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宋居寒。”
何故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像重锤敲在宋居寒心上。他看着宋居寒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眼底那抹不敢置信的脆弱,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藏了五年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还喜欢你,宋居寒。”
“我放不下你,宋居寒!”
“我再给我们彼此最后一次机会……别让我再输了,宋居寒。”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像在赌上自己仅剩的所有勇气。说完,他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宋居寒的眼睛,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手心全是冷汗。
他在等,等一个答案,哪怕是拒绝,也比此刻悬在半空的煎熬要好。
可预想中的沉默没有到来。
下一瞬,他被一股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拉进怀里。宋居寒的吻落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激烈汹涌,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他的唇瓣柔软,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缝,带着微咸的泪味,却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没有掠夺,没有急切,只有细细密密的辗转,像是要把这五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又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说不出口的愧疚与爱意。
何故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迟到了五年的吻里。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颈间,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原来被人这样温柔地亲吻,是这种感觉——像是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不知过了多久,宋居寒才缓缓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鼻尖相蹭,呼吸交缠。何故睁开眼,撞进他湿漉漉的眼底,猛地愣住了。
宋居寒哭了。
不是无声的哽咽,是像个迷路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家一样,眼眶通红,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他的脸颊上,滚烫得惊人。
“何故……”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狂喜,“何故……”
他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像是在确认这个名字背后的人是真实存在的。然后,他把脸埋进何故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领,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我爱你……”他的声音闷闷的,却无比清晰,“何故,我爱你。”
“我爱你……真的爱你……”
“对不起……以前是我混蛋……对不起……”
“我不会再让你输了……再也不会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一遍遍地重复着,语无伦次,却字字泣血。那些被理智死死压住的爱意,那些藏在“放手”背后的偏执,那些午夜梦回时反复咀嚼的悔恨,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滚烫得灼人。
何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眼眶瞬间也热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宋居寒颤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大型犬。
原来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宋总,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原来他的“放手”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爱得太深,深到不敢再靠近。
“我知道。”何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我知道。”
宋居寒还在哭,泪水打湿了他的颈窝,带着温热的温度,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他抱着他,任由他把五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终于,没有再错过。
不知过了多久,宋居寒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却依旧埋在他颈间不肯抬头,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是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
“不走了。”何故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不走了。”
宋居寒在他颈间蹭了蹭,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安心。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空气中弥漫着尘埃的味道,也弥漫着失而复得的、甜腻的气息。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却不再像是在倒数,而像是在为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光,轻轻打着节拍。
这一次,他们都不会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