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和塞巴斯蒂安·马尔福趾高气扬地走下通往地窖的石阶,铂金色的头发在昏暗壁灯下闪着冷光。他们刚完成一场针对费尔奇的“杰作”,心情愉悦,嘴角挂着如出一辙的、淬毒的得意弧度。就在他们即将踏上地窖走廊平坦的地面时——
“啧,看看这是谁?” 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冰碴般的嘲讽,突然响起,在空旷的楼梯间格外刺耳。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正站在楼梯下方的阴影里。哈利警惕地抬起头。罗恩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蓝眼睛瞬间燃起怒火,脸“唰”地涨红——他袍子前襟那块被清理过的豌豆汤污渍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塞巴斯蒂安慢悠悠地停在德拉科身侧稍高的台阶上,灰蓝色的眼眸半眯着,如同打量什么有趣又低劣的展品,精准地锁定了罗恩那头火焰般的红发。他唇角勾起一个慵懒却淬毒的弧度。
“巡逻?”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德拉科,你太抬举他们了。” 他灰蓝色的眼睛在罗恩涨红的脸上流转,恶意如同冰冷的蛇信,“这分明是……‘梦游’? 或者……被某种……‘特殊’的味道吸引来的?”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比如……嗯……‘巨怪澡堂’的芬芳? 或者……‘过期布丁’的……‘甜蜜’气息?” 他故意拖长了“甜蜜”两个字。
“你们这两个恶毒的——!”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
德拉科居高临下,灰蓝色的眼睛带着施舍般的轻蔑:“省省吧,韦斯莱。” 他声音冰冷,“你那点可怜的愤怒……像地精在跳脚。”
塞巴斯蒂安为了加强嘲讽,身体微微前倾,灰蓝色的眼睛如同探针般锁定罗恩,嘴角那抹淬毒的弧度咧开,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他抬起脚,想再往下迈一级台阶——
就在他重心前移,脚掌即将落在那级湿滑、沾着不知名油渍的石阶边缘时——
“哧溜——!”
一声刺耳的滑腻声响!
塞巴斯蒂安的龙皮短靴底毫无预兆地打滑!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铂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惊恐的弧线!
“啊——!” 一声短促的、充满惊愕的尖叫!
他像一只被抛出的玩偶,整个人向后仰倒! 顺着冰冷坚硬的石阶,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衣料摩擦石面的刺耳声接连响起!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狠狠撞在楼梯拐角平台的石柱上,才终于停了下来。他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铂金色的头发凌乱地沾满了灰尘和污渍,昂贵的墨绿色校袍被蹭得皱巴巴、沾满污垢。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豁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苍白的额角、铂金色的发丝,甚至流进了他一只灰蓝色的眼睛里!
德拉科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身体瞬间僵直!他灰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蜷缩在地上的弟弟,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他脸上那副看好戏的、嘲讽的表情瞬间凝固。一丝极其细微的、本能的嫌弃(对污渍和狼狈)刚掠过眼底,就被那喷涌而出的、刺目的鲜血和深可见骨的伤口带来的冲击瞬间淹没!
“塞巴斯蒂安!” 德拉科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几乎听不出的惊急!他猛地冲下了剩下的台阶!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把将蜷缩着的弟弟揽进怀里!动作虽然依旧带着马尔福式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却少了平日的刻薄,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
他修长的手指极其迅速地、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精准,撩开塞巴斯蒂安被鲜血浸湿的铂金色额发!当看清那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时,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猛地一缩!下颌线瞬间绷得死紧!
“啧!”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咂舌,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怒!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如同淬了火的冰锥,凶狠地、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扫向楼梯下方目瞪口呆的哈利和脸上刚刚浮现幸灾乐祸笑容的罗恩·韦斯莱!
