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哥哥调戏(下册)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洒在课桌上。我正盯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发呆,后腰突然被轻轻戳了戳。
浑身一僵,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沈白。他总爱这样,仗着坐在我后排,在上课的时候搞些小动作。我想瞪他,又怕被老师发现,只能微微侧过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别闹,上课呢。”
他低低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痞气:“怎么,上课就不能找你啦?” 说着,他的指尖又若有似无地擦过我手背,像羽毛挠在心上。我猛地收回手,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耳尖发烫。
讲台上,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讲着函数,我却完全听不进去。沈白的气息就在身后,他故意把课本往前推,书页碰到我的椅背,一下下轻撞。“认真听课呀,小笨蛋。”他的声音裹在空气里,钻入耳膜,我咬着嘴唇,攥紧了笔,心里又慌又乱,满是青春期特有的无措与悸动,害怕被同学发现异常,又隐隐期待他下一个小动作 。
下课铃刚响,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手腕就被人轻轻攥住了。
沈白的指尖带着点温热,力道不重,却让我挣不开。他俯身凑到我耳边,呼吸扫过耳廓:“跑什么?刚才上课脸红成那样,不是挺可爱的?”
我猛地抬头瞪他,教室里还有同学在收拾东西,几道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你小声点!”我又气又急,想抽回手,他却顺势往我这边靠了靠,椅子腿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怕被人听见?”他挑眉,眼底带着戏谑,“那中午去天台?我带了草莓蛋糕,你上次说想吃的。”
话里的亲昵像糖霜,裹着他惯有的调笑砸过来。我看着他眼里的光,刚才上课被搅乱的心绪还没平复,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撞得七零八落,只能别过脸,闷闷地说:“再说吧。”
他低笑一声,松开手时,指尖故意在我手背上划了下:“我等你答案。”
周围同学打闹的声音渐大,我摸着发烫的手背,看着他转身往外走的背影,心里像揣了颗跳跳糖,又甜又慌——这人明明知道我最抵不住他这样,偏要一次次勾着我心跳。
天台上风有点大,吹得衣角轻轻晃。我刚推开门,就看见沈白靠在栏杆边,手里拎着个粉色蛋糕盒,阳光落在他发梢,比平时少了点课堂上的痞气,多了几分安静。
“来了?”他转身,把蛋糕盒递过来,“刚买的,草莓还新鲜。”
我接过来打开,奶油上嵌着颗颗饱满的草莓,甜香混着风飘进鼻腔。正想拿叉子,手腕突然被他握住,他低头凑近,视线落在我唇上:“刚才在教室,脸怎么那么红?”
呼吸瞬间乱了,我往后缩了缩,他却顺势把我圈在怀里和栏杆之间,声音压得很低:“是因为我碰你手背了?还是……在想别的?”
风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扑过来,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要撞开胸腔。“才没有,”我别过脸,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捏住下巴转回来,“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深,不像平时的调笑,倒像是藏着点认真。我被看得慌了神,咬着唇没说话,他忽然低头,在我唇角飞快地啄了一下,像羽毛落下,又像电流窜过。
“唔……”我惊得瞪圆了眼,他却已经退开半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现在脸红得更厉害了。”
手里的蛋糕盒微微发烫,天台上的风好像都变得燥热起来。我攥紧叉子,心里又气又乱,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这人总是这样,用最随意的态度,做着让我心跳失控的事。天台的门被风推得轻晃,发出“吱呀”一声。
沈白还维持着退开半步的姿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碰过我唇角的温度。我攥着蛋糕叉的手紧了紧,叉尖不小心戳到奶油,粉色的奶油沾在银叉上,像被戳破的心跳。
“你……”我刚想开口,声音却有点发颤,被风一吹更是散了半截。
他忽然倾身靠近,这次没再碰我,只是把下巴搁在我头顶,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笑意:“生气了?”
天台的风卷着远处操场的喧闹,他的呼吸落在发顶,暖得像午后的阳光。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一下下撞在我后背。
“谁、谁生气了。”我嘴硬,却没推开他,手里的蛋糕盒被抱得更紧,草莓的甜香好像钻进了心里。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酥酥麻麻的。“那就是害羞了?”他伸手,从蛋糕盒里捻起一颗草莓,递到我嘴边,“吃颗草莓,甜的。”
草莓的红亮在眼前晃,我偏过头躲开,他却不依不饶,指尖轻轻蹭过我的唇角:“张嘴。”
语气里的纵容像裹了蜜,我没忍住,微微张开嘴,他顺势把草莓塞进来。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还没咽下去,就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比草莓甜吗?”
