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9年5月10日上午10时16分
“哥,咱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这电池到底跑哪里去了?”蛋小黄在一边在通道里爬一边说。
“肯定在这楼里。”蛋小黑一脸自信的说。
通道里,两个蛋一前一后的爬着。忽然,眼前的通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皮水箱,污水刚好可以淹没袜他们身上的袜子。
“这tm是哪?”蛋小黄问到。
“估计是公寓的污水箱,这铁皮底下就是楼下的早餐店,过的时候小心点。”
两个蛋仔开始过水箱。蛋小黄过去的时候,地板支呀一声,漏了一条缝。不过二人并不在乎,继续向前方的通道爬去,去寻找那颗电池。
六号公寓楼下,临街的黄金铺面,“鹌鹑蛋连锁早餐店”的招牌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此刻正是早餐高峰期结束后的短暂空档,店堂里弥漫着油烟、豆浆和廉价清洁剂混合的味道。
蛋小红系着印有卡通鹌鹑的围裙,正站在收银台后,一脸生无可恋地用抹布擦拭着台面上凝固的油渍。他眼圈还有点发青,显然早上那只小强的惊魂一瞥还在他脆弱的心灵里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小红!发什么呆!后面堆的碗碟快成山了!还有这地,黏糊糊的,赶紧拖了!”胖乎乎、嗓门洪亮的老板娘叉着腰从后厨探出头来,声音像破锣一样敲打着蛋小红的耳膜。
“来了来了!”蛋小红一个激灵,连忙丢下抹布,抓起靠在墙边的拖把和水桶。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用力地拖地,试图把地上那些顽固的油渍和不知名食物的残渣清理掉。拖把吸饱了脏水,沉甸甸的,每拖一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动作快点!没吃饭啊!”老板娘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吃了…差点被咸鱼熏吐了…”蛋小红小声嘀咕,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早上那条闪烁着绿光、散发着地狱气息的咸鱼干,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用力甩甩头,试图把这可怕的画面驱散。
就在这时——
“滴答…滴答…噗…”
一种奇怪的、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非常轻微,混杂在蛋小红拖地的噪音和老板娘在后厨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中,几乎难以察觉。
蛋小红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抬起头。
几滴冰冷的、颜色深褐、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度浓缩的咸腥恶臭的粘稠液体,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
蛋小红瞬间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只见早餐店那布满油污的浅色PVC吊顶板上,一小块区域的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深、晕染开来!如同宣纸上滴落的浓墨!而那深色的中心点,一滴新的、饱满欲滴的、深褐色粘稠液体,正颤巍巍地聚集,眼看就要坠落!
“啊啊啊啊啊——!!!” 比早上高八度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瞬间刺穿了整个早餐店!蛋小红手里的拖把“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桶也被他惊慌失措地踢翻,脏水泼了一地。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弹跳起来,双手疯狂地挥舞着,试图抹掉额头上那可怕的“生化液体”,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崩溃。“漏了!漏了!它漏了!那有脏水从天花板上漏下来了!救命啊!老板!老板娘!天花板在流毒液!!!”