“看够了吗?!红毛鼹鼠!” 德拉科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般的、淬毒的暴怒和刻骨的轻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狠狠甩向罗恩,“没见过人摔跤?!” 他灰蓝色的眼睛在罗恩脸上扫过,带着极致的鄙夷,“还是……你那张写满‘贫穷’和‘愚蠢’的脸……” 他故意停顿,声音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需要点……‘马尔福式’的……‘意外’来点缀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塞巴斯蒂安额头的伤口,眼神里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寒冰!“再敢露出那种……恶心的笑容……” 他灰蓝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意外’!”
罗恩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僵住,被德拉科那淬毒的眼神和赤裸裸的威胁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更红!哈利下意识地挡在了罗恩身前一点,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德拉科不再看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他猛地低下头,灰蓝色的眼睛落在怀里蜷缩着的塞巴斯蒂安身上。塞巴斯蒂安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和巨大的惊吓而剧烈颤抖,铂金色的头发被鲜血浸湿,黏在额角,脸色惨白如纸。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剧痛)和巨大的、如同幼兽般的恐惧与委屈。他本能地、紧紧地蜷缩在德拉科的怀里,仿佛那是唯一能提供庇护的港湾,尽管这港湾此刻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呜……呜呜……” 塞巴斯蒂安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呜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充满恐惧和委屈的抽泣。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滚落下来,混合着额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德拉科胸前的墨绿色校袍,也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小小的身体在德拉科怀里一抽一抽地颤抖着,灰蓝色的眼睛水光弥漫,充满了无助和依赖,死死地盯着德拉科紧绷的下颌线。
“哥……哥哥……” 一声带着剧烈哽咽和颤抖的、模糊不清的呼唤,情急之下、不受控制地从塞巴斯蒂安染血的唇间溢出,充满了无助和……对眼前这个唯一能依靠的兄长的本能依赖。
德拉科抱着他的手臂极其用力地收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弟弟身体的颤抖和额头上伤口传来的温热湿意(鲜血)。他灰蓝色的眼睛依旧盯着前方,下颌线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没有低头看塞巴斯蒂安满是血泪的脸,但抱着他的手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禁锢的保护力量。
“闭嘴!” 德拉科厉声低喝,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而微微发颤。他不再停留,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决绝。他将塞巴斯蒂安紧紧地护在怀里,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弟弟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支撑着他受伤的身体,防止他滑落。
塞巴斯蒂安被哥哥的动作带得身体一晃,额头伤口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更多的血泪混合着委屈的泪水涌出。他像只受惊的小兽般,更加用力地蜷缩在德拉科的怀里,脸颊几乎埋进哥哥的胸膛,铂金色的发丝蹭着德拉科的下巴。眼泪和鲜血浸湿了德拉科胸前的衣料,“吧嗒……吧嗒……” 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德拉科抱着他,迈开大步,朝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疾步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快速,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塞巴斯蒂安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声音因为疼痛和恐惧而破碎不堪:
“呜……好痛……呜呜……爸爸……我要爸爸……”
“呜……德拉科……好痛……”
“我要……我要告诉爸爸!” 这句带着哭腔的、充满孩子气的威胁,被他用尽全力喊了出来,仿佛只有搬出父亲的名字才能对抗此刻的剧痛和恐惧,“我要告诉爸爸……呜呜……把这个……这个破楼梯……拆了!全都拆了!呜呜……拆了它!”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鲜血和对这个“害”他受伤的地方的、孩子气的、毁灭性的愤怒!
德拉科听到“告诉爸爸”和“拆了它”时,抱着他的手臂再次猛地收紧!力道之大让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混合着厌烦和警告的寒光!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再呵斥,只是更加用力地、近乎禁锢般地将哭喊不止、血流不止的弟弟护在怀里,疾步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地窖走廊里,只剩下塞巴斯蒂安断断续续的、充满恐惧和疼痛的哭喊声、血液滴落在地的“滴答”声、以及他最后那句带着毁灭性怒气的童言——“拆了它!” ——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哈利和罗恩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铂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德拉科怀中那蜷缩的、颤抖的小小身影和他胸前刺目的血迹,让罗恩脸上的幸灾乐祸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