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配音乐:舞台:《破茧》
私下:渐暖
杨博文X陈俊铭
排练室的地板泛着冷白的光,杨博文的影子被镜子切割成无数碎片。音乐骤停时,他正单膝跪地做着定格动作,额角的汗砸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最后八拍的wave还是太硬。”张桂源推了推眼镜,手里的平板电脑亮着实时拍摄的视频,“博文你肩颈发力太刻意,俊铭的rap卡点卡错三次,这是第三十七遍了。”
陈俊铭猛地攥紧麦克风线,指节泛白。十六岁的少年身形还没完全长开,站在一群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队友里像株没扎根的白杨,此刻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是伴奏混响太奇怪,我听不清鼓点。
杨博文站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练功服后背已经湿透。他扯下手腕上的护带扔到镜前:“把监听耳机戴上。”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让排练室的温度骤降几分。
张函瑞偷偷拽了拽陈俊铭的衣角,后者甩开他的手,转身去器材架拿耳机。陈奕恒对着镜子整理衣领,镜片反射的光恰好落在杨博文紧绷的下颌线上——这位五岁就被送进舞蹈室的天才,此刻正用十五年的舞龄丈量着少年人的倔强。
左奇函清了清嗓子打圆场:“要不先休息十分钟?我买了冰镇荔枝。”他把果盘往中间推了推,目光在杨博文和陈俊铭之间打了个转。王橹杰剥着荔枝的手顿了顿,最终把剥好的果肉塞进张函瑞嘴里。
陈俊铭把自己摔进休息区的沙发里,耳机线缠在手指上绕了三圈。他知道自己在找借口,刚才走神时满脑子都是昨天杨博文在颁奖礼后台说的话——“你的flow太匠气,像按公式写的代码”。
“过来。”杨博文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陈俊铭抬头时撞进对方带着薄汗的锁骨,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杨博文拿过他的麦克风,点开手机里的纯鼓点音频:“跟着这个打节奏,眼睛看着我。”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膝盖几乎贴着陈俊铭的脚踝。
少年人的呼吸忽然乱了。陈俊铭盯着对方汗湿的发梢,那些柔软的黑色发丝沾在颈侧,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当“砰砰”的鼓点撞进耳膜时,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居然一字未错。
“看来不是伴奏的问题。”杨博文挑眉时,眼尾的弧度像极了舞台上那个游刃有余的舞者。陈俊铭猛地别过脸,却听见身后传来张桂源的轻笑:“博文这招‘盯人术’还是这么管用,当年治我忘动作的时候比这凶多了。”
陈奕恒凑过来拍了拍陈俊铭的背:“别往心里去,他对自己更狠。上次为了练空中转体,在舞蹈室住了三天。”他晃了晃手机,屏保是七个人刚成团时的合照,那时候陈俊铭才十五岁,站在最边上,怯生生地扯着杨博文的衣角。
深夜的宿舍总有微光从门缝漏出来。陈俊铭抱着笔记本电脑躲在楼梯间,屏幕上是他改到第五版的rap词。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条件反射地合上电脑,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屏幕。
“藏什么?”杨博文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只有半截苍白的手腕露在外面。他弯腰时,陈俊铭闻到了淡淡的碘伏味——下午排练时被道具划伤的膝盖还没好。
“没什么。”少年把电脑往怀里抱得更紧。那些写满心事的韵脚里,藏着“月光”“影子”“舞台缝隙”这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意象,每个词都指向眼前这个人。
杨博文突然伸手抽走电脑。陈俊铭想去抢,却被他按在楼梯扶手上。两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重叠,像幅扭曲的剪影画。当杨博文的指尖划过屏幕上“十六岁的风总绕着二十岁的月亮转”这句时,陈俊铭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写得不错。”杨博文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比上次那个满是脏话的demo好。”他把电脑还回去,转身时被陈俊铭抓住了衣角。
“为什么总针对我?”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张函瑞跑调你从来不说,左奇函忘词你还帮他圆,就我……”
“因为你可以更好。”杨博文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时,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的天赋不该只到这里。”
那天晚上,陈俊铭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床铺的动静。杨博文有夜咳的毛病,尤其是练舞过度的时候。他数着对方压抑的咳嗽声,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舞蹈室镜子里那个永远挺拔的身影。
打歌期的行程像上了发条的钟。陈俊铭在直播后台突发低血糖,手里的歌词板摔在地上发出巨响。他眼前发黑时,感觉有人把冰凉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带着熟悉的碘伏味的手托住了他的后颈。
“别硬撑。”杨博文的声音贴着耳廓,“等下舞台降调,我帮你垫几句。”
聚光灯亮起时,陈俊铭看见杨博文站在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当副歌部分的高音响起,本该由他负责的rap段落被杨博文用即兴舞蹈填满,旋转跳跃间,对方的目光三次扫过他的方向,像在确认他是否站稳。
后台庆功时,张桂源举着可乐感慨:“博文这即兴能力,当年在青训营就没人比得过。”陈奕恒突然笑出声:“但他以前从不改舞台动线,除非……”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左奇函捂住了嘴。
陈俊铭喝着温水,感觉杨博文的视线落在自己发颤的手指上。少年突然站起身:“我去洗手间。”走廊里,他被一股力道拽进安全通道,后背撞在冰凉的铁门。
“谁让你改动作的?”陈俊铭的声音发紧,“要是失误了怎么办?”
