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裹着寒意，穿透病房厚重的玻璃窗，与室内的暖气交织成一片滞闷的温热。马嘉祺陷在病床上，单薄的被褥下，身体的重量仿佛在一点点流逝，只剩下刺骨的疼痛在四肢百骸间蔓延。
凌晨三点，他猛地睁开眼，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额头瞬间沁满了冷汗。他想抬手按住疼痛的部位，可手臂重得像灌了铅，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
守在床边的丁程鑫瞬间惊醒，连日的熬夜让他眼底布满红血丝，此刻看到马嘉祺痛苦的模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马哥！你怎么了？”他连忙伸手扶住马嘉祺摇摇欲坠的肩膀，声音因急切而颤抖，“我去叫医生！”
马嘉祺艰难地摇摇头，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他用尽力气拉住丁程鑫的衣角，断断续续地说：“别……不用……忍忍就好……”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弓着背，咳得撕心裂肺，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最后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液咳落在白色的纸巾上，格外刺眼。
丁程鑫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强忍着哽咽按下呼叫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都什么时候了还硬撑！”他声音发紧，小心翼翼地帮马嘉祺顺气，“你要是有事，我们怎么办？”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病房里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仪器的滴答声。血压计的数值不断下降，心率监测仪上的曲线变得愈发平缓，医生皱着眉下达指令：“准备急救！建立静脉通路，注射止痛针和止血药！”
护士熟练地进行操作，冰冷的针头刺入马嘉祺纤细的手臂，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只是死死咬着下唇，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止痛针的效果并不明显，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不断闪过兄弟们的笑脸，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马哥！马哥你看着我！”丁程鑫握着他冰冷的手，泪水滴落在马嘉祺的手背上，“我已经给真源他们打电话了，他们马上就到，你再撑一会儿，好不好？”
马嘉祺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模糊中看到丁程鑫泛红的眼眶，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只能牵动嘴角的一丝弧度。他想说自己没事，想让丁程鑫别难过，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张真源、贺峻霖、刘耀文、宋亚轩赶到时，病房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看到马嘉祺插着输液管，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眼眶瞬间红透。
“医生，他怎么样了？”张真源走上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手里还提着刚做好的养胃粥，此刻却再也没有递出去的勇气。
医生摘下口罩，轻轻叹了口气：“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侵蚀了重要脏器，这次出血情况比较危急，我们已经尽力稳住了病情，但后续……你们做好准备吧。他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峻霖捂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还是从指缝间滑落。他想起昨天马嘉祺还能轻声和他说几句话，说想念以前一起吃的火锅，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刘耀文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死死盯着病床上的马嘉祺，眼眶通红，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到脆弱的马哥。他多想冲上去摇醒马嘉祺，告诉他人还在，希望就在，可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却无能为力。
宋亚轩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流淌，肩膀微微颤抖。他想起小剧场里马嘉祺跟着旋律哼唱的模样，想起他温柔的笑容和眼角的泪水，那些画面此刻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马嘉祺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偶尔清醒片刻，也只能用眼神和兄弟们交流。丁程鑫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一遍遍帮他擦拭脸颊和手臂，轻声说着以前的趣事；张真源每天都会熬好清淡的米汤，用勺子一点点喂给他，哪怕只能喝下一两口；贺峻霖不再讲笑话，只是坐在床边，轻轻哼着他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谣；刘耀文和宋亚轩则轮流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这天下午，马嘉祺突然清醒了一些，他转动眼球，看向围在床边的兄弟们，嘴唇动了动。丁程鑫立刻凑近：“马哥，你想说什么？”
马嘉祺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眼神里满是不舍与牵挂，他用尽全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别……难过……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他的头微微偏向一侧，眼睛缓缓闭上，呼吸再次变得微弱。监测仪上的曲线起伏愈发平缓，病房里只剩下兄弟们压抑的抽泣声，窗外的落叶被秋风卷起，带着无尽的萧瑟，仿佛在为这份即将落幕的情谊而叹息。寒夜漫漫，他们用尽全力守护的微光，似乎越来越微弱，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兄弟情，却在这刺骨的寒意中，愈发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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