这凄厉的叫声不仅惊动了后厨的老板娘,连外面零星几个路过的行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驻足,好奇地朝店里张望。
“鬼叫什么!”老板娘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炒勺。当她顺着蛋小红颤抖的手指看到天花板上那块正在迅速扩散的深色污渍,以及那摇摇欲坠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水滴时,她的脸色也变了,从愤怒转为惊愕,再到一种面对未知污染的恐惧。“天杀的!这…这什么玩意儿?!管道破了?下水道反水了?!小红!快!快拿盆子接住!别让它滴到顾客区!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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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小黑和蛋小黄,这对难兄难弟,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被困在六号公寓楼顶设备间那狭窄、黑暗、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垂直通风管道里。
蛋小黑在最下面,双脚踩在冰冷光滑的金属管壁上,身体扭曲成一个高难度的角度,一手死死抠住管壁上一处凸起的铆钉边缘,另一只手还顽强地举着那根仅剩一只绿眼闪烁的咸鱼干,像举着一根微弱的、充满讽刺意味的希望火炬。他脸上蹭满了黑灰,额头上全是汗珠,咬牙切齿地用力向上顶。
“小…小黄!用…用力啊!你倒是…往上爬啊!”蛋小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催促。他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上面那家伙踩断了。
在他头顶上方大约半米处,蛋小黄的处境更加不妙。他整个人几乎是卡在了管道相对狭窄的位置。他穿着那件浅黄色的、原本笔挺的衬衫,此刻后背和肩膀都紧紧抵着冰冷的金属管壁,腹部被卡得生疼。他两条腿悬空,只能徒劳地在蛋小黑的肩膀上乱蹬,试图找到一点点支撑点。
“小黑哥…我…我卡住了!动不了!真的动不了!”蛋小黄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恐慌。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粘在额头上,脸上蹭的灰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滑稽的痕迹。“这管子…它在吃我!救命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蛋小黑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骨头在蛋小黄鞋底的反复蹂躏下发出哀鸣。他绝望地往上瞄了一眼,视线被蛋小黄卡住的屁股和乱蹬的腿完全挡住。那点幽幽的绿光只能照亮他们周围一小圈布满灰尘和可疑絮状物的管壁。
“该死!你早上是不是又偷吃小红做的甜甜圈了?!让你减…减肥你不听!”蛋小黑气急败坏地骂着,试图用激将法,“深呼吸!收腹!提臀!把你这该死的…嗯…占地面积缩到最小!快!”
“我…我吸气…吸不动啊小黑哥!”蛋小黄艰难地尝试着,结果因为用力吸气,胸腔扩张,反而卡得更紧了,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嗷!更…更紧了!不行不行!要…要裂开了!”
就在这时——
“咚!咔啦啦啦…”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和一连串金属滚动的脆响,突然从他们头顶上方不远处、更深邃的管道黑暗中传来!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什么声音?!”蛋小黄惊恐地停止了挣扎,声音都变了调。
蛋小黑也猛地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心里那点仅存的希望瞬间被不详的预感淹没。
“不会吧…”他喃喃自语,脸色在咸鱼绿光的映照下显得惨绿。
下一秒!
一个圆滚滚的电池——如同被精准发射的弹丸,从上方管道的黑暗中滚落下来!它“啪”地一声,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蛋小黄因为惊恐和用力而微微张开的额头上!
“嗷呜!”蛋小黄痛呼一声,下意识地一缩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加上额头的剧痛,让卡在管道中的蛋小黄在极度的惊吓和求生本能下,爆发出了一股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力量!
“呃啊——!”
他发出一声闷吼,身体猛地向上、向前一挣!
“噗叽…”
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湿透的厚布被强行挤过狭窄缝隙的声音响起。
蛋小黄只感觉身体骤然一松,强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卧槽!”下面的蛋小黑只看到眼前一黑,一个黄色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冲势和一股浓烈的灰尘扑面砸了下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蛋小黄结结实实地砸了个满怀!
“砰!哐当!哎哟!”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金属工具箱被踢翻的声音、以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痛呼声在狭窄的管道里炸开,震得管壁嗡嗡作响。
“行吧,至少电池找到了。原路返回吧。”蛋小黑挣扎着说。
“那条咸鱼咋办?”小黄问到。
“我会把它藏到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小黑一边爬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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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蛋仔岛市中心,中央广播电台大厦。巨大的玻璃幕墙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的蛋仔我的心》节目直播间内,气氛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蛋小黄坐在主播台前,强忍着腰部传来的阵阵酸痛(那是通风管道历险留下的纪念品),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阳光灿烂的微笑。然而,他精心打理过的金黄色头发此刻显得有些毛躁,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贴着一块不大不小、极其显眼的卡通创可贴(是蛋小粉强行给他贴上的,图案还是幼稚的小鸭子)。更要命的是,他原本那件熨帖的浅黄色衬衫,此刻布满了难以名状的、深一道浅一道的污渍——那是通风管道里陈年的灰尘、可疑的油垢、以及某些无法追溯成分的粘稠物混合而成的“战利品”。化妆师小姐姐已经尽力了,但那痕迹就像渗进了布料纤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难以描述的陈旧气味。
“好的,让我们来接听下一位热心听众的来电!这位尾号7788的朋友,您好!这里是《你的蛋仔我的心》,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小黄!您有什么情感困惑或者生活难题需要分享吗?”蛋小黄的声音依旧清亮热情,透过麦克风传遍千家万户。只有导播间里戴着耳机的导播能看到他嘴角肌肉那不易察觉的轻微抽搐。
电话接通,一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年轻女声传了出来:“喂?喂!是小黄吗?!天啊!真的是你!我…我太激动了!是这样的!我…我怀疑我男朋友他…他外面有蛋了!”
