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松开脚,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
“报警吧。”她淡淡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姜夫人脸色惨白,疯狂摇头:“不、不行!你们不能——”
“我们能。”裴衍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冰,“而且,我们会亲眼看着你......在监狱里烂掉。”
保镖拖走尖叫挣扎的姜夫人时,姜幼终于长舒一口气,身体微微晃了晃。
裴衍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累了?”
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他低笑,将她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开。
身后,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仿佛刚刚的血腥闹剧从未发生。
一周后。
夜色如墨,H市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外,黑色车队悄无声息地停驻,车灯熄灭的瞬间,裴衍推门下车,身后跟着几位身形挺拔的保镖,脚步声轻而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别墅门没锁,裴衍径直推门而入,客厅里凌乱的衣物散落一地,卧室方向传来暧昧的喘息。
他眉峰都没动一下,仿佛早已见惯这般场面,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
修长的大长腿随意交叠,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保镖递来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光映亮他冷俊的侧脸。
烟雾缓缓升腾,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向卧室门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张市长,聊完了?耽误你几分钟,说点正事。”
卧室里的动静戛然而止,片刻后,衣衫不整的张市长慌慌张张跑出来,脸色惨白,身后跟着个妆容花乱的女人,吓得瑟瑟发抖。
“裴、裴爷?您怎么来了?”张市长声音发颤,想伸手整理衣领,却抖得不成样子。
裴衍没起身,甚至没看那女人一眼,指尖敲了敲沙发扶手,雪茄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衬得他愈发慵懒疏离:
“听说你最近在查我名下的项目?”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张市长公务繁忙,倒是还有闲心管不该管的事,精力挺充沛。”
张市长脸色瞬间血色尽失,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裴爷误会了!是、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我马上让他们停手!”
“误会?”裴衍嗤笑一声,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丝毫温度,“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挡我的路,今天过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是通知你——明天一早,把项目的审批文件送到我公司,顺便,递个辞呈。”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依旧松弛,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别让我再跑一趟,毕竟,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也不想打扰张市长的‘雅兴’。”
说完,他站起身,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转身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张市长,只对身后的保镖颔首:“走了。”
全程,他始终保持着极致的松弛感,仿佛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来邻居家串个门。
可那份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比疾言厉色的质问更让张市长崩溃,站在原地浑身瘫软,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