浅水的石板路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风里还卷着隔壁面包店的甜香,混着雨丝的凉,确实是秋末的味道。

“风不是只有一种样子的。”马嘉祺的指尖轻轻点在画布上,“有的风急,有的风慢;有的风带雨,有的风带香。你不用画‘风’,画被风吹动的东西就好。”

他的指尖离丁程鑫的手很近,丁程鑫能感觉到他指腹的温度。他看着马嘉祺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

“比如,”马嘉祺回头,撞进他的眼睛里,“画片被风吹歪的银杏叶,或者画个被风吹乱头发的人。”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巷口,马嘉祺打电话时被风吹起的风衣角,还有他眼尾那片温和的笑意。

“我知道了。”丁程鑫低下头,拿起画笔,指尖有点抖,“谢谢你。”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蹲在他身边,陪他看窗外的风。保温桶放在地上,里面的粥还温着,是丁程鑫喜欢的南瓜粥,甜丝丝的。

那天晚上,丁程鑫画到很晚。他在墙上画了条窄窄的巷口,巷口有棵老梧桐,叶子被风吹得漫天飞。梧桐树下站着个人,背对着画框,风衣的衣摆被风掀起一角,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丁程鑫没画清楚,他怕画得太像,又怕画得不像。

画完时天快亮了,风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梧桐叶的影子好像真的在动。丁程鑫伸手摸了摸墙上那人的衣角,指尖温温的。

冬天来的时候,马嘉祺来得更勤了。

有时是晚上,他会拎着热汤来画室,坐在丁程鑫身边看他画画。丁程鑫画累了,就靠在他肩上打盹,马嘉祺会轻轻把针织毯盖在他身上,动作很轻,怕吵醒他。

有时是周末,马嘉祺会开车带他去郊外。他们去看结冰的湖,去踩厚厚的积雪,马嘉祺会把丁程鑫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用掌心焐着。“你手怎么总这么凉?”他皱着眉问,把丁程鑫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重新攥紧。

丁程鑫不说话,只是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雪落在他们的发梢上,没化,像撒了层糖霜。他觉得,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跨年夜那天,丁程鑫的画室办了场小型聚会。朋友们闹着要丁程鑫画张“新年第一画”,丁程鑫没辙,只能拿起画笔。他本来想画烟花,可笔尖落在画布上时,却不由自主地画了马嘉祺的侧脸——是那天在郊外,马嘉祺仰头看雪的样子,睫毛上落着雪,眼尾弯着,像含着光。

“画的谁啊?”有朋友凑过来问,“丁老师藏心上人了?”

丁程鑫的脸“腾”地红了,赶紧用颜料盖住。马嘉祺站在人群外,端着杯红酒,正看着他,眼里带着笑。丁程鑫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聚会散了后,丁程鑫在画室整理东西,马嘉祺帮他擦桌子。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点烟花的火药味。

“丁程鑫。”马嘉祺突然说。

“嗯?”

“那张画,别盖了。”马嘉祺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

丁程鑫的呼吸顿了一下。他看着马嘉祺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窗外的烟花,亮得像星星。

“我不是来借东西的。”马嘉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温温的,“也不是来蹭饭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像风拂过琴弦,“丁程鑫,我想跟你待久一点。”

窗外的烟花“嘭”地炸开,照亮了丁程鑫的脸。他看着马嘉祺,突然笑了,眼里有点湿:“好啊。”

马嘉祺把他抱进怀里,很紧,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丁程鑫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心里满满的,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实实的。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甜,是新年的味道。

春天来的时候,马嘉祺却突然忙了起来。

他不再每天来借东西,有时丁程鑫炖了汤等他,等到汤凉了,也没等来人影。丁程鑫打电话过去,他总是说“在忙”,声音很疲惫,背景里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丁程鑫去他公司楼下等过一次。他看见马嘉祺从大楼里出来,身边跟着个穿西装的女人,两人说着话,马嘉祺的侧脸很严肃,不像平时那样笑着。丁程鑫没敢上前,只是站在街角,看着他们上了车,银灰色的轿车汇入车流,很快就看不见了。

那天晚上,丁程鑫失眠了。他坐在画室的窗边,看着对面马嘉祺家的灯,亮到很晚才灭。他想起马嘉祺说过的“待久一点”,突然觉得,风好像又要来了。

马嘉祺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他推开画室的门,看见丁程鑫还坐在窗边,手里捏着支画笔。

“怎么还没睡?”马嘉祺走过去,想抱他,丁程鑫却往后退了半步。

马嘉祺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点惊讶:“怎么了?”