“噗…”导播间里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喷笑。
蛋小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专业素养让他立刻调整过来:“这位女士,您先别激动,冷静一点。‘外面有蛋了’这个说法…咳…非常生动。能具体说说您的怀疑依据吗?比如他最近的行为有什么异常?”他一边引导着话题,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想整理一下领口,指尖却不经意碰到了那块小鸭子创可贴,动作顿时一滞。
“异常?太异常了!”女听众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他最近总是背着我偷偷打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问他跟谁打,他就说是跟他‘表弟’!可是他哪来的表弟?!他蛋壳上的族谱我都背熟了!他分明是在骗我!而且!他最近还开始喷一种特别刺鼻的、闻起来像…像臭咸鱼一样的香水!对!就是咸鱼味!特别浓!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蛋了?!是不是那个蛋就喜欢这种咸鱼味?!”
“呃…咸鱼味…香水?”蛋小黄的表情管理再次面临严峻挑战,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通风管道里那股萦绕不散的“小绿眼”遗毒气息仿佛又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强忍着揉鼻子的冲动,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这位女士,关于气味这个…个人喜好确实比较主观…也许…也许他只是最近口味比较独特?”他试图打圆场。
“独特?!小黄!连你也帮他说话?!”女听众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更加悲愤了,“这味道闻了让人想吐!我…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咸鱼精附体了!呜呜呜…”
直播间里充满了女听众悲愤的控诉和压抑的啜泣声。蛋小黄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腰部的酸痛和衬衫上那顽固的气味都在挑战着他的神经极限。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祭出他万能的和稀泥话术。
突然!
“嘎吱…嘎吱…”
一种极其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在金属管道里摩擦移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直播间那装饰精美的吸音吊顶上方传来!
蛋小黄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动作之大差点把耳机线扯掉。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恐慌和“怎么又是你”的崩溃表情!他死死地盯着头顶那一片光滑的白色吊顶板,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导播间里,戴着耳机的导播和助理们也听到了这异常的声音,纷纷疑惑地抬头看向直播间的监控画面。
直播间内的摄像师敏锐地捕捉到了蛋小黄这瞬间剧变的表情和动作,下意识地将镜头推近,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特写——那张英俊的、此刻却写满了“我命休矣”的脸,以及额角那块滑稽的小鸭子创可写,清晰地呈现在了直播信号中!
“小黄?怎么了?你那边信号不好吗?”电话那头的女听众还在哭泣追问。
蛋小黄已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了。他的全部感官都聚焦在头顶那片吊顶板上。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嘎吱…嘎吱…”
摩擦声停顿了一下。
然后——
“噗通!”
一声不算响亮、但异常沉闷清晰的坠落声!
一个深褐色、干瘪僵硬、散发着幽幽绿光(仅剩的那只眼睛)的长条状物体,如同天外来客,又如同地狱的召唤,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蛋小黄面前那张光滑锃亮的主播台上!
正是那条历经磨难、饱经沧桑的“幽荧咸鱼王”——“小绿眼”!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独眼绿光幽幽闪烁,宛如嘲讽。身上还沾着从通风管道里带出来的灰尘和不明污垢。一股浓缩了整段冒险历程的、极具穿透力的咸腥恶臭,如同引爆了一颗气味炸弹,瞬间在密闭的直播间里弥漫开来!
