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在孟哲工作室的书架后发现暗格时，刘耀文正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钢琴底部的缝隙，鼻尖几乎碰到地面。
听到响动，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晃到丁程鑫脸上：
“丁哥，找到什么了？”
暗格里藏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巴掌大小，表面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
丁程鑫掂了掂铁盒的重量，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
“看起来是装重要东西的，没有钥匙。”
刘耀文立刻凑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他跟着老刑警学的“绝活”，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手指灵活地在锁孔里搅动，侧脸离丁程鑫很近，呼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
“别动。”丁程鑫按住他的手，“强行开锁会损坏里面的东西，找工具慢慢来。”
他的指尖触到刘耀文温热的手背，少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耳尖悄悄泛红。
“知道了，丁哥。”
刘耀文低头找工具箱，声音有点闷。他总觉得丁程鑫对自己太“客气”，不像对马嘉祺那样能自然地讨论案情，也不像对张真源那样能随意说些家常。
这种“客气”像层透明的膜，让他看得见丁程鑫的温柔，却摸不到。
铁盒最终被张真源带来的专业工具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张边角磨损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少年，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眉眼温和，是年少时的孟哲；另一个穿着黑色卫衣，侧脸线条凌厉，赫然是十五岁的马嘉祺。
“这是……马哥？”
贺峻霖刚赶到，看到照片时瞪大了眼睛，“他和孟哲居然这么早就认识？”
日记里的字迹和纵火案现场的乐谱笔迹如出一辙，记录着孟哲从少年到成年的片段。丁程鑫快速翻到最后几页，目光在一段话上定格——
“7月15日，他又来问起当年的事了。那双眼睛像极了他父亲，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我该告诉他吗？告诉那个雨夜，我看到的不只是意外？可一旦说出口，牵连的就不止是我……还有那个在角落里发抖的少年。”
“角落里的少年？”
宋亚轩凑过来，指着日记里的涂鸦，“这里画了个小小的狼头，好像……好像是耀文的徽章？”
刘耀文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警徽背面确实刻着个狼头，那是他刚入队时，丁程鑫亲手帮他刻的，说是“象征勇气”。可这和孟哲的日记有什么关系？
“丁哥，我……”
刘耀文想解释，却被丁程鑫打断。丁程鑫的目光紧锁着日记里的另一句话：
“赞助商们开始逼问资金流向了，他们不知道那笔钱早就被‘夜莺’拿走了。如果我失踪，他们会不会去找那个孩子？不行，我必须做些什么。”
“夜莺！”
丁程鑫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日记差点掉在地上。三年前的“夜莺连环杀人案”再次浮现在脑海——受害者都是涉嫌贪污的企业家，现场总会留下一朵黑色的玫瑰，至今未破。而孟哲日记里的“夜莺”，会不会就是那个凶手？
“‘夜莺’拿走了资金？”
严浩翔转笔的动作停了，“也就是说，孟哲的音乐会资金是非法所得，被‘夜莺’黑吃黑，而赞助商们催债，才导致孟哲纵火报复？”
“可他为什么要在现场留下乐谱？”
张真源皱眉，“这更像是……在传递信息给某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马嘉祺。马嘉祺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他盯着日记里的“7月15日”，指尖微微颤抖：
“当年我父亲坠楼的那天，也是7月15日。孟哲日记里的‘他’，指的是我。”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那个埋藏多年的秘密：“我父亲坠楼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发现了‘夜莺’的线索，就在音乐会的资金里。他让我去后台等他，可我到的时候，只看到他躺在楼下，孟哲站在窗边，手里攥着一朵黑色的玫瑰。”
“黑色玫瑰！”贺峻霖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夜莺’的标志！”
“所以孟哲不是凶手，是知情者！”
丁程鑫猛地站起来，“他纵火是为了逼‘夜莺’现身，或者……是为了保护某个人！”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落在刘耀文身上，“日记里的‘那个孩子’，‘角落里的少年’，到底是谁？”
刘耀文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刚入队，跟着老刑警去“夜莺案”的现场，却在警戒线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的丁程鑫还在卧底，穿着黑色的连帽衫，站在阴影里，手里紧紧攥着什么，看到他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消失在雨里。
而他口袋里，至今还藏着一枚那天捡到的、刻着狼头的纽扣——和丁程鑫卧底时穿的那件连帽衫上的纽扣，一模一样。
“耀文？”丁程鑫的声音带着担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耀文猛地抬头，对上丁程鑫的眼睛。他看到了关切，看到了疑惑，却没看到一丝怀疑。这个认知让他心脏抽痛——如果丁程鑫知道，自己怀疑过他和“夜莺案”有关，会不会再也不理他？
“我……”刘耀文咬着牙，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丁哥。可能只是巧合。”
这个回答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马嘉祺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若有所思；严浩翔转着钢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张真源轻轻叹了口气，没戳破他的谎言。
丁程鑫没有追问，只是把日记和照片收好：
“孟哲的日记提到了‘夜莺’和资金流向，说明纵火案和‘夜莺案’确实有关联。贺儿，查孟哲失踪前的银行流水，重点查与‘夜莺案’受害者重叠的账户；亚轩，分析日记纸页上的指纹，看看有没有‘夜莺’的痕迹；耀文，跟我去当年马老师坠楼的演奏厅，我们去看看现场。”
“丁哥，我也想去。”
马嘉祺立刻开口。
“你留下整理孟哲的社会关系。”
丁程鑫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个案子牵扯到你父亲，我需要你保持冷静。”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和刘耀文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丁程鑫是为了保护他，可这种“保护”，却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演奏厅早已废弃，舞台上的钢琴蒙着白布，像具沉默的尸体。
丁程鑫站在舞台中央，想象着当年的场景：马老师坠楼，孟哲站在窗边，十五岁的马嘉祺在后台等待，而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未知的少年。
“丁哥，你看这里。”
刘耀文在舞台侧面的楼梯间发现了一道刻痕，是个小小的狼头，和日记里的涂鸦一模一样，“这和我的徽章……”
“是你刻的吗？”丁程鑫的目光锐利如刀。
“不是！”刘耀文急忙否认，“我从没来过这里！”
他看着丁程鑫怀疑的眼神，心脏像被揪住般疼，“丁哥，你信我！”
丁程鑫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移开目光：
“我信你。”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刘耀文瞬间红了眼眶。
“那这个狼头……”
“可能是‘夜莺’留下的。”
丁程鑫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刻痕，“‘夜莺案’的受害者身上，都有类似的动物标记。这个狼头，或许是在暗示下一个目标。”
刘耀文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夜莺”的目标是和狼头有关的人，那岂不是……
“丁哥，我……”
“别担心。”丁程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刘耀文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他悄悄握紧口袋里的那枚纽扣，心里做了个决定——不管日记里的“少年”是谁，不管“夜莺”的目标是谁，他都要保护好丁程鑫。哪怕这个秘密会让他万劫不复。
夕阳透过演奏厅的天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看着那道狼头刻痕，忽然想起三年前卧底时收到的一条匿名信息：
“狼已入笼，夜莺将临。”当时他以为是敌人的暗号，现在想来，或许指的就是今天。
而他身边的刘耀文，正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与深情。
他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卷入这场跨越三年的迷局，而他的执念，将成为解开谜题的关键，也将成为刺向丁程鑫心脏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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