“你很忙?”丁程鑫问,声音有点哑。

“嗯,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马嘉祺解释,“忙完这阵就好了。”

“那个女人是谁?”丁程鑫低着头,手指攥着画笔,指节发白。

马嘉祺沉默了一下,才说:“是合作方的代表。”

“哦。”丁程鑫点头,没再问。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马嘉祺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别多想。”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马嘉祺叹了口气,没再逼他,只是坐在他身边,陪他看窗外的月亮。

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好像隔了层东西。马嘉祺还是会来画室,还是会给丁程鑫带汤,可丁程鑫总觉得,他的笑里少了点什么,像被风吹淡了似的。

丁程鑫开始把更多时间花在画画上。他画了很多风,有的风卷着落叶,有的风带着雨,有的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带。朋友们说他的画里有“愁绪”,丁程鑫只是笑,不说话。他知道,那不是愁绪,是怕——怕风把马嘉祺也吹走。

五月的一个傍晚,马嘉祺来画室找丁程鑫。

他穿了件白衬衫,没打领带,头发有点乱。丁程鑫正在画一幅《风停图》,画里是片平静的湖面,湖边的芦苇纹丝不动,一点风都没有。

“丁程鑫。”马嘉祺的声音有点哑,“我要走了。”

丁程鑫的画笔顿了一下,颜料滴在画布上,晕开个小小的墨点。“……去哪?”

“回南京。”马嘉祺说,“我妈病了,需要人照顾。公司的项目也结束了,我……”

“什么时候走?”丁程鑫打断他,没抬头。

“下周。”

丁程鑫点点头,继续画画。他的手很稳,一笔一笔,画着湖面上的涟漪。可他的指尖在抖,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对不起。”马嘉祺说,声音很低,“我没告诉你,我本来就打算……”

“不用道歉。”丁程鑫放下画笔,转过身看着他,笑了笑,“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像风一样,来了又走,很正常。”

马嘉祺的眼睛红了。他走过来,想抱丁程鑫,丁程鑫却躲开了。“马嘉祺,”丁程鑫说,“你说得对,风有很多种样子。有的风会停,有的风不会。”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他,眼里有很多话,却没说出来。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了东西,在你画架最下面的抽屉里。”

他走的时候,没回头。丁程鑫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银灰色的轿车驶远,像被风卷走的叶子。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点槐花香,是夏天的味道。丁程鑫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画布上,晕开了那片平静的湖面。

马嘉祺走后的第二天,丁程鑫打开了画架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放着个信封,还有一本素描本。丁程鑫先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张银行卡,还有张纸条,上面是马嘉祺的字迹:“密码是你的生日。钱不多,够你换套新的画具。”

丁程鑫捏着纸条,指尖抖得厉害。他又打开素描本,里面画的全是他——有他蹲在画室画画的样子,有他靠在马嘉祺肩上打盹的样子,有他在雪地里笑的样子。最后一页,是马嘉祺写的一句话:“风会停,我不会。等我回来。”

丁程鑫抱着素描本,蹲在地上,哭了很久。他想起马嘉祺炖的汤,想起他焐热的手,想起跨年夜那天他眼里的烟花。原来风不是要把他吹走,是要他先回家,等风停了,再回来。

那天之后,丁程鑫把《风停图》画完了。他在湖面上加了只鸟,正往远处飞,翅膀展开,像要追上什么。朋友们说这幅画里有“希望”,丁程鑫笑了笑,没说话。

他开始等。

等槐花香落尽,等梧桐叶再黄,等雪再落下。他每天都把画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马嘉祺坐过的椅子擦了又擦,把那本素描本放在画架上,翻开最后一页。

风偶尔还会来,卷着落叶,带着雨,可丁程鑫不怕了。他知道,风会停的。

2021年的深秋,丁程鑫正在画室画一幅《风归图》。

画里是条熟悉的巷口,梧桐叶被风卷着飞,巷口站着个人,风衣的衣摆被风掀起一角,正对着画框笑。

“丁老师,门口有人找。”学徒突然跑进来,语气有点激动。

丁程鑫放下画笔,走出去。巷口停着辆银灰色的轿车,跟两年前一样。副驾上的人推开车门下来,穿件深卡其色风衣,头发短了点,眼尾的细纹还是那样,笑起来像落了片梧桐叶。

“丁程鑫。”马嘉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眼里带着点紧张,“我回来了。”

风把他的声音吹过来,还是软乎乎的,带着雪松的味道。

丁程鑫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有点湿:“嗯,欢迎回家。”

马嘉祺把他抱进怀里,很紧,像要把这两年的空白都填满。丁程鑫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觉得风真的停了。

画室的窗开着,风把画架上的素描本吹得哗哗响,最后一页的“等我回来”,被阳光照着,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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