杨博文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再敢在台上晃神,我就把你这些年写的破歌词全念给张总听。”他的拇指擦过陈俊铭的下唇,那里还沾着巧克力的甜味。
少年突然踮起脚,在对方喉结上咬了一口。杨博文的呼吸猛地顿住,手却收得更紧。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互相撕咬又舔舐伤口的野兽。
团综录制那天出了意外。陈俊铭在水上游戏环节被暗流卷到深处,等他挣扎着浮出水面,看见杨博文穿着湿透的衣服跪在岸边,手里还攥着他落水时掉落的项链——那是出道时杨博文送的,刻着各自的生日。
“你他妈想死吗?”杨博文的声音在发抖,第一次在镜头前爆了粗口。陈俊铭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臂被礁石划开了长长的口子,血混着水流进泳池,染红了一片水域。
晚上在民宿,陈俊铭帮他处理伤口。碘伏擦过皮肉时,杨博文没躲,只是盯着少年发红的眼眶:“怕了?”
“你才该怕。”陈俊铭的手在抖,“要是镜头拍到……”
“拍到又怎样?”杨博文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陈俊铭,我护着的人,谁也不能动。”
窗外传来张函瑞和王橹杰的笑闹声,房间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陈俊铭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刚进公司时被前辈堵在楼梯间,是杨博文提着舞鞋走过来,把他护在身后。那时候对方已经是出道预备役,却为了一个练习生跟人动了手,差点耽误了重要的考核。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少年的声音很轻。
杨博文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道不敢逾越的界限。
全国巡演到第三站时,陈俊铭的 solo 舞台出了状况。伴奏带突然失灵,台下的欢呼声瞬间变成窃窃私语。他攥着麦克风站在原地,看见杨博文从升降台侧面翻了上来,手里拿着把木吉他。
“弹错了别赖我。”杨博文调着弦,嘴角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当简单的和弦响起,陈俊铭突然找回了声音。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打破舞台规则的人,突然在即兴段落里加了句歌词:“十六岁的风终于追上了二十岁的月亮。”
后台的监控画面里,张桂源把平板递给陈奕恒:“看,我就说他俩有事。”屏幕上,杨博文在鞠躬时,悄悄捏了捏陈俊铭的手指。左奇函突然凑过来:“那我们要不要……”
“别插手。”张桂源关掉监控,“等他们自己想明白。”
最后一场巡演结束的深夜,杨博文在舞蹈室练到凌晨。陈俊铭抱着外套靠在门口,看他一遍遍重复着初遇时跳的那支舞。十五年的舞龄刻在每个精准的动作里,却在转身时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跳完这支舞,我们就公开吧。”陈俊铭突然开口。
杨博文的动作顿住了。镜子里,两个身影遥遥相对,像跨越了漫长时光的重逢。
“好。”他转过身,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但要等你成年。”
陈俊铭笑着跑过去,从背后抱住那个练了十五年舞蹈的背影。窗外的星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无数聚光灯的碎片。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舞台和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哪怕是暗涌汹涌的娱乐圈,也能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路。
排练室的灯光渐渐熄灭,只留下月光在地板上织出一张温柔的网,将两个年轻的灵魂轻轻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