直播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导播间都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蛋小黄的脸,彻底绿了。比那条咸鱼的眼珠子还要绿。他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天降神鱼”,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电话那头,女听众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疑惑:“咦?什么声音?咚的一声?小黄?你还在吗?…嗯?等等…什么味道?好像…好像从电话里传出来一股…咸鱼味?小黄?你们演播室…中午吃咸鱼便当了?”
导播间里,死寂被瞬间打破。
“卧槽!!!”
“那是什么玩意儿?!”
“咸鱼?!活的?!”
“快!快切广告!快切!”导播终于反应过来,对着通话器发出了破音的嘶吼。
然而,已经太晚了。
直播信号依旧顽强地连接着千家万户。屏幕上,是蛋小黄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绿油油的脸,以及他面前主播台上,那条闪烁着不祥绿光、散发着传奇气息的咸鱼干。
几秒钟后,当导播手忙脚乱终于切断信号,切入一片欢快的洗衣液广告时,《你的蛋仔我的心》节目热线电话、官方论坛、社交媒体话题区…所有能发声的平台,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滚油,彻底炸开了锅!信息流疯狂刷新,评论和弹幕以爆炸性的速度增长:
【??????????】
【刚才直播事故???我看到了什么???一条发绿光的咸鱼砸主播台上了?!】
【咸鱼成精了?!还会发光?!蛋仔岛最新物种?!】
【妈呀!小黄当时的表情!我截图了!表情包预定!年度最佳!】
【重点难道不是那条鱼吗?!从天花板掉下来的!自带LED!赛博咸鱼?!】
【楼上+1!求同款!链接呢?!主播带货吗?这咸鱼太硬核了!】
【只有我好奇那咸鱼是什么味道的吗?闻着味儿都上头!隔着屏幕都闻到味儿了!】
【小黄额头怎么了?受伤了?跟咸鱼搏斗了?】
【呼叫小黄!求咸鱼链接!求科普!这鱼什么来头?!是你们节目新推出的吉祥物吗?《你的咸鱼我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神TM《你的咸鱼我的心》!笑不活了!】
【蛋仔岛未解之谜+1:神秘发光咸鱼袭击当红主播!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重金求购同款发光咸鱼!太炫酷了!居家旅行整蛊必备!】
【小黄!别装死!出来解释!这鱼卖不卖?!】
蛋小黄呆坐在主播椅上,面前是那条幽幽闪烁的“罪魁祸鱼”。导播切断信号的提示音在他耳边尖锐地鸣响,如同丧钟。直播间里弥漫的浓烈咸鱼味,混杂着空调冷风的气息,灌进他的鼻腔。
导播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脸煞白的导播和几个工作人员冲了进来,七嘴八舌:
“小黄!你没事吧?!”
“那…那是什么东西?!”
“天啊!这味道…生化武器吗?!”
“快!快开窗通风!不,开排风!最大档!”
蛋小黄置若罔闻。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呆滞地落在自己衬衫前襟上那些在灯光下无所遁形的、混合了灰尘、油污和可疑深褐色粘稠物的斑驳污渍上。通风管道里被卡住的窒息感、被电池砸中额头的疼痛、砸在蛋小黑身上的撞击、还有此刻这足以让他“名垂”蛋仔岛广播史的社死瞬间…所有的委屈、荒谬、疲惫和生无可恋,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强撑了一天的心理防线。
“呜…”一声极其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从蛋小黄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开始在他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眶里迅速聚集、决堤,混合着他脸上蹭花的灰尘和粉底,冲下两道滑稽又可怜的泥沟。
“我的…我的职业生涯…呜呜…完蛋了…”蛋小黄终于彻底崩溃,趴在散发着浓烈咸鱼气息的主播台上,放声大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都怪…都怪那条该死的咸鱼!都怪小黑哥!呜呜呜…”