说的是刚才那个轻吻。
下了天台,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俩的脚步声在回荡。沈白还牵着我的手,步子迈得不快,像是故意等着我。
我悄悄抬眼看他,他侧脸的线条在走廊光影里显得柔和,手里还拎着那个剩下小半的蛋糕盒,粉色的盒子晃悠着,和他身上的少年气莫名搭。
“松开啦,等下被老师看到。”我挣了挣手,声音细若蚊蚋。
他却反手把我的手指攥得更紧,低头看我时眼里带笑:“看到又怎样?我牵我家……”话说到一半顿住,舌尖抵了抵唇角,改口道,“牵我弟,不行?”
“谁是你弟!”我气鼓鼓地瞪他,脸颊却又开始发烫。
他低笑出声,没再反驳,只是牵着我拐进楼梯间。刚走到二楼平台,就撞见班主任抱着作业本迎面走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想抽回手,沈白却反应更快,顺势把我往他身后一带,自己往前一步挡住,笑得一脸乖巧:“王老师好。”
班主任视线在我们俩之间扫了圈,最后落在沈白手里的蛋糕盒上,皱眉道:“上课时间不去教室,在这儿晃什么?”
“刚去办公室问您题,您不在,”沈白面不改色地扯谎,还把我往前推了推,“这不,带着我同桌来认认路,下次好找您。”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抬头正好对上班主任怀疑的目光,赶紧点头:“是、是老师,我们马上回教室。”
班主任没再多问,摆摆手让我们走。直到拐进教室后门,我才敢松口气,刚想甩开沈白的手,他却在我耳边低语:“反应挺快,奖励你的。”
说着,掌心被塞进个凉凉的东西——是颗裹着糖纸的草莓硬糖,刚才在天台没吃完的。
我捏着那颗糖,看他大摇大摆坐回后排座位,还冲我眨了眨眼。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那抹笑意晃得人心里发软,我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来,连带着刚才被吓到的紧张,都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我猛地转头,正好撞进他眼里的笑意里,像藏了整片星空,亮得让人慌神。风又大了些,吹得他额前的碎发晃了晃,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划过眉骨时,动作轻得不像话。放学铃一响,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我刚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后颈就被人轻轻捏了一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白。
“走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书包甩在肩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我没理他,背着书包往门口走,却被他几步追上,并排走着时,胳膊肘总时不时蹭过来。校门口人多,他倒收敛了些,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像只尾巴甩不掉的大型犬。
走到巷口那棵老槐树下,他忽然几步跨到我前面,背对着夕阳,影子拉得老长。“等等。”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满满一瓶星星,闪着细碎的光。“中午天台的草莓蛋糕,你没吃几口。”他把瓶子塞给我,耳朵尖有点红,“这个……赔给你。”
我愣住了,指尖碰到玻璃瓶壁,凉丝丝的。“你什么时候折的?”
“上课的时候。”他说得理直气壮,还冲我扬了扬下巴,“作业都写完了,折星星不耽误事。”
巷子里的风带着晚饭的香气飘过来,我捏着那瓶星星,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和故作镇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谁要你赔。”嘴上这么说,却把瓶子抱得很紧。
他低笑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比平时都轻:“送你的。”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长到快要拖到巷尾。我没再赶他走,他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并肩走着,书包带偶尔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我偷偷看过去时,正好撞见他转头看我,眼神亮得像瓶子里的星星。
“看什么?”他挑眉。
“没、没什么。”我赶紧转过头,脸颊又开始发烫,手里的星星瓶好像也跟着热了起来。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么甜的事啊。
“走了,”他拉起我的手腕,力道很轻,“再吹下去,小脸红得要熟透了。”
蛋糕盒被他接过,另一只手牵着我往楼梯口走。天台上的风还在吹,但掌心相贴的地方,却暖得像要烧起来。我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的乱麻好像被刚才那颗草莓的甜味浸软了,说不清是羞是恼,只知道跟着他的脚步走,好像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